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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儿说得王夫人越发抖得厉害了,头亦低垂得几乎快要贴至地上了。
又听宝钗道:“虽说当日姨妈对咱们一家不仁在先,毕竟姨妈你亦是真心疼爱过我的,只冲着这一点,我亦作不出那等对姨妈不义在后之事儿来,好了,莺儿且先扶姨妈起来罢。”一面说,一面冲莺儿极其诡异的笑了一下儿。
莺儿回了她一个同样儿诡异的笑容,方上前一面作势要扶王夫人,一面轻笑道:“姨太太能起得来不能,可需要奴婢帮您一把的?”
地上王夫人听说,忙不迭摆手赔笑道:“岂敢劳烦姑娘,我自个儿能起得来呢。”说着强忍着膝下的酸麻与疼痛,便要挣扎着爬起来。下一刻,她却忽然觉着膝盖后弯儿一阵钻心的麻痛,天旋地转之间,人亦不由自主往前重重的扑倒在了地上,霎时全身火辣辣的痛。
王夫人这一摔,因着毫无防备,且地面儿又极为坚硬,以致她当场便被摔了个七晕八素,懵懵懂懂,半日回不过神儿来。好半晌,当她终于自疼痛中缓过神儿来,她终于想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敢情儿自己是莺儿那个死丫头暗算,一脚踢在了膝盖弯儿处,因抬起头便怒视着笑得一脸促狭的她道:“好你个死促狭小淫妇,竟敢暗算起我来,看我不让你主子打烂了你!”
又强忍着痛向宝钗呲牙咧嘴的笑道:“宝丫头,方才你也瞧见这个死蹄子的所作所为了?姨妈摔上一跤倒没什么,只是这丫头如此阳奉阴违、尊卑不分,一旦传了出去,岂非让你也跟着脸上无光?”说着又要挣扎着爬起来。
却见宝钗冷冷一笑,道:“阳奉阴违、尊卑不分的是你罢?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起来了?你倒好,竟敢自作主张,自个儿先起来了,真真好大的胆子呢!”
王夫人显然有些儿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状况,因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是宝丫头你让我起来的吗……”
一语未了,已被宝钗冷笑着打断:“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起来了?”又问四下里众人,“你们可曾听见我说过让她起来的话儿?”
众人都忙摆手挤眉弄眼的笑道:“主子并不曾说过这话儿,是这个婆子自个儿在作白日梦,异想天开呢。”
宝钗听说,满意的点了点头,方转向王夫人,冷着脸子以冰刀一般的声音说道:“你也听见了,我可从未说过那要你起来的话儿!再者,宝丫头也是你叫得的?”喝命莺儿,“莺儿,以下犯上、自作主张,该当何罪?”
一旁莺儿忙脆生生接道:“回主子,该掌嘴二十、杖责二十!”
“既是如此,那就按规矩办事儿罢!”宝钗闻言,笑吟吟接道,毫不意外的瞧见王夫人一张老脸越发面如土色起来。
王夫人方才是瞧见了贾母皮开肉绽、十板子下去便死了一多半儿的惨状的,早已是心有戚戚焉了,这会子却闻得自己的惩罚比贾母的犹要多了二十个嘴巴子,不由越发心惊胆战,生恐二十板子下去,自己将性命不保,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才活了半世,还有大好的下半辈子要过?当下亦再顾不得其他,翻身便就地跪在宝钗跟前儿,一行哭,一行磕头如捣蒜的告起饶来:“求侧妃娘娘瞧在民妇身上好歹流着与令慈相通血液的份儿上,瞧在民妇一向不曾薄待过令慈的份儿上,饶过民妇这一遭儿罢。”
闻得王夫人竟还有脸子提起薛姨妈,要自己顾念她与薛姨妈当日的情分,饶过她这一遭儿,宝钗禁不住怒极反笑,道:“要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还请宝侧妃明示,民妇一定照办。”话未说完,已被王夫人急切的打断,只要能逃过那二十板子,逃过那二十个嘴巴子,她一点儿不介意宝钗会吐出什么更难听的字眼儿来侮辱她,精神上的侮辱,那里及得上肉体上活生生的疼痛磨搓更严重?
瞧见王夫人那一脸的期待与谄媚,宝钗心里的怒气攸地去了个七七八八,禁不住暗自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位姨妈的脸皮儿,倒真真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却浑然忘记她与薛姨妈母女原与王夫人称得上“半斤八两”,亦算得上是“家学渊源”了!
因笑意盈盈的继续道:“只是你需与我作一件小事儿才行。你可愿意?”
王夫人见问,犹豫了一瞬,又思及宝钗说的是让自己与她作一件“小事儿”,想来当不会太为难自己才是,因忙赔笑道:“还请宝侧妃明示,民妇一定全力以赴!”
宝钗似是极满意王夫人的态度,因嫣然一笑,道:“此事儿说来亦不难。方才我在临来的路上,不小心让鞋子沾上了些微的污垢,你帮我弄干净罢。”一面示意莺儿上前稍稍揭起她的裙角儿,露出了她脚上那双做工极其精细考究、并未瞧见有污垢的绣鞋。
王夫人见状,快速跪爬着上前,自襟间抽出自己的手绢儿,便要动手与宝钗擦拭干净。却听宝钗在头上冷冷道:“我说过让你用手绢儿擦了吗?”
说得王夫人禁不住心下一“咯噔”,旋即又涌上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来,怔了片刻,方强笑着说道:“不用手绢儿,可还能用什么呢?宝侧妃娘娘可真爱说笑。”
宝钗闻言,并不答话儿,只是似笑非笑站在原地,倒是侍立在她身侧的莺儿“咯咯”娇笑道:“自然是用嘴舔干净了,姨太太不会连这个亦想不到吧?!”
此言一出,不止王夫人攸地怔住了,地上犹跪着的贾府众人亦是不约而同身上一僵,宝钗此举,也实在是太阴损了,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样儿奇耻大辱,果真王夫人今儿个照做了,连带贾府上下所有的人明儿不用再见人,便是宝钗亦不用再见人了,毕竟做得出如如此对待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姨妈之事儿来之人,亦堪称是猪头不如了!想归想,众人却仍没有一个敢于站出来替王夫人说道两句,或是斥责宝钗此举实在太欺人太甚的!
“怎么,不愿意?那就挨打罢!”宝钗见王夫人怔住了,禁不住凉凉说了一句。话落,便见方才对贾母用刑那两个婆子又抬着大板,凶神恶煞的靠了上来,作势要去摁倒王夫人。
王夫人又慌又怕,却无论如何使力亦挣不脱肩上那两个婆子的手,不由自主便被二人摁到了地上,但板子犹未随之上身,显然行刑的婆子仍在等宝钗最后的命令。
宝钗居高临下欣赏了一阵儿王夫人的恐慌后,方蹲下身子,平视着她早已哭得涕泪交加的脸子,冷笑问道:“舔还是不舔?”
虽则王夫人万分害怕这顿板子下来,自己一多半儿会性命不保,然凭是换了谁,只要她身上还有一缕血性在,亦是无法接受这样儿奇耻大辱的,因倔强的偏过了头去。
“很好!”宝钗见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冷笑不已,攸地立起身子,便喝道:“给我狠狠的打!”两个婆子听说,忙依言狠命的盖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