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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他刚在家门口前停下黄包车就和从院里走出来的刘家女儿撞上了。
刘家女儿见到李秦武紧张的退后了好几步，她用左手捏住右手，又用右手捏住左手，最后让到一边低下了头，李秦武从获知战争开始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就绷得很紧，少女见到他这模样不由的有些害怕。
李秦武走进院子，看到自己的衣裤被整整齐齐的晾在晒衣架上，裤子和裤子挂一边，衣服和衣服挂一边，一个木头小夹子夹住它们，让它们接受阳光的沐浴，烤干布料上的水分。
少女的活干得很漂亮，衣服洗的很干净，李秦武看向将身体缩在一边的少女，紧绷的面孔慢慢柔和了下来。
这女孩，胆怯，扭捏，青涩，少语，但她却在认真的活着，就像这片土地上的千万万人一样。
李秦武想，这样一个渴望认真生活的民族，不管面对怎样的打击都会挺过来的，哪怕代价是失去一切，只要给他们够多的时间，他们都会挺过来的，因为他们想认真的生活呀。
李秦武露出一个微笑，此时清晨的阳光正好穿过薄雾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亮晶晶的，他这模样正好被试探抬头的少女看到，然后就移不开目光了。
两人在日光下对视，谁也没说话。
李秦武很突兀的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脸蛋，少女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把脑袋往后缩了缩，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把脑袋定住了让李秦武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脸。
他的手指很粗糙，她想。
“你的脸起皮了。”李秦武说。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发红，可马上就变成羞怒，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说她的脸起皮！这种话和女孩说真的好吗！可恶啊！
看着生气的少女，李秦武收回自己的手，转头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单纯的晒太阳。
少女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下的模样，眨了眨眼，喉咙滚动了一下，开口说：“那个……其实……我父亲的死我并没有怪你，他是小鬼子杀的，我该恨小鬼子不该恨你，我……”
她脸色变得通红，像两个红彤彤的苹果，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秦武转过身来看着少女，抓过少女的手，从怀中拿出一盒胭脂放在少女的手上，然后合起她的手。
这盒胭脂是上次李秦武从吴大腿那伙人身上搜出来的，当时他说丢了，其实并没有。
他看着不知所措的少女，微笑着说道：“天会越来越冷，也会越来越干燥，起皮会更严重的，和你母亲去南方吧，去重山城认真的生活，那里的气候湿润，去那里你的脸蛋会变得水润水润的，那才好看呢。”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