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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再荣的“关照”下,中年人很是听话,不敢不尽力,老老实实的洗起来。直到把香皂用掉好多,这才洗好。用清水清洗好,把水拧吧,陈晚荣知道他来意不善,对他也没好态度,脸一板,一本正经的道:“展开给朋友们瞧瞧!”语气好象在指使狗一般。
这话很刺耳,中年人不敢不依,只得把衣衫展开。人群帘爆发出一片惊讶声“快看,真的洗干净了”“举高点,我们看不到。”
马致中是个精明人,念头稍微一转就知道这是一个大大露脸的机会,忙使两个伙计找来一根竹杆,把衣衫顶在竹杆上,举得高高的。这一来人群就看得清楚多了,惊讶声响成一片。
先是惊讶声,后来就是啧啧称奇声,再后来就是问价声:“香皂多少钱一块?”
连叫化子的衣衫都能洗干净,还有什么洗不干净的呢?人们对香皂的信心一下子陡升,笃信不疑了。
中年人洗衣服的本事不够好,洗得并不是很干净,不过也足以证明香皂的非凡之处了,要人群不叫好都不行。
听着人们的叫好声,中年人仿佛吃了苍蝇般难受,他是受命前来看看情况,必要时可以搅下局。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使陈晚荣成名,这香皂的名气很快就会传遍长安,马家店也会跟着名声大振,回去指不定受什么罚呢。
把这些话听在耳里,马致中仿佛在聆听天音仙乐了一般,这么多年一直想超过高家店,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总算是等到机会了!
陈晚荣拿起五块香皂往中年人面前一摆:“这是你的,一共五块,每块十贯,五十贯。付钱!”
“这么贵?你还不如去抢!”十贯一块不算小数目了,中年人心疼钱。咬着牙反唇相讥。
陈晚荣淡定自若,仿佛没有听到中年人的抗议似的:“卖给你就是十贯一块,卖给别人五贯就够了。你自己说地话得算数。”
一个年青公子哥,身着华服,腰间悬剑,剑眉朗目,很是俊俏,来到近前笑道:“请问这香皂是五贯一块么?”
“您要的话五贯一块就成。”陈晚荣眼睛瞄着中年人,意思是说他是特例。非要他十贯不可。
陈再荣忙一碰陈晚荣,轻声提醒道:“哥,是不是卖得太低了?”
陈晚荣压低声音道:“第一批不要卖得太贵,等我们把名气打出去,后面再提价比起现在卖高价的好。”
那种打三年广告才把产品投放市场的做法固然让人叫绝,可以把产品卖断货,只是不适合自己。陈晚荣没有本金。急需钱用,只能退而求次了。虽然低了点,就当是做广告地花销,这是打开销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我要两块。”公子哥取出一个银元宝放在桌子上。接过陈王氏递过来地香皂,冲陈晚荣微微一笑道:“后会有期!”临转身时,在中年人肩上拍拍:“高家店历来说话算数,愿赌服输,掏银子吧!”大步而去。
要知道这种搅局的事只能暗中做,给人认出来那就不妙了,中年人的身份给揭破。不由得脸红过目。万分吃惊的看着公子哥,惊疑不定。
陈晚荣说出让他更心惊的话:“我们早知道你是高家店的冯帐房。之所以不点破,是想给你留几分面子。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这个,二十贯一块,拿着。”把五块香皂往中年人面前一放,右手一伸索钱:“一百贯。”
“不是五十贯么?”中年人想不明白为何陈晚荣把价格翻了一倍。
为人解疑释惑是陈晚荣的一个美德:“虽然你不仁,我们还是讲道义的,没有把你的身份挑明了。人呐,不可做坏事,做了坏事必遭天谴。天理昭昭,就连这位兄台都知道你是高家店地人,你买东西不是代表自己了,是代表高家店买的,价格要是不高点能让朋友们知道你们高家店财大气粗么?”
“你这是强买强卖,我要去告你们。这是长安,天子脚下,讲王法的地方!”中年人气急败坏的吼起来。
陈再荣眼里厉芒一闪就要动粗了,陈晚荣拦住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中年人,笑容亲切之极:“你是嫌高家店的丑事没有人知道,是么?那好,我帮你一把。”冲马家店的伙计道:“朋友们,放开嗓子吼高家店地冯帐房洗叫化子的衣衫喽。”
马致中也是个机灵人,马上就明白陈晚荣的用意,右手连挥:“快吼,快吼,吼大声点。吼得好,给你们发红包。”
“高升店的冯帐房洗叫化子地衣衫喽!”伙计们放开喉咙吼起来。掌柜发话了,谁敢不尽力?吼声特别响亮。
冯帐房原本是用叫化子衣衫来刁难陈晚荣,没想到反倒给陈晚荣拿来奚落,羞赧不已,脸红过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气哼哼的转身就跑。
陈晚荣冲他吼道:“你的香皂呢。赌输了,不能再输人了!”冯帐房哪里还管得那些,挤进人群逃走了,和他一起来那几个人也跟着走了。
这些年来马致中一直在高家店的打压下,难得有今天这样扬眉吐气的好事,兴致大高,冲冯帐房的背影做个鬼脸,扭了几下腰身。
他和高家店之间竞争纠纷与陈晚荣没什么关系,只是高家店太不够意思,要来搅自己的局,陈晚荣才不得不羞退冯帐房。有了这事,不会再有人来搅局,陈晚荣也放下心来,继续推销:“朋友们,香皂地效用您们已经见识过了,我就不多说了。五贯钱一块。”
冯帐房搅局地事在陈晚荣的巧妙推动之下变成了绝佳地广告,还有什么比把叫化子的衣衫洗干净更有信服力的事呢?不少人挤进来买香皂,你一块,我一块。只一会儿功夫,就卖出去四五十块。
照这速度。到了饷午就可以卖光了,陈晚荣很是高兴。马致中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这是难得地促销良机,抓住机会拉客人:“香皂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用好东西才值,小店里地货品都是上等货,价格公道,请到小店选焙几样。”末了,还冲陈晚荣一使眼色。意思是要陈晚荣帮几句。
马致中虽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他的准备功夫做得十足,陈晚荣不好不卖他的面子,帮着拉客:“香皂洗丝绸才划算,马掌柜店里就有上佳的丝绸,朋友们可以去挑选,红花绿叶才能配全。”
能掏钱买香皂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穿金戴银,陈晚荣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不少人拿着香皂进店了。进了店,能不能卖出其他的东西。那是马致中自己的事了,马致中想趁机多卖些,向陈晚荣告声罪,进店去张罗了。
过了一会儿,又卖出二十多块。人群突然分开,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道袍、头戴道冠地道姑。这两个道姑双十年华。明眉皓齿。肌肤赛雪,娇俏可人。要是脱下道袍,换上女儿装,肯定具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虽是道袍在身,傅粉不施,自有一股高洁之气,宛若云中仙子。
两个道姑身后跟着三个壮汉,腰佩横刀,微微鼓起的胸部说明他们孔武有力。加上前面两个壮汉,一共五人,分站五个方位,连陈晚荣正眼也没有瞧上一眼,自顾自的扫视着四方。
不用想也知道五人是她们的护卫,出家人带护卫这种事陈晚荣就没有听说过,生平第一遭遇上,要不是亲见肯定当笑话。他不知道二人的出身来历,很是奇怪的想:“还是出家人?”
二女年纪相若,相差不过一两岁。相貌更有几分酷似,应该是两姐妹,陈晚荣这一想法很快就得到验证。二女步态轻盈,莲步款款地来到近前,年纪稍大道姑冲陈晚荣稽首一礼:“无量天尊!请问居士,你这物事可是五贯一块?”
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明珠撞在玉盘上一般,煞是动听。
她礼貌周到,陈晚荣自然不会失礼:“回真人,香皂是五贯一块。”
道姑洁白的素手入怀,取出一锭十两金饼放在陈晚荣跟前:“我要十块。”
在另一时空,陈晚荣用的是纸币或者直接打卡,身上只带些零用现金,在这一世界用的是铜钱和银子,就没见过这么多地金子,不由得一愣。陈晚荣并不是没见过金子,只是见得少,金戒指还是买过的,只是没有这么多罢了。
陈老实和陈王氏忙把十块香皂包好放到道姑面前,陈晚荣递到道姑手里:“这是您要的香皂,您请收好!”道姑接过香皂,转身就走,陈晚荣忙叫住:“真人请留步,我还要给您找零。”
“不用找了,就当是我赏你的。”道姑径走不停。年纪小的道姑连正眼也没有瞧一眼金饼,好象那不是诱人的金子,而是铜钱似的。
唐朝黄金也在市面上流通,只是用得少。十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两银子,也就是一百贯铜钱,只买十块香皂,还余五十贯钱,这是一个不小地数目了。道姑出手阔绰得让人咂舌,引得围观人群窃窃私议,更有人艳慕陈晚荣好福气,遇到财神了。
陈晚荣可没有这想法,说得好听点,道姑给地是小费,说得难听点是在施舍。尤其是一个“赏”字,更是有些扎耳。理性告诉陈晚荣,道姑没有恶意,只是出手大方罢了。可情感上陈晚荣无法接受,忙叫道:“真人照顾我的买卖我很感激,我这是公平交易,是我地钱我一定拿,不是我的钱,哪怕再多的也不能拿,您请等着,我找给您。”
道姑并没有停下来,仍是走她的路。五个壮汉把二女围在中间:“不用了。”道姑虽是平常一句话,却是不可置疑。
要是换个人肯定依她了,陈晚荣却是视为无物,在钱堆里找钱。到现在。桌上的钱已经不少了,不下几百贯之多。摆成一座小山。钱还没有找够,眼看着道姑快进人群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把手里地钱一放,抓起香皂数了十块,快步追上来:“真人请稍等。五十贯钱买十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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