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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道:“你还是收好吧,这张皮在关内绝对少不了一百两银子,但在辽东却换不了几石粮,白白糟蹋好东西,你要是真想卖,还不如我在关内卖了换成粮再运回辽东。”
李榆把虎皮往范掌柜面前一推:“那就求范掌柜帮我卖了,再换成粮带回辽东,该取得酬劳我一分不少给你。”
范掌柜连连摇头推脱,心里却说这小子还是太老实。哪有这么就相信人的,这是多贵重的东西啊!巴扬哈当然明白范掌柜是绝不会拿走虎皮的,就把包裹重新包好让孟克放回去,然后才说道:“额鲁兄弟,我们牛录欠你的情太多了,这东西可不能要,再说全牛录老少加上尼堪、阿哈千把人,就是换了粮也没多大用,还是我们自个想办法吧,天无绝人之路,库鲁大叔的兵也练得差不多了,听说西拉木伦河的巴林人屡次犯境,我估摸着大汗今年得发兵打他们,到时候我们牛录也要派兵,打一仗得些牲口,也许能缓口气,再说乌岱大叔还带着人打猎扑鱼,多少也能收获些肉食,你就放心吧,我们活得下去。”
大家哀声叹气一阵,只好告辞分手。
在大汗寝宫值守比文馆轻松多了,李榆也不想让孟克成天跟在自己后面,安排他继续到新宫工地去。孟克当然不想去,李榆告诉他:派他去主要是学点手艺,以后咱家盖房子的时候用得上,孟克这才答应,他们俩早就琢磨以后有钱了,得给家里修座宅院,这可是大事。
每逢值夜李榆就提早到了瓮城里,先在守卫瓮城的旗兵那里找个热炕一躺,跟旗兵们天南地北胡扯一顿,然后睡上一觉,下半夜再出去当班,老汗的身边侍卫和旗兵大多是两黄旗的人,这些人也把李榆当成自己人,熟人多好说话,时间打发起来就快,等到天亮了,李榆还能精神头十足地与一帮小侍卫在一起聊聊天,一般混到中午吃了饭才走,本想挑点毛病的雅荪都佩服李榆精力旺盛,到底是没成家的人,火气就是旺。
雅荪的老毛病终于又犯了,这次他挑中了年纪小的遏必隆,他说要增加侍卫守夜,遏必隆平日里表现不错,所以光荣入选了,当然不想守夜也可以,那就得有点表示。遏必隆当然不愿意大冷天值夜,和雅荪争吵起来,遏必隆是额亦都家的老十六,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最受宠,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故意摸出块银子在雅荪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叫着:“爷知道你想要什么,爷有的是银子,就是不给你。”
雅荪气得脸都白了,他还算有涵养能压住火,在他旁边的正蓝旗二等参将阿山却跳出来了,阿山平日里最讨厌这些勋贵子弟,见自己的好朋友被个毛孩子当面欺辱,立即摆起架子教训遏必隆,但遏必隆不吃这套,反而揭起阿山的短:“你不就是想投奔明国被人家赶回来的阿山吗,你凭什么说我。”
阿山再也忍不住了,投降明军这事他确实干过,不过明军对他来降不感兴趣,只对他的首级很渴望,阿山见势不妙又溜回来了,老汗觉得他是个人才没处罚他,后来还按他的军功给他升了官,但这事一直是阿山的隐痛,今天被遏必隆提起,立即火冒三丈,一个耳光就抽了上去,遏必隆挨了打哪肯罢休,连喊带骂就扑上去厮打,阿山经不住他骂,把遏必隆按在地上就揍,雅荪也趁机上去连踢带踹,遏必隆把手中银子一丢,连声哭嚎:“救命啊!雅荪、阿山抢钱了。”
小侍卫们等着就是这个机会,从躲藏之处赶来围着雅荪、阿山就打,守在宫外的侍卫一看老大挨揍,也纷纷上前助战,双方打成一团,小侍卫们很快顶不住了,张口就大呼他们的老大救命。
李榆当完班正与几个镶黄旗的白甲护军聊天,一听到自己的小兄弟们喊救命,健步如飞跑过来,看到鳌拜、准塔等人正在狼嚎鬼叫,遏必隆已经鼻青脸肿,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朝侍卫喊了声:“哥几个,不想惹事的走开。”轮着拳头就扑过去,先是一脚将雅荪踢飞,然后朝着阿山脸上就是一拳。
阿山正打得起劲,忽然眼前一黑就仰面倒地,等他爬起来已经满脸是血,阿山也是个浑人,把血一抹就向李榆扑来,没等他靠近,身高腿长的李榆飞起一脚又把他踹翻在地,那边的雅荪也被小侍卫们按到狠揍,侍卫们这次不帮他们头打架了,而是换成一幅幅笑脸改劝架了——雅荪平时人缘太差,拍老汗的马屁很有一套,弓马拳脚不这么样,而且喜欢向老汗打小报告,侍卫们私下里都看不起他,刚才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没哪个真敢得罪这些勋贵子弟,只是小侍卫们太能叫唤了,现在李榆一出头,他们马上当起和事老。
阿山挨了打丢了面子,喊了声:“额鲁,你有本事就呆这儿别走。”然后拔腿跑了,肯定是去找帮手了。
直到这时,多铎才喘着气跑来,看到打完了,气得狠踹身边的阿哈,指责他们不早通报,害得他错过了一次打仗的机会,众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请他做个裁断,可多铎根本不在意是非曲直,而是很认真地说:“你们不该放跑阿山,他的族人子侄都挺能打,而且他还有些能打的朋友,等他们凑齐了来报仇,这仗就不好打了。”大家一听,都说贝勒爷想得周全,确实不该放跑阿山,应该让他写好降书认了错才好,多铎想了想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赶快备战吧,我马上让阿哈把我的弹弓拿来,你们也下去各自准备,今天小爷我要亲自坐镇。”不过,他们等到中午也没见到阿山那帮人来,李榆昨晚值守了半夜,上午又打了架,现在又困又饿,他决定不跟这帮小屁孩玩了,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多铎也没兴趣了,挥挥手让大家各自散去。
多铎回到家里,才刚刨了几口饭,就见阿哈激动地跑来,一进门就喊:“主子,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阿山带着劳萨来打额鲁了。”多铎二话不说,提起弹弓就跑了出去,老汗和大妃吓了一跳,老汗也不吃了,喊了声多尔衮就跟了出去。
李榆是出了瓮城才撞上阿山一伙的,阿山吃了亏马上找到镶红旗的劳萨,劳萨也是个浑人,听说好朋友挨打了,而且是那个还没有抬籍的毛孩子打的,立即与阿山带了一帮兄弟子侄和阿哈来报仇,不过他俩都没胆子进瓮城在老汗眼皮底下打架,就躲在瓮城外面等李榆出来。
李榆突遭袭击,立即挨了几棍子,好在他皮糙肉厚扛了过去,他连忙反击,夺过一条木棍打翻几个对手,又把抱住他的劳萨甩飞出去,得了空子拔腿就跑,阿山、劳萨当然不会放过他,李榆无路可逃,仗着在山林里练出来的身手,像只豹子一样敏捷地爬上一颗两、三丈多高的大树上,这一下子阿山、劳萨没办法了,只能在树下大呼小叫要李榆下来,李榆也不示弱地回应,有本事就上来。
双方一时僵持起来,阿山、劳萨没占到便宜不愿意离开,李榆也没傻到下去挨打。这时,鳌拜、准塔等人得知情况,各自找了些棍棒杀出城外,俩伙人立即打成一团,这可不是上午的假打,这回双方下手都没了轻重,只要不死人就狠打。李榆一看小兄弟们来了,也跳下树来加入战团,其他人不管专找领头的阿山、劳萨打。
多铎总算赶上了时候,一看这场面就兴奋得颤抖,捡起条棍子就要冲过去,雅荪和侍卫们吓坏了,死活围着他不让过去,多铎气得对跪在面前的侍卫连踢带踹,怒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没看见爷的人吃亏了吗,爷要亲自上阵杀敌,你们都滚开。”
谁敢滚开啊,侍卫们围得更紧了,多铎已经用棍子抽了,侍卫们硬着头皮挨打就是不走开,多铎急了,激动地说:“阿山那帮强人正在打你们的兄弟,你们不去打强人,拦着小爷干什么,爷今天拼了。”
侍卫们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雅荪马上说:“爷,您那安心歇着,奴才这就把阿山这伙蟊贼收拾。”他一挥手招呼侍卫:“阿萨里,你护卫小爷在此观敌瞭阵,苏拜,你带齐侍卫随我杀过去。”
雅荪、苏拜带着侍卫打过去,立即形势大变,本来被打得狼嚎鬼叫的小侍卫们士气大振,对着阿山、劳萨这伙人大打出手,连躺在地上装死的遏必隆都顶着双乌黑的熊猫眼爬起来报仇了,多铎在后面也没闲着,拉开弹弓就打,他用的是铁弹子,被射中的家伙疼得嗷嗷叫。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其实侍卫一出手,劳萨、阿山的乌合之众就被吓住了,以为撞了大祸,老老实实跪地求饶,阿山、劳萨已经被李榆打得满脸是血,现在干脆躺着不动了。
多铎趾高气扬走来时,阿山、劳萨已被小侍卫们拖着跪倒在他面前,俩浑人马上服了软,求小爷饶了他们,多铎不答应一定要他们献上降书,雅荪一旁不住地使眼色要他们赶紧答应,阿山、劳萨当然明白得把这小祖宗哄高兴,可他们俩都是粗货,大字不识一个,根本没有写降书的本事,雅荪也不识字没法帮忙,最后还是得哀求经常写错字的李榆帮忙,李榆憋了半天总算写出一篇狗屁不通的所谓降书,他们俩赶紧盖上手印,又跟着李榆读了一遍,多铎这才放走他们,自己带着大小侍卫们得胜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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