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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姑想不出原因何在,只能归咎他心慌意乱,被自己一掌击中。
这一掌力道很重,古奇被一掌打了一个大马爬。
黄凤姑双手齐挥,点了古奇双臂、双腿上的穴道,笑一笑,道:“古奇,你想不想死?”
古奇臂上、腿上的穴道被点,但口还能言,头还能动,缓缓转过头来,道:“你敢杀老夫吗?”
黄凤姑道:“为什么不敢?”
古奇道:“杀了老夫之后,你也无法离开这地方。”
黄凤姑道:“好,就先杀了你再说!”右掌一沉,拍向古奇的天灵要穴。
古奇大声叫道:“姑娘且慢下手。”
黄凤姑收住了掌势,道:“你可是很怕死?”
古奇道:“老夫不怕死,但我觉着这样死得不值。”
黄凤姑冷哼一声,道;“不管值不值,我手起掌落,就可以取你之命。”
古奇望了那独目人一眼,道:“姑娘如想知晓什么,老夫是奴仆身份,知晓得有限得很。”
言下之意,无疑是点醒黄凤姑,如想知晓内情,必须逼问那独目人。黄凤姑虽然是江湖经验不丰,但古奇说得十分明显,黄凤姑哪还有不明之理,转身走到独目人的身边,笑一笑,道:“我问一句,你就回答一句,没有讨价还价,姑娘也没有很好的耐心,不说,我说用你消魂铁板对付你了。”探手摸出一面消魂板,接道:“那北面上房,是否有密道通往假山?”
独目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黄凤姑消魂板劈下,消落了独目人一只耳朵。鲜血涌出,独目人半边脸尽为鲜血染红。
古奇看她说干就干,心中暗生惊骇,暗道:如非把此事推在二爷身上,此刻掉下一只耳朵的,只怕是我了。
但闻黄凤姑冷冷接道:“你说不说?”
独目人急急接道:“说,说,北屋中有密道通往假山。”
黄凤姑道:“那假山之内,都住些什么人?”
独目人道:“住了两位大护法。”
黄凤姑道:“你这位二爷,不是护法吗?”
独目人道:“不,在下不是护法。”
黄凤姑道:“那你是比护法还大了?”
独目人沉吟不语。
黄凤姑铁板一挥,又削下独目入一只耳朵,道:“好好的回答,再有差错,我就挖出你仅有的一只眼珠子。”
独目人又被劈落了一只耳朵,疼得龇牙咧嘴。总算他还忍住未失声呼叫出来。但他却很快地回答了黄凤姑的话,道:“不!在下连一个小护法也算不上。”
这回答,大出了黄凤姑的意料之外,道:“你不是被人称作二爷吗?”
独目人道:“那是古奇叫的。”
黄凤姑道:“你是”
独目人道:“看门的人,我们负责守护这座小跨院。”
黄凤姑吃了一惊,暗道:看门的人,便如此了得,那护法,自然是高明多了。心中念转,口中又问道:“你们有几个人守护这座宅院?”
独目人道:“三个,老大,我和古奇。”
黄凤姑道:“那位老大呢?”
独目人道:“我不知他到了何处,古奇知道。”他两耳被生生劈掉,疼痛难耐,想到这都是古奇所害,立时咬了古奇一口。
黄凤姑冷笑一声,道:“二爷,我现在火气很大,出手就可能杀人,我想你最好有问必答。”
独目人整个的脸和上半身,都已为鲜血染湿,形色十分恐怖,独目人望了黄凤姑一眼,立时微微垂首。
但更害怕的是古奇,望着二爷那付血淋淋的德性,不禁全身冒出了冷汗。
但闻黄凤姑冷笑一声,道:“这座后院,似是自成一局,和武家堡是什么关系?”
独目人道:“武家堡类似一处分坛,我们是总坛中人”
突然语声中止,闭上独目。
黄凤姑感奇怪,伸手摸去,脉息微弱,渐至停止。
似是服了一种奇烈之毒,眨眼毙命。
举步向古奇行了过去,道:“你这位二爷是怎么死的?”
古奇道:“他是咬碎了口中的毒丸,毒发而死。”
黄凤姑道:“你口可也含有毒丸。”
古奇道:“老奴没有。”
黄凤姑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正的首脑是谁?巢穴何处?”
古奇脸上流出恐惧之色,道:“老奴真的不知。”
黄凤姑脸上掠过一抹杀气,道:“你想死?”
古奇道:“姑娘杀了我,我也无法回答。”
黄凤姑正待发作,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姐姐,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什么,现在要问他进入假山密室之路,也许咱们进去之后,才能查明内情。”
那是白天平的声音,用的千里传音之术,想到适才自己轻易胜了对方,可能是他暗中在帮忙,不禁脸上一热,继续说道:“古奇,你一个奴仆身份,也许真的不知道这些内情”
古奇道:“姑娘明察。”
黄凤姑道:“现在,你告诉我们,如何才能进入山腹密室?”
古奇道:“我们,除了姑娘之外,还有别的人吗?”
黄凤姑自知说漏了嘴,冷冷道:“快说,如何进去?”一面扬起了手中的消魂铁板。
古奇道:“唉!北面正屋有一道密门,通往山腹密室,不过,那密门由里面控制,每日十二个时辰之内,只开一次,大约有半个时辰。”
黄凤姑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外面是没有办法进去了?”
古奇道:“没有办法,除非里面的人,能够打开那控制石门的铁柱,石门厚过两尺,坚牢难破。”
黄凤姑道:“你去过那山腹密室吗?”
古奇道:“没有,不但老奴没有去过,就是大爷、二爷,也没有去过。”
黄凤姑道:“那密门可有一定的开启时间?”
古奇道:“有!但时间常常改变,每三日换一个时间,老奴不知他们的换算之法。”
黄凤姑望望天色,道:“今天的时间过了没有?”
古奇道:“姑娘,老奴负责这跨院外围中的守卫,进入山腹间的事,都由大爷、二爷负责,老奴实是不知。”
原来就使人觉着诡秘难测的武家堡,经过黄凤姑这一番追问之后,更觉神秘。
她无法判断出这古奇说的是真是假,一时间,反觉着无话可问,只好一转话题,道:
“这后园中有多少暗桩?”
古奇道:“八个守卫的人,白天由两人守望,夜间四个人一班,这是一片禁地,武家堡中的人,都不得涉足至此。”
黄凤姑道:“连堡主也不能来吗?”
古奇道:“除非有特别的事故,堡主也不能擅入后园,这也是小院中虽如此激烈搏斗,竟无人来此探望的原因。
黄凤姑道:“那八个守卫的人呢?”
古奇道:“都已被人点了穴道,而且手法特殊,老奴数度试行解穴,均未成功,如非姑娘下手,自然是另有人潜入此园了。”
黄凤姑笑一笑,道:“我们来了很多人,不知你信是不信?
古奇道:“自我等到此以来,从未发生过事故,因此,防守上也松懈了不少,姑娘又装扮丫头的身份,更使老奴措手不及了。”
黄凤姑道:“你口中那位大爷,现在何处?何以不见现身?”
古奇道:“昨日外出,预定今夜归来,其他老奴就不知道了。”
黄凤姑道:“他们怎么称呼?”
古奇道:“南唐五鬼””
黄凤姑接道:“既称五鬼,何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古奇道:“三、四、五鬼,听说都死于令师侠尼妙善的剑下,余下两人,老大、老二、托庇于此,想不到老二又死于姑娘之手。”
黄凤姑道:“看你武功似不在那独目人之下,怎会是奴仆身份?”
古奇道:“老奴追随大爷,他是大爷金兰之交,自然是尊他一声二爷了。”
问至此处,黄凤姑已觉着无话可问,这古奇避重就轻,重要的事,一语带过,推说不知详情,无关紧要的事,却偏又讲得很详尽,这就使得全无江湖阅历的黄凤姑,觉着他句句真实,无懈可击。
忽然间,黄凤姑想起了那门窗紧闭的南西两厢,立时说道:“古奇,你带我瞧瞧南西两座厢房中,放置的什么?”
古奇原本眉宇间,泛现的一抹喜色,认为已骗过了这位黄姑娘,闻言脸色一变,愁眉苦脸地说道:“那南西二厢之中,放的都是一些毒物,姑娘不看也罢。”
黄凤姑道:“什么毒物?”
古奇道:“百毒具备,老奴也不知役施之法,只怕会伤害到姑娘。”
黄凤姑一颦柳眉儿,道:“那更非得瞧瞧不可。”
古奇道:“姑娘一定要去,先得解去老奴的穴道才行。”
黄凤姑略一沉吟,道:“古奇,你要想耍什么花招,当心我取你性命。”伸手拍活古奇腿上穴道,却又点了左臂穴道。
古奇暗暗吁一口气.道:“老奴不敢。”举步向前行去。
黄凤姑对古奇仍有很大的戒心,右手消魂铁板顶在古奇背心的“命门”穴上。
古奇感觉一股内劲,直逼在穴道上,心中暗道:这小丫头倒是谨慎的很。垂首缓步而行,一付很恭谨的样子。行近南厢门前,停了下来,道:“门上钥匙,一向由大爷保管,老奴要用掌力劈锁了。”
他说的合情合理,黄凤姑只好答应。
古奇一提真气,右掌切下,啪的一声,劈断了铁锁。左手一推木门道:“姑娘请进。”
黄凤姑道:“你先进去”
古奇突然一招“回光返照”劈了过来。
黄凤姑虽然早已戒备,但见他劈锁推门,似是全无恶意,戒备稍松,被古奇全力一掌,迫退了两步。
古奇一掌逼退黄凤姑,突然一跃而起,直向西面厢房窜去。
忽然间人影一闪而至,古奇飞跃在空中的身躯,疾落下来。
白天平抱着古奇的身体,轻轻放下,道:“这老狐狸狡猾得很。”
黄凤姑凝目望去,古奇已然气绝而逝,全身不见伤痕,只见颈间喉结处,有一道红色痕迹,不禁脸上一热,道:“兄弟好快的身法,姐姐十几年的功夫,和兄弟一比,算是白学了。”
白天平道:“姐姐夸奖了。小弟这是偷袭,登不得大雅之堂。”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你用的什么掌法,能在快速的一击中,劈中他的喉结,使他发不出一点声息就死了过去?”
白天平道:“这是一种指刀。”
黄凤姑看他未再多讲下去,心中暗道:也许这是他师门绝技,不愿详作说明,也就不再多问,话题一转,道:“我和他们谈的话,你都听到了?”
白天平道:“都听到了。”
黄凤姑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白天平道:“此地虽是武家堡中的后园,但此间一切事物,都和武家堡中无关,因此,咱们这番搏斗,纵然传了出去,武家堡也不至于派人来此查看,所以,咱们多留一些时间,并不妨事。”
黄凤姑笑道:“可要进入这南厢房中瞧瞧?”
白天平道:“要进去瞧瞧,请姐姐替我把风,小弟进去。”
黄凤姑已然发觉白天平一身成就,高过自己很多,一闪身,道:“兄弟小心一些,这两座厢房中门窗紧闭,只怕是有些怪异。”
白天平道:‘我明白。”缓步行入房中。
但见室中,摆了四只高大的瓷罐,密密的封了起来。但每个罐上封的土,颜色不同,似乎是标明了罐内之物。此外,四只大罐完全一样。
白天平凝神倾听了一阵,也听不出什么可疑的动静。
黄凤姑探首进来,道:“白兄弟,没有事吗?”
白天平道:“姐姐请进来,这里有四口大坛,不知里面放些什么?”
黄凤姑举步而入,望了那四口大坛一眼,道:“好像是酿的是酒。”
白天平道:“不是酒,酒也不该放在这等地方。”
黄凤姑道:“咱们打开一坛瞧瞧如何?”
白天平道:“姐姐说的是,既然进来了,咱们必须求证一下这坛中之物,不过,咱们得有很万全的应变准备。
黄凤姑道:“就算这坛中存放了什么,但也不可能是活的,还要什么应变的准备呢?”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谨慎一些的好,这四口大坛,封闭得很严,可能是存放一种奇毒之物,咱们不小心,着了道儿,岂不是大为失策。”
黄凤姑伸手在一口大坛上按了一下,只觉那封闭坛中之物,十分坚硬,不是-般的泥土。
白天平瞧出黄凤姑一付心犹未甘的样子,笑一笑,接道:“自然,咱们可以击破巨坛,瞧瞧里面存放之物,但如此一来,咱们势必无法在此多留了,西面厢房中存放的何物,咱们还没有见过。”
黄凤姑道:“对,咱们先瞧瞧那西面厢房中的景物,再作决定。”
行近了西厢,白天平伸出右手,拉断了铁锁。推开木门,触目景物,立刻给人一种颤懔的不安。原来,这紧闭的西厢之中,放的竟然是两具棺材。
广大的后园,繁茂的花木,寂寞的小院,再加上独目人和古奇那两具尸体,构成了一股阴森的气氛。
黄凤姑虽然有一身武功,但她究竟是女孩子,不觉间受到这恐怖气氛的感染,忽然间脸色大变。
白天平冷跟旁观,看得很清楚,微微一笑,道:“凤姐姐,我想这两具棺木中,决非放置的尸体。”
黄凤姑胆气一壮,笑道:“棺木中不放尸体,放的什么呢?”
白天平道:“如若这棺木中放的尸体,咱们早就闻到腐尸的味道了。”
黄凤姑道:“兄弟说得有理。”突然一迈步,行近棺木,道:“要不要打开瞧瞧?”纤纤玉指,已向那棺材盏上摸去。
白天平道:“姐姐小心。”
黄凤姑缩回手来,道:“有何不妥?”
白天平道:“小心中毒。”
黄凤姑啊了一声,道:“兄弟,难道咱们又要放弃看这两具棺木吗?”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这地方虽然是武家堡中一片禁地,但咱们也无法长留此地,如是小弟的推想不错,这里早已引起武家堡的怀疑了,所以,咱们想混入那假山之内,以窥内情的用心,只怕是办不到了。”
黄凤姑道:“兄弟的意思是”
白天平道:“立刻退出。”
黄凤姑道:“岂不便宜了那假冒黄七的张总管?”
白天平道:“姐姐,就目前咱们发现所得,那张总管不过是一个诡异组织中的小卒,这武家堡,也不过是一个分坛,姐姐的家仇私恨,已然和江湖的大局,关连于一处,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点,要姐姐忍耐一二了。”
黄凤姑沉吟片刻,忽然一笑,道:“兄弟说得是。”
白天平道:“多谢姐姐赏脸,请先退出此堂,小弟打开棺盖瞧瞧。”
黄凤姑道:“为什么不要我来,如若这棺木中有什么危险,更应该由我出手。”
白天平道:“姐姐,不论咱们探得这武家堡中多少机密,最重要的是,咱们都要完整的回去,小弟不愿有所伤损,姐姐更不能受到一点伤害,姐姐请退到院里等候小弟吧!”
黄凤姑心中也明白,白天平这身武功,比她高明很多,倒是不便再争下去,一提气,退出室外。
白天平暗运内力,棺盖翻起的同时,人也倒退入院中。木棺中不见任何变化,也未见任何的微尘飞动。这就和白天平心中所思,有所不同。
片刻之后,白天平又飞跃而入。探首向棺木中一看,不禁微微一呆。敢情那开去木盖的棺木中,竟然是千真万确的躺着一具尸体。
白天平愣住了,迅快地打开了另一具棺木。里面也躺着一个人。
黄凤姑低声说道:“白兄弟,里面放的是什么?”
白天平迅快的合上了棺木盖子,缓缓说道:“很意外。”人却缓步退出了西厢。
黄凤姑道:“总不至于放着两个人吧?”
白天平道:“姐姐猜对了。”
黄凤姑道:“两具尸体?”
白天平道:“是的,这地方的一切事事物物,确有些诡异难测。”
黄凤姑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心中对这些诡异事物,有些害怕,就未再多问。
白天平折转南厢,道:“打开一个大坛瞧瞧,他们把东西存入瓷坛,决非无用之物,不管如何,咱们先行设法把他破坏。”
黄凤姑举起手中一对消魂铁板,道:“咱们也不用进去,就用这一对消魂板,击破一口大坛瞧瞧。”扬起了手中的消魂铁板。
白天平突然一伸右手,拉过黄凤姑道:“什么人?”
只听一声轻笑,道:“白公子,好灵的耳目。”随着那应话之声,金萍闪身而入。
金萍先阻止黄凤姑,道:“姑娘不可击破那房中瓷坛。”
黄凤姑道:“为什么?”
金萍道:“听说那瓷坛中,是一种很恶毒的药物,一经散布,恐难收拾。”
黄凤姑道:“你怎么知道?”
金萍道“我刚听堡主说的,其实,你们的搏杀情形,早已惊动了堡主,但他不便进来,特地派我进来瞧瞧。”
白天平道:“目前这座后园附近,想都已布满了武家堡中的高手了?”
金萍点点头,道:“是!两位很难全身而退了。”
白天平笑一笑,突然抹去脸上的油污,脱去小厮的衣衫,道:“金姑娘,这后院墙外面,是什么所在?”
金萍道:“外堡,有一道护城河阻隔着,冲出护河城,就是堡外了。”
白天平道:“那是说,最多他们只有一部分高手拦劫了?”
金萍道:“不错,以公子的武功而言,闯出去并非难事。”
白天平道:“不过,先得打败了你,才使堡主少去一些怀疑。”
金萍微微一笑,道:“你们杀了二鬼和古奇,如不想束手就缚,让我们带你离去,只有动手一途了。”
白天平道:“好,姑娘请小心了。”右手一挥,一掌拍了出去。
金萍左手-扬,五指若钩若点,反扣白天平的脉门。
白天平右手一沉避开五指,正待变化,黄凤姑突然侧身而上,道:“白兄弟,让我领教金姑娘的高招。”一招“五云捧日”接下了金萍的掌势,两个人立刻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金萍采取守势,黄凤姑却是着着进攻,一招快过一招,攻势十分凌厉。
黄凤姑艺得侠尼妙善真传,整整下了近二十年的苦功,不但掌势变化上极尽奥妙,而且功力亦极深厚,掌风呼啸,猛锐无比。
金萍本来面上带着微笑,完全以守为主,但几十招过后,金萍脸色渐见凝重,拳掌也开始了变化。双方攻拒之间,逼近搏命之拚。
原本金萍有相让之心,但黄凤姑求胜心切,攻势猛恶,使得金萍突起了争胜之意,不再相让,全力抢攻。白天平冷眼旁观,两人功力悉敌,这一舍命力战,当真是惊险百出。
金萍的武功,以诡谲变化为长,黄凤姑却以深厚扎实为主。
又斗了二十余招,两人已进入生命相搏之境,掌指的攻势,全都指向了对方的要害大穴。
白天平心头大大的震惊,暗道:以这等拚斗下去,只怕两人之间,必要有一个身负重伤倒下不可。心中念转,口中急急说道:“两位不可认真。”
但闻啊哟一声,金萍向后退了一步。原来,黄凤姑一掌击中了金萍左臂。
白天平飞身一跃,立于二人之间,道:“姑娘伤得如何?”
金萍道:“黄姑娘落掌很有分寸,婢子伤得不重。”
白天平道:“那就委屈姑娘了。”一指点了出去。
不知金萍是不肯让避,还是让避不及,应手倒了下去。她穴道被点,口还能言,低声说道:“蒙起半边脸。”
白天平伸手取出一方绢帕,包起双目以下大半个脸色,道:“姐姐,咱们冲出去。”
忽闻金萍一声尖叫道:“堡主救命。”
白天平微微一笑,飞身跃上了屋面。黄凤姑紧随着飞身而追。
大约是金萍那一声尖叫,招来了援手,一个人影,疾如鹰隼般飞上了屋面。
大白天看得十分清晰,那跃上屋面的大汉身着劲装,手中执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钢刀。那人动作很快,足点屋面,手中的钢刀已迎面劈了过来。
白天平左手一伸,向刀上迎了过去。
黄凤姑只瞧的失声而叫。本来嘛,血肉之躯,如何能和百炼精钢对抗。哪知白天平左手一转,变魔术似的,忽然间抓住了那人的刀背。左手向前一带,右手一挥,拍在那劲装大汉的前胸。
动作太快了,那大汉糊糊涂涂地被一掌击下屋面,跌摔在地。
白天平几乎是脚未停步,飘落下屋面。黄凤姑急急追赶,飞身一跃,落着地面。
这时,已有四个大汉,飞扑而至。三把刀一对判官笔。
黄凤姑一侧身迎着那手施判官笔的大汉动手。她手中本有一块消魂铁板,却早已收了起来,取出匕首迎敌。
白天平赤手空拳,迎向三把刀。只见他一个欺步转身,左手一掌切下,右手已夺过一把单刀。刷的一刀震起,当当两响,震开了另外两把单刀。紧接着是一串闷哼惨叫。
左面一个人中掌倒下,右首一个被一脚踢翻了几个筋斗,中间一个最惨,被刀背砍中了右肩,惨叫着跌出去六七尺远。
一回合两照面,白天平已收拾了三个执刀大汉,一伸手又接起一把刀,冲向那施一对判官笔的大汉。
但那使笔大汉的武功不错,双笔伸缩,变化多端,左封右挡的架开了黄凤姑三招快攻。
他还未及还手,白天平人已攻到,双刀齐出,也不见他用什么奇招怪式,两把刀平平实实的伸了过去。妙在那两把刀锋正好在使笔大汉的双腕上面,那大汉一抬手,正好向刀锋上碰去。
事情发生得太巧太快,使笔大汉警觉要收回双腕时,已自不及,两只手腕,都撞在刀腕上,弄一个鲜血淋漓。
白天平飞起一脚,把那使笔大汉踢了一个筋斗,道:“姐姐,往北走。”一面把手中一把单刀,交到了黄凤姑的手中,接道:“姐姐练过刀吗?”
黄凤姑收起匕首,接过单刀,道:“可以用。”纵身向北面奔去。
这座后园假山,距围墙也不过七八丈远,黄凤姑两三个飞跃,人已到了围墙下面。白天平如影随形般,紧追在黄凤姑的身后。
黄凤姑一回头,还未及开口,白天平已抢先道:“有什么话,咱们出堡再说。”说着话,人已腾空而起,带着黄凤姑的左臂,双双飘落在围墙外面。
墙里墙外,形势大不相同,墙里面是一片静寂,墙外却是人影闪动,雁翅一般,排列了两行,拦住去路。
黄凤姑目光一转,发觉那拦路人,至少有四五十人之多,不禁一皱眉头。
不容黄凤姑多想,白天平已低声道:“往前冲,等他们高手聚齐,咱们就很难破围而出了。”口中说话,人已越过黄凤姑向前行去。
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乃是这群堡丁首脑,手执一把雁翎刀迎了上来,道:“两位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要命的,想活的,就闪开去路。”
那大汉怒道:“好狂的口气。”雁翎刀疾伸而出,挑向白天平的包脸绢帕。
白天平单刀一起,击在雁翎刀上,一股强大的内力,传了过去,震飞了那大汉手中兵刃,左手一掌拍出,击在那人前胸上。
那大汉只讲一句话,攻出一刀,已中掌倒了下去。
黄凤姑眼看着白天平的武功,简直是惊骇莫名,看上去他只随随便便的扬手出掌,但却是从不落空。
这不过是一瞬工夫,那数十堡丁,两翼折转,刀光耀目,攻了上来。
黄凤姑挥刀迎向左翼堡丁。白天平却向右翼攻来的堡丁迎去。
武家堡的堡丁,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壮汉子,每人的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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