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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则哥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觉得周妈妈的话,说得有些怪异,便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周妈妈何出此言?”
周芳荃就含泪道:“好孩子,不枉你娘生养你一场。你娘说了,她不会再给你抹黑。你以后要好好地过。”
说着,周芳荃就将安解语同王爷大婚的波折,和大婚取消之后伤心过度,心脉尽断而死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则哥儿听,又道:“你娘临终的时候,让我把当日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告诉你。让你也别恨王爷。王爷有自己的苦衷,他也是不得已……”话未说完,则哥儿在一旁已是嚎啕大哭起来。
则哥儿再表现得沉稳,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乍然听到这种消息,别说是感情深厚的孩子,就算是冷心肠的大人都会受不了。
周芳荃便将则哥儿的头搂在了怀里,又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则哥儿痛哭了一阵子后,就收了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周芳荃见则哥儿伤心成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可又怕他年纪小,存不住话。若是走漏了消息,让王爷追到江南,安解语说不定就真的要从假死变成真死了,所以极力压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
则哥儿终于回过神来,对周芳荃言道,他心里很难受,想自己待一会儿。
周芳荃忙不迭地点头出去了,如释重负地逃离了则哥儿的屋子。
则哥儿晚上睡不着,想了很多的事。
他是个极早慧的孩子。在大人们还以为他是黄口稚子,诸事不懂,说话行事都不避忌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记事,且将许多事,都悄悄地存在心里,自己琢磨。
他想起当年还在范府的时候,那位照顾他几年的管事大丫鬟秋荣,经常有意无意暗示他不是娘亲生的,还曾装作不经意间,说他是娘亲以前的一个贴身丫鬟养的。他那时虽然年纪小,可也不信这丫鬟说的话,就都藏在心里,谁都没有说。后来逐渐大了,他更加明白,自己不是娘生的才有鬼了!——就只可惜那丫鬟被大伯父提前收拾了,不然等他长大了,可以亲自收拾她!
又想到娘亲的大婚,却被大堂姐带着堂姐夫去踢了场子。
则哥儿心里只暗道:谢地的世子和世子妃了不起吗?我还是北地的世子呢!你为了你娘,将我娘的脸面踩成脚底的泥。我不为我娘找回场子,我就跟你们姓谢!到时候,咱们看看,到底是谁更有能耐,谁更能护住自己的娘亲!
想到过去跟娘亲在一起的日子,则哥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日一大早,周芳荃还在屋里高卧,则哥儿就过来怦怦怦怦地敲门。
周芳荃披着皮袄,打着呵欠出来开门。见是则哥儿,便问道:“大早上的,你可是有急事?”
则哥儿仔细看了看周芳荃的样子,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倒是睡得着?还睡得挺好?”
周芳荃有些莫名其妙,又是大早上刚起床,就有些漫不经心,便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道:“你若有事,就进来说话,我先去换件衣服。”又嘟咙道:“几年没回山里,居然都有些不习惯了。”
本来一脸沉肃,有些紧张的则哥儿,看了周妈妈的样儿,又听了周妈妈的嘀咕,嘴角却是越翘越高。就跟着进了门,在后面突然问道:“我娘去哪儿了?”
周芳荃脑子还有些糊涂,就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迷迷瞪瞪道:“江南……”话音未落,周芳荃打了个寒战,完全清醒过来。
她霍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则哥儿:“你小子,竟敢诓我?!”说着,便一个手刀挥出去,同则哥儿在屋里打斗起来。
则哥儿年岁不大,却是根基打得早,又是周芳荃用翠微山的秘法洗练过的。内家功夫扎实,虽说比不上周芳荃,却也不致于落败得太惨。
且则哥儿证实了自己心底的猜测,正是狂喜的时候,也不介意被周芳荃打翻在地,只喃喃地道:“我就知道!我娘没死!我娘还活着!”又有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周芳荃看着躺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则哥儿,心里对自己也是又急又气:还说回来帮语娘打个马虎眼,多瞒几日,谁知却连这个小子都瞒不过去!
则哥儿就躺在了地上,周芳荃的一只脚踏在了他胸口上。
则哥儿虽不能动弹,却能仰脸看见周妈妈的脸色变幻,阴晴不定,就正色道:“周妈妈莫慌。我不会跟别人说得。——就算是大伯父亲自来问,我也会帮我娘瞒过去。”
周芳荃这才收回了脚,让则哥儿从地上起身。
见他后背在地上青砖上蹭了点灰,周芳荃便拿了鸡毛掸子在他后背掸了几下,又嘀咕道:“猴精猴精的,也不知像谁。——你娘可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子。”
则哥儿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又收了回去,默默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周芳荃见则哥儿是不知道真相不罢休了,就对他道:“你先给我沏壶茶,顺便将我的早饭端过来。等我洗漱了,再跟你说话。”
则哥儿乖顺地应了,忙去厨房张罗茶水,又将周芳荃的早饭放在食盒里拎了过来。
时间赶得正好。周芳荃才刚刚从净房出来,又换了身衣袍,便坐在桌旁,先用了早饭,又喝了茶,才带着则哥儿去了里屋。
进到屋里坐下,周芳荃便一手托着茶碗,一边出神地问道:“你是如何猜出你娘未死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