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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拔出横刀,排成阵势,就围了上去。瞬间,就把崔他们围在中间。
对龙武军,崔可以不怕,不过他的家奴就不得不惧了。毕竟这是官兵,杀官兵等于造反,那是大罪,家奴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崔也是心中叫苦,喝道:“站住!你们身为官兵,未得朝廷号令,如此作为,不怕朝廷追究么?”
杨思勖上前,一抱拳道:“在下杨思勖,见过崔相。杨思勖公干在身,请崔相恕杨思勖不能全礼之罪。”
这番话倒是恭敬,崔脸色稍缓,装作一副亲切的嘴脸,呵呵一笑:“杨思勖,夜深了,你还在公干,难得呀!朝廷有你这样的干才,真是幸事呀!”
可惜的是,杨思勖于他地抚慰之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接着道:“崔相,杨思勖奉太子之命,前来护卫陈大人的安危。崔相如此莽撞,欲图不利于陈大人,还请去东宫走一遭,向太子说明原委。”
对于李隆基,崔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听了这话,暗松一口气,笑道:“杨大人说地是,我明天就向太子请罪。”心里想的是先离开再说,就算太子问罪,还有太平公主撑腰,怕啥!
杨思勖比崔想象的聪明多了,早就把利害关系想得透彻。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争斗不休,而崔却是太平公主一党里的重要人物,要是能给他坐个实罪,罢了他的相权,或者让他脸面丢尽,对太平公主的势力是不小的打击。
当然,要想实现这一目的,就得把崔留下,只要掌握了崔,也就坐实了他的罪名,杨思勖笑道:“崔相,何不现在就去见太子。把是非曲直说过明白呢?”
崔也算明白人物,知道要是他给陈晚荣他们捉住,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需要一个“你堂堂宰相。居然跑到陈晚荣府里去问罪,还有没有王法”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心念电转,崔马上有了主意,脸一沉。喝道:“杨思勖,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阻本相。你可知道本相有多少军国大事要处理?延误大事,你可吃罪得起?”
这番质问声色俱厉,很有威势。只可惜,没有一点用处,陈晚荣接过话头。讥嘲一句:“哟,崔。你现在才想到要处理军国之事,是不是太晚了?我家里没有军国之事要处理,你跑到这里来撒野,就不怕浪费时,延误大事么?”
崔哑口无言,崔正元冲陈晚荣喝道:“你这恶人,居然敢抢我媳妇,我爹是来讨回我媳妇地。识相地,快把我媳妇交出来!”
现在最紧要的是应该想办法离开,而不是在这里论是非曲直。对这个草包儿子。崔是怒不可遏。反手就是一个响亮地耳光打在了脸上:“住嘴!”
“爹,你打我?”崔正元眼里满是委屈地泪水。不敢相信一向呵护他的老爹居然恶脸相向。眼泪在眼里滚来滚去,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爹,你打我,你打我!我不活了,我这就死给你看。”从家奴手里抢过一把横刀,架在脖子上。
崔急得不得了,不住搓手:“元儿,元儿,快把刀放下,是爹不对,是爹一时气恼。爹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一副乞怜模样,好象崔正元是爹,崔是儿子似的。
对儿子溺爱到这种程度,堪称一奇了,众人无不是摇头叹息。
陈晚荣对崔正元恨得牙痒痒地,喝道:“有种你抹脖子!你要是不抹脖子,等会你后悔都来不及!”
崔恨得牙根发痒:“陈晚荣,你敢逼我儿!”
陈晚荣冷笑一声,冲陈再荣道:“拿下!”
陈再荣绝对会服从陈晚荣的命令,二话不说,一个健步上去,右手一伸,掐在崔正元脖子上,再一甩,崔正元象纸鸢一般,飞出老远,重重砸在地上,崔正元杀猪似地惨叫起来。
“元儿,元儿!”崔心疼爱子,想冲上来给查看。却给龙武军拦住了,崔虱之下,一个巴掌打在龙武军脸上,喝道:“让开!”把龙武军一推,快步冲了过去。
龙武军给他打懵了,愣愣的看着崔。
陈晚荣气怒难平,手一伸从镖师手里抢过一根铁棍,举得老高,朝崔大腿上就是一下,崔惨叫一声“疼死我也”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谁?谁敢打我?”崔疼得脸色发白,仍是没忘了作威作福。
陈晚荣冷冷的道:“老子!”手里的棍子朝着崔又砸了下去,崔右手来挡,给砸个结实,右手软软垂下来。第三棍,正砸在崔的腮帮上,崔嘴里鲜血直流,还有几颗牙齿也脱落了。
还待再砸,哥舒翰一把拉住陈晚荣道:“陈兄,够了!”把棍子给抢了。陈晚荣仍是不解气,飞起一脚踢在崔脸上,骂道:“你他妈地,不要脸的杂种!老子和你没完!”
“我也和你没完!”崔哪里受过如此侮辱,早就气得七荤八素地了,眼睛血红,冲陈晚荣嚷起来。就是嘛,嘴一张,鲜血直冒。
崔是跑不了,这罪名是坐实了,杨思勖大是放心,冲一众家奴喝道:“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家奴迟疑一阵,终于扔下武器,乖乖受缚。
陈晚荣真的是大动肝火,怒气不熄,郑晴知道陈晚荣之所以如此愤怒,全是为了她,既是欢喜,又是心疼,忙着给陈晚荣擦拭头上的汗水,轻声宽慰。
过了一阵,陈晚荣的怒气平复一些,恨恨的瞪着崔:“老乌龟,老子要你好看!”
崔自恃是宰相之身,陈晚荣拿他没办法,冷笑道:“陈晚荣,你要是敢对本相不敬,本相当禀明皇上,治你的罪。”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陈晚荣怒气又起,冲上去,左右开弓,赏了他几个耳光,打得崔晕头转向。想骂,看见陈晚荣恨不杀掉他的气恼模样,又没有那个胆,只得咬牙忍了。
扮舒翰眉头一皱:“这要怎么处置?”
崔虽是可恼可恨,可他毕竟是朝廷的宰相,就算抓住他了,也不好处置,只能把他关住,然后送到朝廷,由睿宗发落。
杨思勖明知抓住他不好处置,可是比起放走他好处要大些,想了想道:“先找间屋子,派几个人侍候好,不要亏了崔相。”
崔听了这话,大是得意,宰相就是宰相,谅你们也不敢乱来,脸一板,装出一副肃穆样,脑袋望到天上去了,根本就不把陈晚荣他们放在眼里。
“鸟!”陈晚荣可不同意这么处置,恨恨的道:“崔,你落在老子的手里,你还想摆谱,没门!老乌龟,你就等着消受老子地手段吧!”
崔不以为然,冷冷地打量一眼陈晚荣:“你能把本相怎么样?”
陈晚荣嘿嘿一阵冷笑:“再荣,把这老乌龟拎到过来。吴伯,麻烦您弄点大粪来。”
吴伯惊疑起来:“东家,你要大粪做什么?”
陈晚荣走到崔面前,冷冷的道:“老乌龟,你不是很了不起么?老子给你几桶大粪浇在头上,看你还敢横?”
淋大便虽然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可是那是耻辱,奇耻大辱!崔要是给陈晚荣淋一头大粪,不管朝廷如何处置陈晚荣,崔有失体统,丢尽朝廷脸面,这宰相就别当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喝道:“你敢!”
陈晚荣踏上一步:“老子今天豁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经过这番折腾,陈晚荣已经酒醒了,知道现在和崔结下了生死之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丝毫余地。要是不趁现在把崔一整到底,让他永不得翻身,那么倒霉地就是自己,陈晚荣绝对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