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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早上,芸香帮常籽曦穿上鹅黄色立领中衣,外罩海蓝领月白宝蓝竹叶印花缎面交领褙子,上绣百花齐放图案。下身着银白色百褶裙,裙尾处很流行的用银线绣边儿。缃色撒花腰封,米白色宫绦。因为天气冷,芸香又让常籽曦在外面穿了白色银鼠皮袄。
芸香给常籽曦梳了个繁复的百花髻,在两侧插上八支东珠五福金发钗,正前是一个东珠金花点翠额梳,梳上嵌着晶莹的翡翠,十二个翡翠石扣饰围着点翠额梳扣了一圈儿,最后在发髻两侧各垂了两支蝴蝶钗头的步摇,悬着长长的用金丝和翠玉片做成的折枝花吊饰,最后拿起一朵薄如蝉翼的粉色纸巾芙蓉,别到百花髻后。这头饰才终于弄完了。
常籽曦拿出孟断送自己的镜子,看见镜中的自己,虽然装扮的珠光宝气,但却掩不住她眼角的一丝疲惫,也许,这丝疲惫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今天早上,她要去上清宫,与楚云昊以及容萱、杨茹烟、薛永宁上清宫中共进早膳,这是宫中的惯例。
出门时,芸香怕常籽曦冷,又拿出白色米白豹纹镶边翻毛斗篷给她披上。
走到殿外时,常籽曦发现殿门两遍已经挂起了红彤彤的对联,看到这对联,常籽曦终于觉得有了一丝过年的气氛。
每个宫外都挂着对联,到上清宫时,常籽曦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晚到得,其他人都在等着她。
楚云昊亲自将她扶下风辇,楚云昊也是穿戴一新,对常籽曦柔声道:“大雪初融,地面上都结了冰,走路一定要小心些。”
常籽曦点点头,搀着楚云昊上了台阶,薛永宁她们一个个衣着明艳,满面笑容,一脸喜气的在殿外给常籽曦行礼。
常籽曦微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了。”
几人按照位置顺序坐下后,宫娥们便源源不断的将早膳捧上来了,有八宝粥、年糕、什锦包子,花样多至二十品。
楚云昊亲自给常籽曦舀了一碗八宝粥,端到常籽曦面前,微笑道:“这个皇后肯定爱吃。”
常籽曦微笑道:“多谢陛下了。”
容萱和杨茹烟将两人的情状看在眼中,眼底都是波澜不惊,薛永宁更是自顾自吃着。常籽曦看在眼里,心叹这后宫果然是最能让人成长的地方。
吃完早膳,楚云昊便带着常籽曦等人前往畅音阁听戏,正午时分,几人在畅音阁用了些点心,直到申正(下午4时)才一同前往九霄殿。
九霄殿内一切已经布置完成,所有三品以上的王公大臣全部都已经在九霄殿内等候,常籽曦看到了孟断,孟断也看到了常籽曦,对她微微一笑。
按照宫中礼仪,楚云昊身为皇帝,是一人一桌,但楚云昊却早已吩咐下去,他要与常籽曦一起,随着鼓乐声,楚云昊牵着常籽曦的手走到最前面正中的那张长几后坐下,长几前放着一张围着黄金绣桌围子的大宴桌,皇帝和皇后所用的菜点全部摆在大宴桌上。
大宴桌井然有序的放着各式荤素甜咸点心,有冷膳,有热膳,共六十三品,还有两副雕漆果盒,四座果品、面食,全部用银盘盛装。
这是常籽曦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参加如此隆重的聚会,忍不住多看了看,她发现,就她面前的大宴桌上食物品种最多,薛永宁她们以及王公大臣的桌上菜品就少多了,盛菜的碗也降格为瓷碗了。
坐定后,宫娥们先给楚云昊和常籽曦进汤膳。汤膳用对盒盛装,‘对盒’即两盒合一,取成双成对吉祥之意。接着,又给薛永宁她们送汤,虽然也用对盒,但数量减半。
汤品用过后,奏乐停止,开始转宴,就是将宴席上的各类膳品,从楚云昊和常籽曦所坐桌前开始,在陪桌上转一遍。
楚云昊见常籽曦看的目不转睛,便微笑着低声道:“这转宴意为全家共同享用。”
常籽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转宴之后,年夜饭才算正式开始,楚云昊牵住常籽曦的手,常籽曦微微一愣,楚云昊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举起酒杯。
常籽曦这才举起杯子,楚云昊一手牵住常籽曦,一手举起酒杯,和常籽曦一起站起身,在重新起了的乐声中进了第一杯酒。
常籽曦不能饮酒,便浅尝则止,接次容萱她们和大臣们也一一前来进酒,常籽曦也只是意思意思,酒水沾了沾唇而已。
这场年夜饭一直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酒后果茶才终于进了上来,喝过果茶之后,容萱她们和大臣们依次起座。
楚云昊对常籽曦道:“我们走吧!”
常籽曦这才站起身,祝颂之乐奏起,这场年夜饭才终于吃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