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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她心中犹豫不断,那种挣扎的目光被东方不败看见,不禁心中大急,忽地强提真气,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指点在她身上,任盈盈满脸惊骇,眼中闪出无比痛悔怨恨的目光,身子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东方不败唇边沁出了一丝鲜血,他从袖中摸出一方丝帕,轻轻拭净唇角,这才不动声色地道:“将吴天德也丢进铁牢去!”
说完,他俯身抱起任盈盈,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颈旁鲜血,无比怜惜地看了看,匆匆抱着她对平一指道:“快随我去后殿,替盈盈上些药物,可莫要留下了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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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与向问天被囚在成德殿后铁牢之内,这牢房还是任我行在时着人修建的,当初目的也是为了关押教中反叛的高手,虽然牢房只有一间,可是整体用尺厚的精铁浇铸而成,除了门上一道半尺见方的通气口,牢中再无光线透入的地方,显得黑沉沉的。
东方不败任教主后便将这处铁牢弃之不用,现在为了就近照看这几个心腹大患,又重新启用。任我行此番心情与当年被颠覆教主之位,囚于西湖底下又有不同,当时一身神功犹在,心里总梦想着有朝一日能逃脱困狱,报此大仇,可是今日被挑断双腿脚筋,此生已是一个废人,哪里还有机会向东方不败寻仇?
任我行倚壁呆呆而坐,室中虽然昏暗,他的心中更是黑暗得再无一丝光明。向问天扶他在壁下坐好,便在他旁边盘膝打坐,想将被东方不败封住的穴道解开,可是东方不败的点穴手法十分神妙,久冲不开,他正在竭力冲击着腰间被制的大穴,忽地铁门哗啦一响,卟嗵一声被丢进一个人来。
那人仆到在地,便再无一丝声息,向问天睁开眼睛,冷冷注视着趴伏的人影说道:“早知道官府中尽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向东方不败卑躬曲膝地求饶,怎么还是被他关进来了?”
他说罢见那人影不答,便费力地站起身,走过去将那人翻转过来,借着那通风洞口透进的一丝光亮,赫然瞧见这人竟是吴天德,不禁惊声道:“是吴天德!他们竟然在这时到了。哎呀,大小姐她。”
任我行睁开眼,看了吴天德一眼,心灰意冷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东方不败虽然无耻,毕竟是一代枭雄,想来还不会对盈盈下手。唉,如今吴天德也被抓进来,我们再无一线希望,难道我任某甫出牢笼,还要在这铁牢之中被囚上一生么?”
向问天听他说得无比悲凉,有心安慰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禁也跟着幽幽一叹。
牢中一时静寂无言,明知脱身再无希望,向问天也不在着急解穴,吴天德默默地枕在他膝上,向问天连探看他生死的心情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那洞口光线一暗,有个人向里边探看一下,对一旁的人道:“那姓吴的小子现在是死是活?”
只听旁边有人恭声答道:“禀杨大总管,那人丢进牢里时气息全无,想必是已经死了,您看要不要把他拖出来埋掉?”
杨莲亭嘿嘿冷笑两声,话语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不必了,反正三个人早晚都是要死。这姓吴的竟然连教主都伤了,这么死算是便宜他了,嘿嘿嘿,如果回头我发现他已经碰过了碰过了,哼!我就把他锉骨扬灰,死了也不放过他!”说着那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任我行和向问天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听不懂杨莲亭说吴天德已经碰过了什么,可是那句打伤了教主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向问天又惊又奇地道:“吴天德一人便伤了东方不败?那东方不败的武功”
他顿了一顿,转口道:“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明了么?”
任我行虽已心如死灰,但是今日眼见东方不败非人的武功,三人联手都不是他对手,料来世上再无人能伤他了,听了这话也不禁心中一惊,他瞧瞧吴天德寂然不动的身子,问道:“他已死了么?”
向问天探了探吴天德脉搏,又试了试他鼻息,最后凑近了仔细打量半天,苦笑道:“这小子被东方不败伤得不轻,已受了极重的内伤,现在正以玄门‘万劫转化玄功’自疗内伤!”
任我行淡淡一笑,叹息道:“治好了又如何?难道还能生离此门么?”
说到这里他忽地神情转怒,破口大骂道:“吴天德是天下第一大蠢材!盈盈这孩子跟他在一起也变得笨了,白白前来送死有何益处?该当寻个地方苦练武功,待武艺大成之后为我们报仇才是!真是蠢材,蠢得不可救药,真是该死!东方不败不杀他,我也想杀了这傻瓜!”
任我行正骂不绝口,牢门外已有人喝道:“吵什么吵,想死还不容易?待教主一声令下,便要你们人头落地!”
任我行听了勃然大怒,刚要恶声训斥,想起自已如今情形,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与这守牢的小子争骂不休,白白丢了身份,又有何益?于是长长叹息一声,闭目靠在壁上,只觉双腿腕处一阵阵痛疼隐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