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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认真,听在陈晚荣耳里却是波澜不惊,这不过是正式开始谈话之前的开场白,哪有买卖上门不做的道理。当然,买卖场上就是自我粉饰的场所,即使很想做这买卖,也要自我装扮下,把自己打扮成圣人最好。
“赵镖头,请讲。”陈晚荣平静的道。
赵啸天摸着胡须,道:“第一,我们虽是武行,也是大唐的子民,奉公守法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只做合乎大唐律法的事情。”
说得义正辞严,不就是在告诉陈晚荣“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不做。”他还真会说话的,明明是在谈条件,却给他说得象是圣人似的,陈晚荣忍住好笑道:“这个赵镖头尽请放心。我也是大唐的子民,遵行大唐律法是我的义务,绝不做有违大唐律法的事。”
“好!陈先生遵行大唐律法,堪称楷模,我多虑了。”赵啸天礼节性的吹捧一句,接着说条件:“我们看家护院自无不可,只是我们只负责院里的事。陈先生请放心,你家里的人和财物,我们一定护得周全,若有损失,我们一律赔偿。”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人大生好感,不过陈晚荣却听出其中的意思了,他是在告诉陈晚荣“我们只管家里的安全,在外面出了事,概不负责。”这不能指责他,这是合理要求,既然是看家护院,当然只管家里了。至于出门在外。负了伤,给人抢了,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陈晚荣只需要家里有人守着就成。外面地事情,倒不在乎,笑道:“如此,就有劳了。”
赵啸天眼里神光一闪即隐,试探着道:“请问陈先生,是不是经常行走于外?大唐律法所至,莫不遵行,只是难保没有为匪作歹之徒。要是陈先生有需要,我们也会护得你万全。”
多中听的话,陈晚荣听出来了,他是在拉生意,是问陈晚荣要不要帖身保镖。来到唐朝这段时间,陈晚荣的感觉唐朝地社会治安还不错,没必要整两个尾巴,走到哪跟到哪,让人烦,笑着婉拒道:“赵镖头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感到威胁,暂时没必要。若真的需要,我自会请赵镖头帮忙。”
少了一笔买卖,赵啸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道:“第三条,是我们自己的事。若是有歹徒闯入,我们一定护得贵府万安。若因此而有损伤,与贵府无关,我们自己会处理。”
他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说,我们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发生损伤。乃至死亡,是我们自己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其实他的本意是说,真要发生这种事。你是不是该出笔钱呢?
从律法地角度来说,这种事陈晚荣不用负责任。从人情来说,陈晚荣应该拿出一笔钱慰问安抚一番。赵啸天倒不是贪财,而是为镖师们捞点额外的抚恤费,应该说是一片好心,颇有人性味。
陈晚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燕威镖局声威显赫,威名所至。歹徒退避。我相信不会有匪徒胆敢捋你们的虎须。若不幸发生这种事,我自然尽一份力。不会让朋友白做牺牲。”
先吹捧一番燕威镖局,再承诺,这话说得很有技巧,赵啸天听得很爽,不住摸胡须,呵呵直笑:“陈先生的好意,我代兄弟们谢过了。”站起身,冲陈晚荣抱拳行礼,一脸的喜悦。
“赵镖头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陈晚荣抱拳回礼,提醒道:“昨日有三个匪徒闯入我家里,为我所擒,我想他们或许有同伙,说不定会再来。赵镖头接与接,请三思。”
既然要长期合作,就得把事情说开了,这样免得扯皮。再说了,即使陈晚荣说了,赵啸天自侍燕威镖局的威名,也会接下来。果不其然,赵啸天想都不想,道:“谢陈先生提醒。想我燕威镖局还有些名声,等闲匪人还没那胆来捋我们的虎须。”
自信是没错,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人在朝中的势力,陈晚荣只得再次提醒他道:“以我所知,这些人和朝廷里地大臣有些瓜葛。”
赵啸天双手直摇,笑道:“陈先生勿庸过虑,无论什么人,都得讲王法,只要我们不违反大唐律法,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话听起来义正词严,让人钦佩,要真这样理解的话,那就太傻了。陈晚荣品出他的真意“他在朝中有人,我们也有,你不用怕”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是在朝中没有点势力,他们也不敢做。
懊告知的也告知了,到时即使出了问题,自己于心无愧了,陈晚荣笑道:“谢赵镖头教诲。请问赵镖头,还有什么条件?”之所以说教诲,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罢了。
赵啸天摸着胡须,很是欣赏的打量着陈晚荣,这个年青人心思真够快的,无论你多么隐晦的言外之意,他都能品出来不说,还把面子给足,让你听着就舒服。这种人,要让人不生好感都不成。
“条件暂时没有了,只是有两个请求,还请陈先生允准。”赵啸天打量着陈晚荣,满脸的笑容。
陈晚荣也是一脸地笑容:“言重了!赵镖头但有吩咐,我自当尽力,请讲。”
“不是吩咐,是请求。”赵啸天于陈晚荣配合的态度很是满意,拈着胡须,笑呵呵的道:“是两件琐事。一是想请陈先生给我们的人腾个房间,给他们住。当然,我们也不会白住你地,租金你开就是了。”
既然是看家护院。这住宿是必须要解决地,是合理要求,无可指责。至于付租金一说。不过是说漂亮话罢了,他总不能说“你给个房间让我们住。”即使他们真付租金,你也不好意思要。
真是老于世故的人精,话说得这么漂亮,陈晚荣笑道:“赵镖头,你千万别提钱!我们家还有些房间,不会亏了你们。人来就行了,被褥洗漱之类的东西不必带。家里还有些。”
“那怎么好意思?住了房就得给钱,这不行!”赵啸天脸一沉,装得一本正经,仿佛他钱多得没地方花,一定要付租金似地。
陈晚荣知道他是在演戏,脸一板,非常认真的道:“赵镖头,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了?”
赵啸天滋了一声,万分为难的道:“陈先生,你这不是让人为难么?”明明想的就是这种结果。却给他装作一副不得已之状,这演技不错。
陈晚荣自然不会点破他地用心,微微一笑,道:“请问第二件是什么?”
“没甚大事,也就是一口饭。要是可以地话,请陈先生给个灶间,他们自个做着吃。”赵啸天端起茶杯,并没有喝茶,若有意若无意的看着陈晚荣。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吃点便宜饭。镖师去大户人家护院。主顾好意思不给他们吃喝?就算是“周扒皮”这种人,也得掂量一下,要是不把他们招待好点,他们来一个“疏忽”就够你受地了。
“赵镖头。你真是见外,我们家人不多,也有几十口人吃饭,多几个人就是多点碗,多点筷子,随我们吃得了。”陈晚荣明白他地意思。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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