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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难受。
她看着楚云昊，就那么看着他，许久之后，楚云昊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靠在后面的软垫上，见到常籽曦正在看他，忙将那方帕子紧紧握在手中。
常籽曦握住楚云昊藏帕子的那只手，然后扳开他的手，从他手中取出那方白帕，帕子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迹。
楚云昊喘气道：“籽曦，朕没事，你别太担心。”
常籽曦幽幽道：“陛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云昊望着常籽曦，虽然他不想说，但还是道：“你走后几日便开始了。”
常籽曦没有再说话，楚云昊见状，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生死有命，这个病是朕自己造成的，本该就由朕自己承担，只要剩下的日子能和你开开心心的就好了，籽曦，你答应朕，一直陪着朕，好吗？”
常籽曦慢慢靠进楚云昊怀中，缓缓流出泪来。
“籽曦，从今日起，不管你说什么朕都听你的，朕到今日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你还要重要。”楚云昊顿了顿，才轻声吟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常籽曦静静听他吟诵，楚云昊接着道：“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这世上唯一能恒久不变的，只有一个‘情’字，朕争了那么多年，谋划了那么多年，直到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你说朕是不是太傻了？”
常籽曦没有说话，任由眼泪无声的流出，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这番话，是因为人之将死吗？很多事情，因为明白的太晚，已经无法挽救了，就像她对他下的毒，就像他刚才所说的话，都已经太迟了。
回到她今早离开的那个村子，村子内外已经被重病把守，楚云昊扶着常籽曦下了马车，孟断正好也被扶了下来。
楚云昊走到孟断身边，道：“朕要多谢你，多谢你保护了朕心爱的皇后。”
若非带着面具，楚云昊一定能看到面具下孟断那张惨白的脸，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因为心痛，看着不远处的常籽曦，他却无法再多靠近一步，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被撕裂了一般。
常籽曦不敢再看孟断，芸香见状，连忙和范啸一起扶着孟断往屋里走。
楚云昊这才回到常籽曦身边，柔声道：“你不用担心，孟大人不会有事。”
常籽曦点点头，和楚云昊走进对面的屋子，屋子里已经被收拾的很是干净，虽然依旧难掩破旧，但已经能够住人。楚云昊牵着常籽曦在那张破桌前坐下，柔声道：“今天便住在这了，委屈皇后了。”
常籽曦淡淡笑道：“经历过生离死别，能活着坐在这里已经是万幸了，这里对于我来说，已经像天堂一般。”
桌上有一个瓷盅，楚云昊解开盖子，将瓷盅推到常籽曦面前，常籽曦一看，里面竟然是八宝粥，楚云昊道：“朕知道一定能找到皇后，所以预先吩咐特地做好了，籽曦你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肯定没好好吃过饭。”
常籽曦捧起瓷盅，望着里面的八宝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楚云昊心疼道：“朕知道皇后受惊了，都是朕不好，早知道应该多派人保护皇后，也不用皇后吃尽苦头。”
楚云昊又怎么知道常籽曦的心思呢，常籽曦用袖子擦去眼泪，问道：“皇上查出这次是谁埋下伏击吗？”
楚云昊听常籽曦问这个，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道：“还有谁，不就是权国那些前朝余孽，那些余党想挑起权国和出云国之间争斗。”说完楚云昊道：“别说这个了，粥已经凉了，在过一会就不好吃了，快吃吧。”
楚云昊在一旁看着，直到常籽曦将瓷盅里的粥全部吃完，他才露出笑意。
这时芸香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楚云昊亲自将湿帕子递到常籽曦面前，“快擦擦吧。”
常籽曦接过帕子，将脸和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
常籽曦将帕子还给芸香，问道：“孟大人怎么样了？”
芸香道：“医奉们已经给孟大人换过药了，现在孟大人已经睡下了。”
楚云昊望着常籽曦柔声道：“皇后也去休息吧，你看你，面色那么憔悴。”
常籽曦点点头，但想了想，还是道：“我还是去看看孟大人，很快就回来。”
常籽曦正要离开，楚云昊上前，握住常籽曦的手，道：“朕陪你一起去，朕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