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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能有转机。”
蒲伯一听,非常高兴:“若是如此,小老儿就赶紧走了,只是,那别驾大官,如何肯见我这等草民。”
廖申低头思忖一番,身上并无其他信物,喊牢头道:“差爷,能否借笔墨一用?写封家书。”
当差的爱答不理的,蒲伯急忙从身上摸去一点碎银子递了过去,“差爷,麻烦您老了。”
当差的看到银子,立即换了脸色,“今日就看你年岁大,破例一次。”说着取了笔墨纸张。
廖申想都不想,把纸铺在地上,写道:
寒水沉碧草易容
离亭歌罢听秋声
长风一盏君且饮
何处春来无花红
廖申写完递给蒲伯,却被差役抢了去,上下、前后的看看,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辞,不过是一首诗,也不甚懂,口里嘟囔着:“酸秀才,写封家书都是诗。”便还给了蒲伯。
麻六问道:“叔,为何你不与那知县说你认识肖大人?”
廖申道:“我只怕这其中另有人驱使,如果那样,冒然说出肖大人,恐怕连这唯一的一点路子都给堵死了。”
蒲伯拿了诗,离了大牢,只因他对这些人被抓一事愧疚,也不敢怠慢,直奔沧州府衙。一路奔波,等到了府衙,当差的回答,通判大人陪同知州大人巡视辖境去了,蒲伯年老体衰,经不起折腾,也无从知道通判大人的行踪,唯有站在府衙门口等。直到天黑,也没有见到知州和通判大人的影子,他饥肠辘辘,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最后站立不住,坐靠在门口的石狮子旁,心里合计,如果今日见不到别驾,自己露宿街头,只怕不冻死,也会丢了半条命,心里不住的称念佛号。
不知过了多久,蒲伯迷迷糊糊的听到马蹄声、车轱辘声,他急忙站起,衙门口灯火通明,一队人马在府衙停下,他也不管来人是谁,跑上前去就喊:“谁是别驾肖腾云?”
几个兵士过来提起他的衣服骂道:“哪里来的刁民,通判大人的名字是你叫的。”
蒲伯挣脱不开,口里仍然高喊:“肖大人,你有故人在此。”
兵士又要来拿他。
“住手!”这时,从车里下来一个人,中等身材,略微显瘦,却是非常精干。
此人便是沧州通判肖腾云,他走下来举目观看,蒲伯一路奔波,风尘满面,粗布衣衫,花白须发,手里依旧提着藤篮,眼神里全是焦急和忧虑。肖腾云看着这老者并不认识,说道:“本官便是肖腾云,请问,老人家,你口中所言的故人是谁?我与你素昧平生。”
蒲伯噗通双膝跪倒:“草民见过大人。”
肖腾云命兵士将蒲伯扶起。
蒲伯道:“我不认识你,认识你的人,奈何来不了,我就来了。”
肖腾云被他的一番话弄的云里雾里,此时知州周大人也下了车,肖腾云对蒲伯道:“老人家如果你有事情,请明日再来,天色已晚,本官还有要事。”说完,对着周大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蒲伯哪里肯依从,大老远的急行而来,又好不容易等到,还担心那县官错判,他又喊道:“明日就晚了,哦,我这糊涂,这里有你故人的一封信。”说着,他从怀里拿出廖申的书信,肖腾云听说有信件,立即停下脚步,兵士接过蒲伯手里的信呈给他,肖腾云展开信:
寒水沉碧草易容
离亭歌罢听秋声
长风一盏君且饮
何处春来无花红
看完之后不觉吃了一惊,命兵士把蒲伯带到自己的寓所等候。
一直到半夜,肖腾云才回来,蒲伯困倦难耐,坐在椅子上瞌睡,被肖腾云的脚步声惊醒,忙站起来见礼,肖腾云落了座,屏退下人,问道:“老人家,这写书信的人现在何处?”
蒲伯把廖申身陷囹圄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肖腾云听后是双眉紧蹙,他知道那县令是才到任不久,是一位朝官的亲戚,一个好吃懒做的地主家少爷,几年前用钱买了个县官,更是觉得高高在上,欺凌百姓,无恶不作,强抢民女无数,其间有一个是刚烈之女,不仅没有就范,并于那恶霸的府第自缢而死,其后,女子家人告到官府,那恶霸上下其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他的府第夜晚时常听见女子啼哭,众人传言是那被逼迫死去的女子前来索命,吓得那恶霸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一连数月,便又使了一笔钱,求那朝中的亲戚从中周旋,想离开当地,无奈当时没有更好的位置,于是便来到了这荒僻的沧州。
“老人家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本官便与你前去县衙。”肖腾云对蒲伯道。
蒲伯闻听这通判大人肯去县衙,就是说那几个人有救了,喜的他竟然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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