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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接收迎峰企业,我才肯答应他们的事儿!”
“你妹妹如果知道真相,会恨你的!”
“没有办法,难道,我能告诉他们真相吗?还有我老婆,她要我保守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没打算和苏蕴怡相认,甚至这辈子都不打算相认了,但是。”于晏苦笑。
“你想过让她去做我们的卧底,接近苏蕴怡吗?”
“想过,但那不现实,因为她不够专业,又很感性,很容易被感情左右,并且,在找到亲生母亲这件事上,我们有些分歧。我希望她相认,她坚持不肯,因为怕影响对方的生活,对她造成困扰。她越是在乎自己的母亲,才会越为对方考虑,一旦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和母亲现在的家庭涉及许多问题,她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会让精明的刘迎峰与苏蕴怡察觉,所以,我不会告诉她真相。”
“你想推动她们相认,从而更近距离的接触苏蕴怡,打亲情牌?”
“是!”于晏沉声:“我想知道苏蕴怡的过去,更想知道刘迎峰的过去。”
“你老婆知道你不但利用了她的母亲,还利用了自己的妹妹,会生气的,甚至,到摊牌的那一天,你的身份会很尴尬,也许会。得罪许多人。”
“晓苏可能会,但书涵应该不会,她会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张局长叹了口气,轻声:“再劝劝你老婆,让她愿意和苏蕴怡相认。”
“不!我想要直接和苏蕴怡面对面,从我嘴里出真相,看她的第一反应。不然,等到我老婆想通,也许会很久。而且,我打赌,苏蕴怡不敢让我出真相,如果这样,我们就可以达成某种协议,或者,我们可以通过苏蕴怡知道一些什么。”
张局长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希望某一天,你老婆能够理解你!”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再拖延下去,也许还会有牺牲。为了抓住一个人渣,牺牲那么多人,值得吗?我们必须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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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柔紧紧闭着眼睛,木然站立在窗前,苏蕴怡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妈,我很累。”刘静柔轻轻转过身,低声:“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幸福,我讨厌幸福的人。”
“傻孩子,你出身高贵,又漂亮,还有个以笙,你怎么就不幸福了?”
“幸福,是一种感觉。”
静柔苦笑,片刻,银牙紧紧咬了起来,轻声:“妈,那件事,我刚刚打电话让人去做了。”
“什么事儿?”
“黎晓苏的事儿。”静柔语气淡淡的,像是在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
苏蕴怡并没有在意,淡淡应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追问:“你想做什么?”
“不是跟你了吗?不想让她成为江家的女皇,不想让她顺利生下孩子,不想让她成为刘嘉铭和江书涵的后盾!江于晏是江家真正的继承人,可是,他是公职人员,大概没法去经营江家的产业,如果将来某一天,江云波夫妇老了或者不在了,掌管家业的,可能是江家媳妇儿黎晓苏。那么,也就的,刘嘉铭背后的支持,就不仅仅是黎晓苏一个人了,他强大的后盾是整个江家,影响力不容小觑。”
“我就问你,想怎么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问过医生了,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时候,三个月之前,如果保护不好,很容易流产。我会让人故意和她迎面撞上,然后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倒地,只需要摔一下,我想以她的身体素质,铁定了撑不住。”
“静柔这是有风险的!”
“妈,您放心,那个撞她的人,肯定不会走,会承担一切责任,要多少钱就给她多少甚至,还会痛哭流涕的求饶,像个真正的意外一样。”
苏蕴怡愈发惊讶,呆呆看着女儿,像看陌生人一样。
“静柔,我们再想想。”
“妈,您就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退路我也想好了,不会关系我们的事!”
“你让谁去做的?”
“我的保镖,但是他不会出面,他会让他表弟和表妹出面。”
“那么似乎还挺有计划?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蕴怡捂住了胸口,那里一阵一阵的发闷,甚至微微的痛。
“您就甭管了。”静柔拿起包,轻声:“我出去一趟儿。”
‘“你去哪儿?你不是刚回来吗?”
“去监督!”
“静柔,你再想想那事儿很危险。。”
静柔轻轻一笑,转身飘然离去,完全没有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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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怡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她接了起来,对方一句寒暄后,直接问:“刘太太,我这儿有一样东西,也许您会感兴趣的。”
“你是谁?”
“不是谁!”
“那你到底是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熟人!来左岸咖啡吧,手执一支康乃馨,绑粉色丝带的那种。”
苏蕴怡愣了一下,一个激灵,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他的样子。真的是他吗?他又来找她了?那得让他躲的远远的,不然会酿出天大的风波来。可是听声音,应该比他年轻许多啊!若是他们的孩子,也该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男人,是谁?
那人口中“绑粉色丝带的康乃馨”让她无法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明明知道也许不该去,可还是去了。
这一次,苏蕴怡准时出现在左岸咖啡,一进门,她便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一张熟悉的脸。
可是对方是她的熟人啊!而且,居然让她拿康乃馨,看来,如果不是他们母女,就是知情人啊!难道,想要敲诈勒索她么?
苏蕴怡不时抬腕看看表,时间到了,那个人依然没出现,就在她焦急不安的时候,忽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是——江于晏!
苏蕴怡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紧张,忙将桌面上的康乃馨藏起来。
江于晏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惊慌的苏蕴怡脸上,缓步走了过来,站在她桌前,微笑着开口招呼:“刘太太,您好!”苏蕴怡堆起虚伪的笑容,轻轻点点头:“江局长,你好!真巧”
江于晏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苏蕴怡愈发紧张,忙小声提醒:“不好意思,江局长,我在等人不过,我想他也许不会来了,那您先坐着,我先走了。”
“您的花掉了。。”
于晏轻笑,从手中的画卷成的桶里抽出一枝康乃馨递了过去,微笑着:“康乃馨,送给母亲的花。可刘伯母,是谁想要送给您呢?”
蕴怡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花,真以为是自己的,忙低头寻找自己,却在自己的包里,又看到了被她慌忙收起来的那枝,也就是。。要见她的人,正是同样手执康乃馨的江于晏!
苏蕴怡震惊,半晌也没出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见一向风吹不动的苏蕴怡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各种情绪交杂,在她眼底聚结成麻,江于晏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她越是惊慌,就越是明,她不敢让刘迎峰知道,更不敢让她熟人圈里的人知道!
“你。”苏蕴怡的手在发抖,她想起了那张画。。
“苏伯母,或者,我该换一种称呼?该怎么叫您好呢?”于晏冷静的望着极度不安的苏蕴怡,低声问。
“不用。不用那么客气。。”苏蕴怡在发抖,她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约她出来的,会是江于晏。
“伯母,给您看一样东西吧,是您上次想看,却没有见到的东西。”江于晏微笑着抽出那幅画,缓缓在她面前摊开,他眼睛看着画,眼角的余光却清楚的看到了苏蕴怡震惊到苍白的脸。
“不。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的?”她话都要不出来了,浑身哆嗦着,似乎很冷,全身发冷。
如果江于晏将这件事告诉了刘迎峰,或者告诉了江于晏身边的人,那么她。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可能会失去。
为什么?为什么画的拥有者,会是她熟悉的人?
“您还记得这幅画和画这幅画的人吗?”于晏微笑着问,苏蕴怡抖的不出话来。
“这幅画的背后,有一段浪漫的故事,可惜。故事的结局,那般凄美真的非常可惜。”于晏摇摇头,将那幅画缓缓收起,却在收到一半的时候,被苏蕴怡颤抖的手挡住了。
“等一等。”她低声阻止,眼眶微红,紧紧盯着那幅画,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半晌,抬头看向他,情绪稍微平静了几分,沉声问:“你从哪儿来的这幅画?你想做什么?”
“难道我身为警察,还会来敲诈勒索您不成?我只是和画的主人在这件事上,有一些分歧,所以自作主张带着这幅画来见您。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你直接,你想做什么?”苏蕴怡警觉的盯着他,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女孩子,日思夜想她从没有见过面的母亲,觉得很难过,很心疼”江于晏这话,是出于真心,因此眸光和脸色,都变得异常的柔和。
苏蕴怡愈发震惊,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脑中乱得像一团麻,理不清,没法好好的去思考。
“谁让你来的?到底画,是谁给你的?是云岩吗?”苏蕴怡的眼泪盈满眼眶,苦苦追问。
“不是。是他的女儿。”于晏低声回答着,推开她的手,轻声:“伯母,这是公共场合,我只是让您看一看,不能把画给您,也不想看到你过于失态。请擦干眼泪,咱们好好聊,好吗?”
苏蕴怡震惊到了极点,哪儿还有心力跟他好好去谈?看着他将画收了起来,她碰不能碰看不能看,她的眼泪便滚滚落了下来。
“求你了!江局长,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了许多真相,求你告诉我,他或者她,是谁?”
于晏喝了一口咖啡,沉声反问:“您觉得,能让我亲自为之出面为之心疼的人,还能有谁?您别忘了,明天,就是我举行婚礼的日子,我能抛开家里一大堆事出来,除了因为我的妻子,还能为谁?”
苏蕴怡的脸,瞬间煞白,后背重重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懵了。
黎晓苏。黎晓苏。
不!怎么可能?
像是看透了苏蕴怡的心思一般,于晏低沉而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黎晓苏,女,二十三岁,原名云晓苏,父云岩,籍贯就在距离本市不远的常东市,三年前搬迁到本市。自小没有母亲,因为父母没有正式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所以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户口,后来母亲离开,父亲去世,祖母病逝,为了照顾她,当地几个部门联动才帮她补办了户口。事实上,多年以来,她一直是一个有母亲的孤儿。她的名字本叫云晓苏,云是父亲的姓,苏,是母亲的姓,晓,是母亲的乳名。”
苏蕴怡张着嘴,却一个字都不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她幼时,因为忽然之间成了孤儿,很无助,便自己离开家乡去寻找失散的母亲,却因为不涉世事而被人贩子拐卖,被迫加入盗窃团伙,因为拒绝行窃,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不不。”苏蕴怡捂着脸,痛哭失声。
“后来,她为了保命,假装顺从,再后来,被人救了出来,一路逃亡,直到确认安全了,才敢报警。再后来,她被一家姓黎的街坊收养,对外叫黎晓苏,但户口和身份证件,还是云晓苏。而她的母亲,在她成长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曾出现过,如果她的母亲一直都在,她的父亲就不会颓废到酗酒而亡,她也不会成为孤儿。母亲的离开,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小小年纪便尝尽了苦难。”
“求求你,不要再了。不要再了。”苏蕴怡泣不成声,浑身瑟瑟发抖。
怎么可能是黎晓苏?怎么可能?
苏蕴怡混沌的脑中,忽然想起画廊老板帮她约见那幅画的主人时的情形。
那一天,她没有等到她想见的人,却意外的遇到了黎晓苏!对,就是黎晓苏!那一天,黎晓苏就知道了真相,而她。却一直以为,因为她的仓皇离去,导致那次会面没有成功,从而惹怒了画的主人,对方称自己也没有去,实际上,是恼恨她没有赴约
不,不是这样的到底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她已经完全混乱了,无法思考了。
“为什么晓苏不来?她在哪儿?她不肯见我吗?她恨我是吗?”此时的苏蕴怡,早已忘记了自己对黎晓苏的怨恨,她的心底,装满的,全都是愧疚。
于晏口中晓苏的那些经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都要疼死了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啊!
“她已经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她不肯相认。”于晏轻声叹息,低声:“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今天我来,她并不知道。”
“她恨我是吗?她不肯原谅我对吗?”苏蕴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她想要否认也晚了,只能面对。
“不是。”于晏的声音微微低哑,轻声:“她不想与您相认,是因为怕影响您现在的生活状态,因为您的过去,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对她无所谓,但对您的影响我想,您应该明白的。”
“傻孩子。我对不起她,她怎么还这样想着我?我真的对不起她。她真的是我的孩子吗?真的是吗?我。我我看到她的时候,怎么觉得有几分眼熟呢!她眉眼像我啊!我看到我自己,能不熟悉么?我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了我的孩子,我对不起她”
苏蕴怡捂着脸,低低的哭出了声音来。
于晏扯了一张纸巾,轻声安慰:“您别哭了,她从来都没有怪过您,或者,有那么一点点怨是真的,但是怨不是恨,她骨子里,还是爱着您的。。”
“她在哪儿?我能见见她吗?我想见她。”苏蕴怡低声哀求。
“我没有告诉她我来找您,所以她不知道,而且,她态度很坚决,不肯相认。如果想要相认,必须得装作您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帮您和她制造机会,您觉得怎么样?”
苏蕴怡刚要好,又忽然沉默了,紧紧咬着唇,无声落泪。
于晏知道她有顾虑,便轻声解释:“您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会给你们单独的时间和空间。”
“她要是不肯见我呢?”
“我保证,她肯,而且很开心!”
“你过,她怨恨我。”
“可她更爱您。。”
苏蕴怡含着眼泪轻轻笑了,忙又解释:“让您见笑了。实在盼了二十多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我的女儿,早就来我身边了,我却没有留意到!”
“没事,您想哭就哭吧!哭完之后回到刘家,还得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好过您的日子,您过的好,她更开心!”
“嗯。”苏蕴怡还在抽泣,忽然脸色一变,哭声戛然而止,猛转头盯住于晏,沉声追问:“晓苏呢?她现在在哪儿?”
于晏想了想:“今天是结婚前一天,我妈,按照老规矩,夫妻双方不能见面,所以她回她哥嫂家里去了,刚刚给她打电话,在街上买衣服呢!”
“有人陪着她吗?”苏蕴怡的心,忽然狠狠跳了几下,痛的她几乎背过气去。
“有,她嫂子!”
苏蕴怡愣了三秒钟,忽然腾的站起身,慌慌张张的解释:“那个。。。我去一下卫生间。。”
苏蕴怡没有拿包,握着手机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江于晏只好在原地等待着。
苏蕴怡一路跌跌撞撞,几次差点跌倒,等她跑到卫生间的时候,腿已经软了。她马上将卫生间所有的隔间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无人,迅速给刘静柔打了电话。
“静柔,你在哪儿?”
“在一家商场的顶楼。”刘静柔倚靠在天井的栏杆上,静静看着下面一层挽着张清雅的手边走边看的黎晓苏。
商场的地板够滑也够硬,摔一下。呵呵。
这么想着,她的笑容便浮现了上来,正要向母亲汇报,那端却传来她焦急的声音:“你的人有没有对黎晓苏下手?”
“还没有,在等机会!也快了吧!”
苏蕴怡痛哭失声,苦苦哀求:“静柔,妈求你,快住手!快让你的人住手!”
“为什么?”静柔冷笑一声,解释:“妈,我又不是要她的命,我只是要她孩子流产,明天的婚礼取消而已。”
“不。什么都不要,求你了,静柔,马上!马上告诉你的人,住手!”
“妈,我需要一个理由!”刘静柔一边变化观望的地点,一边淡淡的回应,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
“你别问那么多,妈求你了,快住手!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行!多好的机会,我是不可能会收手的!我讨厌她,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讨厌,我必须让自己心里痛快一点。”静柔干脆的拒绝了。
“静柔!”一向冷静的苏蕴怡,几近崩溃,哭着:“她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啊我求求你,不要动她,不要。”
刘静柔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也晕眩了一下,忙问:“您什么?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静柔,我求求你。”
“你骗我!”刘静柔又一次失控,对着电话里面低声吼。“是妈妈的前夫。她从小我就没管过她,我对不起她!”
“您以前怎么没跟我过?”
“我不知道,我刚刚才知道。”
刘静柔脸色苍白,俯视着楼下还在缓缓行走的晓苏,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她还是挂断了母亲的电话,打给了自己雇佣的人。
“计划取消,先回来吧!”她艰难的开口,眼底仍有不甘。
挂断电话,她紧紧闭上双眼,有片刻的怔忪,但仅仅一分钟之后,她忽然眸光一跳,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轻声嘱咐:“不,按照原计划执行,不取消,但有人问,比如我母亲,你们就,我跟你们要取消行动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刘静柔冷笑,一边看着楼下自己的人做着准备冲向晓苏的动作,一边拨通了苏蕴怡的电话,用悲痛无奈的口气:“妈对不起,您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