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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禀赋和训练,当霍冤崖叫出那一声。
他仿佛看见天空有云、海是蓝色的、母鸡会生蛋一般,连一丁点的诧异和惊愕都没有。
所以对那凌厉无比的一剑,他能及时接住。
我是谁从来没有带兵器。
那一剑半空射来,气势逼人,似乎要把他击碎于围墙上。
他就用空手接住那一剑!
绝少人能接得住霍冤崖的剑,更何况是空手!
我是谁人在半空,猝然遇袭,防守在后,又无处着力,显然是占尽了下风。
那一剑,剑力仍伸“砰”地击中了他的胸膛,他左胸至少断了一条胁骨——虽然剑身仍被他扣住,紧紧扣住!
他一落地,那柄剑立时离他胸膛一尺之遥,这时他力已能贯注,吃惊的倒是霍冤崖。
一个杀手生死往往决定于一刹那,所以杀手的决断能力特强。
她一见我是谁越围墙而来,她立即判断那是最好的杀人时机。
她却没有料到这汉子铁铸一般的手,居然接下了她一剑,而且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剑,令她没法子再发第二剑。
假如她一早不是先出剑偷袭在先。她可以利用她弱女子的容色,说不定可以有更好的机会杀死我是谁——可是,她已经出手了,真面目也已经呈露了。
——她现在只有杀死他,没别的路可走。
我是谁此刻才觉得震讶:如此凌厉可怕的剑力,居估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子发出来的!
他又觉得庆幸,要不是对方暗算他在先,他可真不会防着这小女孩的出手!
这样的剑力、这样的剑势他不禁问:“霍冤崖?”
霍冤崖笑了:其实她正用尽全力,想收回那一剑,但那剑仿佛变成了一座山。她的确没有能力用手把一座山抱回来。“我是谁?”
我是谁道:“好剑力!”忽咯了一口鲜血。
霍冤崖也道:“好功力!”
我是谁瞪着她道:“我不喜与女子动手!”
霍冤崖笑道:“那你就放了手。”
我是谁冷冷地道:“放了第一流杀手手上的剑,等于抓一条没拔掉毒牙的蛇放在裤子里。”
霍冤崖嗲声嗲气地道:“哎哟,好难听!你用手挟着我的剑,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我是谁不明白:“什么本末倒置?”
霍冤崖娇笑道:“傻瓜,这叫雌雄倒错呀本来是应该我的腿,夹着你的”
我是谁怒叱:“无耻!住口!”
霍冤崖故作惊诧:“哟,还是君子哩,就不知是不是处子”
我是谁喝断道:“霍冤崖,你虽是女子,但你不该杀掉张恨守!”
霍冤崖头一仰,故意露出雪白的脖子:我杀了他又怎样?你要为他报仇么?”
我是谁气得血往上冲,大声道:“你——!”
霍冤崖感觉到她的剑已在对方无知无觉中,已逼近了我是谁胸膛半尺,心中暗喜计得“你若要报仇,顺便为我新近所杀的一个你的朋友,一块儿把仇报了。”
我是谁心中掠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谁!?”
霍冤崖看了他一眼,作态地道:“你不知道么?哎呀,我来告诉你吧——”她的剑又无声无息地向前推进了三寸:
“是沈太公那老头儿呀——”
这刹那间,霍冤崖的剑,挟着全力,刺入了我是谁的胸膛!
霍冤崖对我是谁有一个极大的、错误的估计。
我是谁的确是一个鲁直的人:霍冤崖怎么说,他就怎么信。可惜霍冤崖不知道我是谁一旦相信了沈太公是死在她手里就是她在劫难逃的时候。
她原本以为激怒我是谁,她才有可趁之机,但是却不知道我是谁是武林中极少有的人物。他越是愤怒,天生的本能越能激发,武功越能淋漓畅尽发挥。
甚至比平时更高一倍!
而沈太公如果死了,对我是谁而言,是再激动也没有的事了。我是谁的武功,本就比沈太公高。
张恨守的武功,略胜沈太公,但若在水里较量,江中杀手的水里功夫,仍跟沈太公差了老大一截的。
霍冤崖的武功、出手、速度跟张恨守相等,惟劲道远胜张恨守,但若以功力比功力、我是谁仍可说稍胜霍冤崖一筹。
他是因为猝然遇袭,才为剑气所伤,并非为剑锋刺中。
当他乍闻沈太公为霍冤崖所杀的时候,他狂怒了。如果霍冤崖是山,他可以叫山崩;如果霍冤崖的海,他可以教海啸;如果霍冤崖是一把剑,他可以立刻要这把剑碎成片片!
所以霍冤崖的剑立刻碎了。
她的剑是刺在我是谁胸膛上,但剑已碎如纸片,当然刺不入那钢铁一般的胸膛。
而她全力贯注在前刺之势,所以手中一空,身子仍向前扑来。
我是谁右手捏碎了她的剑,左拳挥出!
霍冤崖的武功,就在那一柄剑上,其他的武功只有蛊术。
她只有用空着的手来硬接我是谁一拳。
她力似万钧的剑,我是谁能空手接住:但她空手却接不住我是谁的铁拳!
我是谁这一拳,击在她的手心上;她的手臂回撞,臂骨倒穿入心口,立刻结束了她的性命。
我是谁一拳打死了霍冤崖。
但他也立即感觉到,手心寒了一寒。
他显然也中了蛊。
——虽然是轻微的,但发作起来可能也是足以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