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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公亮冷冷说道:“这和进地狱,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欧阳统连番受费公亮的讽讥,不觉之间,也动了怒意,回头过去,说道:“这地方并非我们穷家帮所管辖,费兄如果不愿进来,尽管请便。”
费公亮身子一侧,突然冲了过来,道:“既非你们穷家帮的地方,在下来去,用不着帮主费心。”
铁木大师左手还挟着那素衣少女,右手轻轻率费公亮背上拍了一掌,道:“费兄请忍耐一二如何?”
费公亮大概是怕树敌大多,对铁木相劝之言,倒是忍了下去。
几人走了一段时间,突然又觉着向上走去。铁木、凡木都不禁动了疑心.相互瞧了一眼,但却不好追问。
忽然觉着眼前一亮,耳际间响起那青衣小婢的声音道:“到了,诸位请上去吧!”
群豪出了特制的木门之后,不禁看得一呆。
原来眼前是一座三间大小的茅屋,四周古柏环绕,屋中布设简单至极,一个八仙桌外,就是几条大凳子。
由屋中向外看去,绿荫森森,也不知是个什么所在。
靠后壁有一扇支起的窗子,费公亮突然大步走了过去,正待探头向外看看,忽听砰然一声,那支起的窗子,竟然合了起来。
耳际间传过来一个柔细的声音,道:“君子自重,偷看人家院中的景物,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费公亮转头望去,只见壁角处,坐着一个衣服楼褴的老妪,双目微闭,神色间十分肃然。
铁木大师忽然觉着情势有点不对,低声问欧阳统道:“欧阳帮主,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到了什么地方?”
欧阳统微微一笑,道:“大师不用惊慌,在下决无加害诸位之心。”
费公亮忿怒望了那老妪一眼,冷冷对欧阳统道:“兄弟这一生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欧阳帮主如想耍什么花枪,那可是白费心机。”
欧阳统笑道:“费大侠大多疑了。兄弟这次带诸位到此地,只不过想查明一件事情而已,借诸位一壮声势,但决无二心”
铁木道:“既是如此,欧阳帮主大可不再保持神秘”
欧阳统正容接道:“咱们既被接入此地,还怕人不肯接见咱们么?诸位请稍为按捺一下性子,不出一盏热茶工夫,定然有人出面”
话还未完,忽闻佩环叮咯,茅屋大门呀然大开。
四个彩衣妇人,袅袅婢婢地走了进来。
费公亮目光一掠,只见四人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纪,不禁一皱眉头,暗暗忖道:“这些半老徐娘,一个个都打扮得这等花枝招展,不知是何用心?”
欧阳统脸色凝重,双目圆睁的望着那四个彩衣女人,戒备之情,如临大敌。
铁木大师重重地咳了一声,闭目而立。
原来那四个彩衣女人,八道眼神,一直盯注在他的身上,看得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起来,重重地咳了一声,闭上双目。
四个彩衣女人相互望了一眼,突然一整脸色,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侧。
凡木大师用手肘轻轻一触欧阳统,低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咱们见的是什么人?”
欧阳统还未来得及答话,室门外步履声响,香风拂动中,一个中年妇人款步而入。
费公亮转头望去,只见来人年约四十上下,但却有一种绰约动人的风韵。她也许不能算美,但妖烧、风媚,全身散飘着一股子使人着迷的诱惑。
她优美地举起右手,理理满头秀发,说道:“什么风吹来欧阳帮主?三年岁月,你居然还记得我,也算得有心人了。”
欧阳统拱拱手,说道:“屈指数岁月,三月前你已坐关期满,因此专程来访,登门求教,顺便替你引见几位武林高手。”
那中年妇人媚眼流转,打量了铁木、凡木、费公亮一眼,笑道:“寡居三十年,早该再嫁,但却舍不了这一片偌大家产,只怕有负帮主雅意了”
铁木单掌当胸,道:“阿弥陀佛,和尚出家人,不惯言笑。”
欧阳统接道:“这两位高僧乃少林寺铁木,凡木大师。”
那妇人目光突然移注在铁木手提的素衣女身上,微笑道:“两位大师德高望重,小妇人闻名久矣!”
欧阳统回目望着费公亮道:“这位是黄山费大侠,纵横武林数十年,盛名不衰。”
那妇人突然咯咯一笑,道:“今日来人,个个身份尊高,算上你欧阳帮主,无一不和我们门当户对,这取舍之间,实叫人左右为难了。”
铁木大师长眉一皱,道:“女施主放尊重些,出家人非礼勿听那中年妇人,眼珠儿转了两转,笑接道:“先父留训:‘天下无难事,但怕有心人。’佛门中讲究慈航普渡,法施众生,你这位大师父,倒偏是铁石心肠啊!”说完,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铁木大师庄肃的脸上,突然泛现两朵红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那少妇目睹铁木大师的神情,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欧阳统一皱眉头,说道:“铁木、凡木大师乃有道高僧,素不和人言笑。你这等放荡形骸,自是难怪他们看你不惯。”
那中年妇人突然停止笑声,一整脸色,对身侧四个女人喝道:“客人站了许久,连个座也不知让么?”
四个彩衣妇人,急急地奔了过去,移了四张木凳放在几人身后。
欧阳统首先坐了下去,环视了四周一眼,指着铁木大师手中那素衣女便道:“这位姑娘,夫人可认识么?”
两个少林寺高僧和费公亮,听得欧阳统的话,才似突然了解他此来之意,不禁心中一畅,齐齐坐了下去。
那中年妇人,仔细地望了那素衣女一阵,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欧阳统肃然说道:“夫人请仔细辨识一下,如果相识就说相识,且莫一口否认”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此女一身武功十分惊人,因此使在下联想起夫人。”
那中年妇人目光,又投注那素衣少女脸上一阵,笑道:“你不用转弯抹角了,来意为何?干脆明明白白他说出来,免得大家都要多费心思。”欧阳统微微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相访,有两件事情请教。”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望了那素衣女一眼接道:“此女和敝帮冲突甚烈,死伤了几十个人,事非小可,敝帮自然是不甘心轻轻放她过去那妇人突然大声笑道:“但贵帮又不愿和我结仇,故而特来相问一声?”
欧阳统道:“不错。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请教。”
那中年妇人道:“什么事?”
欧阳统道:“夫人关期已满,不知今后行处如何?”
那中年妇人,目光一掠铁木大师等,笑道:“你可是有意请我进你们穷家帮么?”
欧阳统道:“如果夫人肯于屈就,敝帮欢迎至极。”
费公亮听他们话题一转,转到了人不入帮大题之上,不禁一皱眉头。
他这形态,自然是落到了欧阳统的眼中。那中年妇人也已看到,忽然离座而起,拱手对欧阳统等说道:“帮主大驾亲临,入帮事容我再想几日,如无其他事情,我也不再多留几位了。”
她这等直接下令逐客的举动,江湖上甚是少见。以铁木、凡木、费公亮等,在江湖上的身份,受人如此轻蔑,实是一件大失颜面的事,都不禁脸色一变。
欧阳统却微笑而起,道:“这位姑娘既和夫人无关,敝帮就自行办理了。”
那妇人忽然缓步对铁木大师走了过去,形势忽然间紧张起来。
铁木大师暗中运集了功力戒备,但表面之上,仍然保持镇静神情。
那妇人走近了铁木大师,嫣然一笑道:“大和尚可否解开这位姑娘的穴道,容我和她说几句话?”
铁木暗中忖道:我们有四人在此,纵然解开她的穴道,也不致被她逃走。
心念一转,举手一掌,拍活了那素衣女的穴道。
凡木、费公亮各自向前跨了一步,防备那素衣女借势逃走。
只有欧阳统静站在原地未动,他微微皱着眉头,似是正在用心想一件重大的事。
只见那素衣女睁开了一双星目,左顾右盼了一阵,缓缓坐起身子。
她有着无比的沉着,举手理一理鬓边的秀发,冷冷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口气之中,仍有气使颐指的味道。
铁木、凡木两人修养极好,微微一笑,不理会她。费公亮却冷哼一声,接道:“这不是闵家庄院,也不是双桅巨船,姑娘言语神情之间,最好要留心一点,免得自讨苦吃。”
那素衣女狠狠地瞪了费公亮一眼,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由欧阳统、铁木大师身上扫过,投注到那中年妇人身上,身子一颤,像是突然间遇见了什么惊心之事,受了一骇。
那中年妇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好狡猾的丫头,看起来,你比我还会做作!”
费公亮右手一伸,疾向那素衣女穴道上点去。
那素衣女娇躯一侧,横向旁边让开,费公亮借势一个大转身,挡住了门口。
那中年妇人四顾一眼,冷冷喝道:“各位自重,最好不要在寒舍中动手。”
欧阳统突然一耸双眉,目注那素衣女沉着说道:“姑娘也别存逃走的打算,此时此地,只不过徒讨苦吃。”
那素衣女眼珠儿转了两转,目光投注在中年妇人身上,说道:“你如肯助我脱出这一层危难,我以十颗价值连城的明珠相谢。”
那中年妇人笑道:“明珠虽贵,总是有价之物,恕难应命。”
素衣女道:“你心中想要什么,可能说得出么?”
那中年妇人道:“想是想要一件东西,只怕你不肯给我。”
素衣女道:“只要我有,决不吝惜。”
中年妇人笑道:“我有位不肖的儿子,尚未娶妻,只要你能允作我们何家媳妇,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助你了。”
那素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好吧,只不知你那儿子,有没有福气讨我?”
那中年妇人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要多想想再答应我不迟。”
费公亮突然哈哈大笑一阵,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想不到竟是何家大嫂子?”
铁木大师道:“何寡妇?”
那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不错,何寡妇。”
铁木大师双掌一合,说道:“老衲在少林寺时,已听得何夫人的大名了。”
何寡妇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大师父过奖了,一个妇道人家,能谈上什么大名?”
她缓缓把目光由群豪脸上扫过,道:“这位姑娘,已答应作何家儿媳,诸位就请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欧阳统道:“在下登门拜访,不是替你送媳妇来,穷家帮伤死数十条命,哪个偿还?”
费公亮高声接道:“昔年何大哥在世之时,和在下交非泛泛,我们曾在黄山较技一日夜,彼此心折,结作知交。那时已听何大哥谈过嫂夫人,可惜一直无缘拜见,想不到今日竟得会晤。”
那中年妇人冷冷道:“会晤了又怎么样?你如真和先夫交谊深厚,今日就该出面替他的未亡人讲几句话。”
费公亮原来先攀交谊,再要她撤手不管今日之事,想不到何寡妇先发制人,倒打一钉耙。不禁为之一呆,半晌讲不出话。
欧阳统正容说道:“何夫人,敝帮在你坐关三年,不但未有惊扰,而且还派有专人相护。你能安安稳稳渡过三年关期,敝帮对你帮助非浅”
何寡妇轻声笑道:“这位姑娘答应委身以侍犬子,实出我意料之外。但话既然讲出了口,自是无法更改,还得请欧阳帮主海涵。”
欧阳统纵声大笑道:“如我不携此女拜访,令郎这生就不作娶妻的打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