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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提醒道:“再次强调,从下车开始考核就开始了,本次的考核内容主要为心理承受能力,所有人都把胆子提起来,不要还没进去就给自己吓尿裤子了。”
岑憬几人全都当过考核教官,谢阳蛰更是其中最严的那个,他的考核就像传销的业绩评分,苛刻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剩下的颜司几人考核时则一个比一个松,但有谢阳蛰在这里,他们能懒得则懒,一致推举谢阳蛰担任主考官。
于是,这批新人的第一次实战考核不止有最豪华的教官阵容,还要面对最严格的主考官。
颜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这批新人啊,可有的受了。”
暂且没人搭理颜司,众人都在等着左顾右盼的汪宇航找到地下大楼的入口。
良久,岑琛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你找到没有啊?”
众人担心新人嘴巴不言,所以一致默认不叫汪宇航的名字。
汪宇航尴尬地扭过头来,讪讪道:“说实话,当时走得急,弄得也急,就记了个大概,具体哪个土坡还真忘了。”
众人:“.......”
这都忘了,我们叫你来干嘛?
托汪宇航的福,侯涅生头一次觉得天衡山的名头拿不出手,他浅叹一口气,无奈开口指路:“左边第三个,长着野草最大的那个土堆。”
被侯涅生一提,汪宇航也想起来了,“对,就是那个,咳咳,我怕自己忘了还专门......”
侯涅生冷声道:“把嘴闭上。”
自家府君发话了,汪宇航尴尬地选择继续咳嗽。
岑琛走过去,无形的夜风在此刻化作有形的风刃,霎那间便将土坡清理干净,露出其下老旧又简陋的水泥房子。
这房子着实简陋过头了,门是破破烂烂的木门且在常年风吹日晒下边缘已经腐朽碎裂,岑琛看了眼生锈到变色的铁质门环,嫌弃地将手伸过去。
不远处,汪宇航陡然想起什么,扭头朝岑琛喊道:“别开门,我还设了陷......”
“轰然”一声巨响,天雷自夜空劈下,将汪宇航的话语吞没其间,也把漆黑的天穹都刺得惨白,又有不少新人们吓得抖了起来。
下一秒,岑琛愤怒的声音自半空传来,“你他妈敢不敢早几秒钟想起来!”
再下一秒,岑琛落到地面上,颜司几人看到他的黑色皮夹克明显被电焦了一块,焦糊味还不等传来就被风吹散了。
岑琛拍着夹克被电焦的地方,瞪着汪宇航眼神就差当场宰了他,“你最好不是故意的,否则别以为自己现在是个病秧子我就不敢打你!”
岑憬细细打量岑琛一番,见他确实没有受伤后,才看向汪宇航问道:“你就设了这一道,还是......”
汪宇航尴尬道:“当时为了防止有人在你们来之前闯进来,我弄挺多的,也就三四十道......吧”
众人:“......”
你真是个小天才,陷阱全防自己人了。
侯涅生已经连叹气都懒得叹了,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汪宇航就地掩埋了。
侯涅生的异能,岑憬几人不清楚,但颜司却是已知的电元素异能者,而俗话说雷电,雷电二者向来连一块,真要有人去开这个会挨雷劈的大门也只能颜司去开。
颜司也想到这茬顿感大事不妙,在他开口找理由开头前,谢阳蛰先道:“挺好的,既能练胆子又可以考验反应力,比在总局耗费枪药躲子弹管用多了,三四十道的话,两个来回也勉强够了。”
他看向一众新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按站队顺序,一个个上去摸门环,现在就开始吧。”
岑憬考虑一番也同意了谢阳蛰的做法,又看向刚松一口气的颜司,“颜司,以防万一,你去上面盯着。”
颜司无奈地朝水泥房走去,也顾不上墙上脏不脏了,跳到楼顶就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指这下方的木门,眼帘半阖着,神情无比散漫,“有我在,这雷劈不到你们身上,所以赶紧的,别叫我催你们。”
此情此景,韩绮彻底憋不住了,含着哭腔又颤颤巍巍地小声道:“这世界上只有黑白无常,没有红无常对吧?”
“可能黑白无常也没有。”谢阳蛰淡淡答道,“韩绮警告第一次,进门前最好不要让我再警告第二次,不然淘汰的概率会增加很多。”
一众新人:“.......”
家人们,谁懂啊,继觉醒异能后,又见到一群活阎王了。
事实上除了这些新人,没人觉得岑憬和谢阳蛰的决定有什么问题,谁都是这么过来的,甚至还有个颜司当安全陪护,比他们当年的条件好多了。
侯涅生的语气更是稀松平常,“说实话,练胆子有点不太够。”
汪宇航想起什么后,脸色有些苍白地解释道:“我小时候府君都是直接逼我跳悬崖,上刀山,下火海,走钢索,偶尔后面还会有火龙追着跑。”
几人:“.......”
这么一比确实不太够。
谢阳蛰更是借此威胁道:“既有可行性,现在也能进行实操,所以去开门,别让我用他刚说的方式给你们进行考核。”
此话一出,站位在第一的新人用尽平生所有的勇气主动朝水泥房走去。
坐在墙头的颜司在这新人摸门前,懒散地提醒道:“那水母明说了考的是胆子和反应力,所以不要因为我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就潜意识放松起来,集中全部注意力去躲,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只有确定你真的不可能躲过时才会出手。”
他朝不远处的新人看去,“你们也一样,同样的话我懒得说第二遍。”
他再次低头看向下方的新人,“开始吧。”
几秒钟后,一道惊雷劈下,擦着新人的衣衫过去,连半点焦黑都没留下,勉强躲到一侧的新人没有任何形象地倒在地上,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颜司看了眼新人,又对谢阳蛰懒洋洋道:“这个勉强躲过了,可以算个满分。”
“既然是勉强,那就不是满分。”谢阳蛰边记录边催促道,“下一个,都主动点,别让我一个一个地催促。“
第二个新人深吸一口气,抬着有些发软的腿走到水泥屋前,然后一道惊雷按时劈下。
颜司看了眼新人,然后和谢阳蛰汇报测试结果。
如此反复十几次后,所有新人都考核结束了。
颜司这人虽然喜欢偷懒,但天赋和实力都摆在那里,全程下来,除去几个过于胆小而把自己吓尿裤子的,当真没一个人受伤,身上连个线头都没有少。
谢阳蛰似乎早就预料到有人被吓尿这种情况,用水母触手丢了个装衣服的大包过去,“裤子,内裤,型号全的,自己找新的换上。”
岑憬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下,纯黑荆棘密密麻麻地从地底钻出来,编织成一张宽且高的黑色墙壁,“这里还有女生在,都去后面换吧,然后.....”
岑憬又看向一直过分安静的翟萨,“翟萨,你去给吓哭的女生发下纸巾。”
话音落下,谢阳蛰又用水母触手丢给翟萨一个装纸巾的袋子。
翟萨接过袋子朝几个脸上带有泪痕的女生走去,经过黑夜附近时,她见黑夜用一双略带血色的眸子看向,嘴角带有几分玩味的笑容,“翟萨,我给某人讲了点我训练时期的事,所以他好像有点吃醋了,刚刚没吓着你吧?”
“老娘都懒得拆穿你。”翟萨忍不住朝黑夜低声怼道,“老娘说过无数遍了,我再奔放也是有原则的,绝不撩有家室的人。”
这话倒是真的,毕竟黑夜在训练时期,翟萨把所有好看的新人都调戏了一遍,却偏偏没撩岑憬和岑琛。
一开始黑夜以为她是不敢,后来发现这人也只是不撩双胞胎而已,其他的人该怎么撩就怎么撩。
黑夜没想到翟萨会突然提这茬,愣了下才低声问道:“我们很明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