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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绑起来吗?”
“不怕。”沈书尔将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面色平静,心底同样没有一丝恐惧,“恰恰相反,关于那件事,我还要感谢你一下。”
黑夜一愣,乍然间竟是不知道他和这医生到底谁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你教会我一个道理。”沈书尔与黑夜对视,主动解释道:“我是医生,不是上帝,不能单方面决定一个病人的一切,当时让你过来治疗的时候,没人问过你们到底想不想融合或消失,不是吗。”
黑夜不明白沈书尔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当时确实没人问过他,直接越过贝岑烟,把他骗到总局去了。
“你们组长告诉我,白天那个人格挺遵纪守法的,如果他不同意,你是不可能去把我绑起来脑袋开瓢的,所以,我俩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单纯是总局某些人自以为是的家伙造出来的误会罢了。”
说到这里,沈书尔点到为止,先一步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不忘再次提醒道:“晚点回来都行,但别忘了买东西。”
黑夜:“.......”
捉弄人不成反倒要去跑腿的黑夜,无奈下楼,还不等出医院大门,正好在楼道碰上回来的岑憬与岑琛。
岑憬似乎是为了黑夜专门赶回来的,刚看到人就将人叫住,“许明渊,你先别走,我有点事要问你。”
“正巧,我也有点事打算跟你说。”黑夜抬眼看了下岑琛,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不把他支走吗。
岑琛“呵呵”笑两声,“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黑夜双手摊开,满不在乎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岑憬刚想说什么,突然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又改口道:“都一起过来吧,找个地方商量点事情。”
这家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主楼后面有专门给人用于疗养和放松的地方。
茂密的人工绿林中,一条用雨花石铺垫和装饰的小路在中间蜿蜒曲折,一侧安置了不少石桌和圆凳,另一侧是个不算太大的人工池塘,池边铺着造型各异的青石,稀疏的细长芦苇在池浅处随风摇曳,被不远处的石亭路灯染上些许鹅黄,不至于太过素淡。
似乎是为了让病人不至于太过无趣,池塘里还有几只毛色亮丽的鸭子来回游荡。
它们像是见惯了人类,看到岑憬几人过来也不觉害怕,依旧自由自在地漂浮在水上。
因为医院现在都是刚被解救出来的受害人,池塘这边没有任何人在,岑憬找了个最靠池塘的位置坐下。
他身侧不远处就是个石亭路灯,微暖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故作冰冷的五官稍显柔和。
岑琛没坐到凳子上,直接手撑在石桌上,靠在岑憬旁边,目光看向池中的鸭子,似乎是想抓只上来玩玩。
而黑夜更直接,站在池塘边找了块光滑扁平的石头,手腕一甩,石头打个几个水漂,正好落在鸭群的旁边。
水花溅在鸭子身上,有几个鸭子冲黑夜“嘎嘎”叫起来,不满的态度溢于言表。
“许......”
岑憬刚开口就被黑夜打断了,“那河里的骸骨没必要再叫人去调查或者打捞,一是数量太多了,根本捞不完,二是根据中央那些人对后续任务的态度,他们大概率不会允许河里那些东西暴露到民众视野里的。”
“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岑琛的态度不以为然,毕竟那些界桥村村民也说过,他们最开始会把染病的男女丢到河里处理掉。
“界桥村还好,尸体算少的了,河的源头处是个巨大的湖泊,而那湖原本是个专门弃婴的地方,整个河底都是弃婴尸骸。”
黑夜随手朝鸭群旁边丢了个石头,看着嘎嘎乱叫的鸭群,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那些尸骸已经积攒成千上百年了,你觉得那种东西有谁会专门费心思来捞,又捞上来干嘛,练习数数吗?”
话音落下,双胞胎谁都没说话,似乎是在消化黑夜话里的惊天内容。
黑夜久久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朝二人望去。
或许是岑憬心中所想之事含带恶意,黑夜得知感知到零星半点,他笑着提醒道:“从感知上来看,那连绵的群山都是黑色的,全部都是怨恨和绝望,连植物都是由此滋养长大的,人要是随便进去,十有八九会被逼疯,所以它不适合,放弃吧。”
岑憬愣了一下,但很快想明白黑夜是怎么猜到他想法的,轻叹一口气,“确实不合适。”
“另外,关于那条河的事情,我不打算上报。”黑夜捡起脚边最后一块扁圆的石头,朝池塘中央丢去。
石子在河面泛起几个小小的涟漪,又彻底沉入池底,短短几息的功夫,池面恢复原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噔噔——”岑琛手在石桌上敲两下,“臭花猫,你俩背着我打什么哑谜啊。”
“没什么。”岑憬淡淡解释道,“不想让某些人太过舒服,我原本打算把界桥村的事情爆点出来,让人忙起来的,但现在看来,界桥村那边的事情却是不适合爆出来。”
“那你呢?许明渊,你不上报总要有个理由吧。”岑琛又看向黑夜追问道。
“你们信我吗?”黑夜反问道。
岑憬想到前天晚上黑夜和他说过的话,瞬间想到某种糟糕的可能,以至于眉头轻微皱起,语气也有些不可置信:“总局里有人不干净?”
“臭花猫,你认真的?”岑琛脸上的玩世不恭立马褪去,还不忘看向黑夜,眼神锐利紧盯着他,言语间有几分警告的意思,“许明渊,有些东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们小心点而已。”黑夜转过身来,眸中闪过一丝猩红,故作无奈地耸耸肩,“而且,这话是你们自己说的啊。”
岑琛跟贝岑烟一样极其护短,再加上本身脾气也不算好,黑夜的话落在他耳中和挑衅没什么区别。
霎那间,原本平静的池塘被带起一阵狂风。
风如利刃,将池边的芦苇齐根斩断,黑夜站在芦苇的断根附近纹丝未动,但随着他脸颊一侧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血线,眸中的血色开始逐渐凝实,唇边扬起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死秃鹫,别吵架,更别打架,许明渊不值当在这种事上说谎,就算你不信他,难道连姐也不信了吗。”岑憬将手搭在岑琛的手背上,抬眼间,几道纯黑的荆棘快速生长,立于两人中间。
他与岑琛对视,黑蓝色的眸光算不上柔和,但却安抚得十分有效,冷冽的风在逐渐归于平息。
竖起的荆棘屏障缓缓下落,岑憬又转头看向黑夜,“你感受到了什么,能说具体点吗。”
“看在你没打算对我下杀手的份上,勉为其难吧。”黑夜略带挑衅地看了岑琛一眼,但眸中的血色却在散去。
“呵。”岑琛冷笑一声,“看在臭花猫和姐的份上,懒得和你计较。”
“我只感受到过一次。”黑夜手抵在下巴上,认真回忆起来,毕竟那还是他训练时期的事情,“是深冬时节,在总局的办公楼内,一股近乎凝实的恶意,那恶意叫嚣着要毁灭世界。”
“有人想毁灭世界,但只是想想,可那恶意告诉我,那人正在朝这个目标前进。”黑夜又沉思片刻,再次补充道:“我可以确定是,那恶意的主人不属于特殊行动队。”
训练内容也会包括实战训练,为尽可能保证学员安全,特殊行动队也会派人随行,故而黑夜跟当时特殊行动队的所有人都打过照面。
“你不早说。”岑琛恨不得用眼神立马在黑夜身上剜几刀,但凡他先说不是特殊行动队的人,自己都不至于发火。
黑夜抬手将脸颊上的血线抹去,没有丝毫捉弄人的愧疚之意,“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岑琛:“......”
好像是这么回事,完全无法反驳。
“你说的这件事,我回去后会多加注意的。”岑憬又用手指在岑琛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下,而岑琛感受到手背的搔痒,反手用自己的小指钩住岑憬的。
岑憬默契地将小指勾起,彼此间连个对视都没有,却无声定下了某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