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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
公子王孙把扇摇。
八万将士边行军,边齐声高唱着这四句歌。虽然有些类似于鬼哭狼嚎,但声势极为浩大,把附近山上的一百多只猴子吓出了严重的帕金森病,从此如何爬树摘果成为猴儿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那歌的调子相当的怪,但很激情,也颇有古风。特别是第一句和第三句,即使不听歌词,光听曲调,也似一种愤怒的呐喊,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热血情怀。而第二句和第四句则低回深沉,象醉酒之人找不到铜板继续买醉时的长叹,是一种被压抑了的愤怒与悲情。这两种风格尽管迥然不同,但搭配在一起却分外地和谐。加上那煽情的歌词,就在军中迅速催生了一种对土豪劣绅和官府大户的憎恨,激发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革命豪情。当憎恨和豪情交集起来,这些受尽饥苦的将士们,斗志就犹如滔滔溪水,从悬崖上纵身跃下,汇入江河,直指洛阳。
“从哪学的这首鬼歌?又是草原上的歌儿?”红娘子皱着眉头问我。
我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自豪地答道:“错,这首歌的词出自《水浒传》里的白胜白大侠,这曲儿嘛,却是区区在下自己创作的。”也许是喜欢听歌和弹吉它的缘故,有时我脑海里会涌起一些奇怪的旋律,自己随意加上歌词,就是一小段歌,所以这句话倒并非吹牛。
在将士们略有些参差不齐的歌声中,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很远。
高中复读时我去了县三中,离家有十里路,我每天都骑单车上学。我喜欢将一只手搭在大卡车的后部,让卡车带着我,我就不用费力蹬车了。但司机们颇为厌烦我这种揩油和冒险行为,一次一个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吼了我一句:“想找死啊?”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他突然弹了个烟头过来,正好弹在我衬衣上,又随即落在我大腿上,我赶紧刹车,手忙脚乱地把那烟头掸开,却发现烟头已把我的那条新裤子烧了个洞。
我玩命地蹬着车,要找那司机拼命,但那司机加大了油门,转眼间大卡车就只剩下个影子,只留下些尾气让我品尝。我无奈地停了下来,夏日里白花花的阳光暴烤着我,我的热汗把衣服浸得湿透了,心里无比悲哀和愤怒。在为我那条新裤子默哀到第十九遍时,我忽然就想起了《水浒传》里白胜唱的这四句歌,顺口就编了几句曲子唱出来。
不得不承认,这四句歌编得非常好,可谓心水歌。以后我每次在夏日里挥汗如雨时,不管是读书时骑那辆叮当乱响的破单车,还是工作后骑那辆单轮驱动的二手旧摩托,我都会旁若无人地高唱着这首曲子,来发泄我阴暗的仇富心理。
在虎牢关出发前,我突发奇想,便当场将这首歌教给这八万将士。于是这种阴暗的仇富心理,便骑着这首歌儿,赤裸裸地转嫁到了八万将士的心里,我不觉自鸣得意起来。
“真的是你作的曲?你怎么会想起为古人的这些市井俚语作曲?”红娘子显然还有些怀疑。唉,做才子难,做冒牌货更难,这年头,伪劣产品也不容易啊。
我微笑道:“象我这样忧国忧民的君子,对那些公子哥们最为痛恨,对农民老大哥最为同情,自然得为他们尽些绵薄之力,作首曲子,只是举手之劳。”
红娘子嘴角一抿:“你真有这本事?那你现在就为我作上两句试试,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在瞎吹?”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溜歌是要看心情的,要在特定的环境里,歌才能自然而然地从心中跑出来,我还达不到《超级女声》中现场命题、填词拟曲的高度。不过佳人有约,不有所表示也不是我的风格。我望着远方洛阳城的影子,心中一动,张口就来了一句——
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
然后我就收声了。这首歌,我在KTV里听过,但太老了,老得我只记住了第一句歌词。
“就一句?”红娘子眼中的失望,怎么也掩饰不住。
“呃,还有,啊~~~~红娘,美人圈里最漂亮。”我只好现编了一句,曲子既然是现成的,就懒得改了。
“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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