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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干涉。
他很温婉地给何文采说了自己的困难,还说,等弟弟回来,他一定帮他转达,说服弟弟给他家一套,何文采当时的脸上,就剩皱纹有点笑模样,眼光冷得能冻死人,他认为,陈奎林是在婉拒。
何均霖刚当上宰相时,为人还很谦和,几年下来,皇上的倚重和周围人的谄媚巴结,让他一天天骄狂起来,尽管表面上,他依然很谦和,但内心里,他已经受不了被人拒绝了,尤其是被一个三品的官员拒绝,所以他才一直不肯对陈洪寿开口。
等了一个月,陈二林还没个影子,而泡汤馆一天天接近完工,何均霖架不住儿子和女人不停地叨咕,终于忍耐不住,向陈洪寿说话。
陈洪寿不知儿子的安排是什么,老头脾气比较倔强,从来都是说一就是一,他竟然答复何文采说:“儿子这事儿,我从来不管,既然让你等他回来,你就等几天吧。老二说他几天就回,这都快三个月了,我看,也快回来了。”他一向说话很直接,这时面对人人巴结的一品大员,他也没说出个好听的来。
何均霖满以为陈洪寿会说:“那我把另一套匀给你就是了,你放心,等老二回来,我给他说一声。”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软钉子(他认为是拒绝的话),气得不轻。
没过几天,弹劾陈洪寿的折子就送到了皇上面前:老迈昏庸,泥古不化,尸位素餐,不堪重用。
陈洪寿为人有点执拗,认死理,有时还会和皇上争执,这让聪明绝顶有些刚愎自用的小皇帝很恼火,这个折子也让皇上有同感,不久,陈洪寿就去了专门修书的史馆。
陈洪寿本来就喜欢做学问,见要去那里,他还挺高兴,在朝堂上,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权势有损而难过,反而欢喜异常地叩谢皇帝恩典,皇上见陈洪寿如此磊落,心里觉得有点愧疚,当场赏赐了他一个景德镇的仿哥窑笔洗,陈洪寿感激地眼泪盈眶,他强忍着,才没有当着那么多的人掉下来,皇上见他趁着行礼时,在脸上抹一把,心里触动很大,他没想到陈洪寿对他忠诚到这种地步。
茵茵听说公公被移了位置,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本来还怕公公受不了,情绪低落,没想到太监送来笔洗,公公非常虔诚地定做了一个紫檀木的木架,搁在博古架上供了起来,并且每天从书房里出来,都是一脸的骄傲和愉悦,她这才放下心来。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何均霖见没有触到陈洪寿的痛处,心里觉得很是郁闷,他只是把这个暂时搁在一边,派人盯紧了陈洪寿和陈奎林,等待着时机,好出了这口恶气。
转眼就进入了冬天,买了汤浴馆的官员,经常在沐休的日子里邀请好友去小聚一番,每天上朝前在朝房外面的闲聊,少不了有这方面的内容,这更是让何均霖郁闷,偏偏何均霖刚当上丞相时,表现得非常清正廉洁,哪怕是同乡提点家乡特产,他都坚决退回去,这样的次数多了,就没人敢往这方面去想,何况一个价值数万两的庄园,谁敢那么大胆的去贿赂他?有好几个官员,倒是很想巴结上他,可惜,没法子给他说。
“宰相大人,我把我的汤浴庄园,送给你吧。”这是行贿。
“转让给你好不好?”这不是想挨砖吗?何均霖的庄园梦,一时实现不了。
想要在鸡蛋里挑骨头,这本就不是很难的事儿,何况,陈洪寿还是那样一条道走到黑的倔脾气。
修书那里的人,大多都是老学究,他们不怕没钱,也不怕皇上呵斥,唯一怕人说他们没有水平,所以,经常遇到争议,尤其是那些模棱两可的问题,他们会挣得面红耳赤也寸步不让。
陈洪寿去了一个月,就和两个老头儿争执不下,每天一到史馆,除了整理资料,编写手头整理好的书史,剩下的,就是争论不休了。
不久,陈洪寿触了皇上的霉头,他非要把世宗皇帝服食丹药,以至身体受损写进史书里,他认为,写史,不是写书,一定要真实,何况,他希望能通过这个,警醒后人不要犯这个错误,他真的希望大秦国千秋万代。
可是,他的忠心,皇上不领情,他暗示陈洪寿不要执拗,可惜老头听不出来,就算听出来,也不打算改,皇上终于想让他回家养老了。
何均霖揣度皇上的心思,十有八九是很准的,他装作不经意,小小流露了一点皇上的心思,马上就有人弹劾陈洪寿了,这个人,还不是何均霖的死党,而是在朝中相对独立,没有依附权贵结党营私的一个大臣,那两个和陈洪寿争执的老头,听说此事也马上跟风,没几天,弹劾陈洪寿的人,就有十几位之多。
皇上知道陈洪寿忠诚,也理解他的想法,但恼怒他竟然不听话,权衡了一下,派人暗示陈洪寿自己上折子要求致仕养病。
陈洪寿在家大发脾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