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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最好把绿营都撤到江宁附近死守待变。”李率泰说道。
“不可,几十万乱军撤回来,江宁既使不失也会毁在他们手中,”洪承畴马上摇头,接着又跺着脚叫道,“让他们在芜湖打,打光为止!”
“这样吧,拜音图、伊尔德、李率泰,你们三个协助洪大人守江宁,我去芜湖督战。”博洛想了想说道。
京师,辽东失守的消息不可能瞒太久,起码大同会吹嘘自己的战果,天气好的时候总有一两只热气球漂到北京上空,清兵拿弓箭、火铳乱射一气无济于事,只好仰头干看着上面的人挥撒传帖。传帖以满、汉、蒙文字书写,内容五花八门:比如:辽东各族热烈迎接解放,纷纷表示拥戴晋亲王的领导;晋亲王在昭陵发表重要讲话,大清国的命运要由满洲人公议决定;勒克德浑贝勒在大同受到热烈欢迎,并被授予三等巴克什世勋;浙江总督张存仁与大同联邦签署协议,共同推进浙江实现局部共和……——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却没引起京师骚乱,据各衙门查报,广大群众都在为最近突然爆发的天花忧心忡忡,还顾不上其他事,多尔衮反而更害怕了,汉人不敢闹事在意料中,但满人成天打打闹闹才正常,突然老实了肯定要出事。
果然,过了没多久,古北口就发来急报,有大股旗人携家闯关,驻防八旗兵不但不阻拦,反而逼迫绿营兵开关放行,然后也跟着一块跑了。各旗清点人丁后发现男女老少跑了千余人,正黄旗的希福、索尼叔侄俩也在其中,多尔衮大怒,命令谭泰、何洛会去抓逃亡旗人的亲眷治罪——这下捅了马蜂窝,八旗就那么点人口,几乎家家沾亲带故,太祖、太宗尚且不敢株连论罪,多尔衮胆子也忒大。
八旗老少爷们不好惹,打狗给主人看,谭泰、何洛会立刻成了众矢之的——两人一个在紫荆关打了败仗、一个丢了辽东老窝,被人家抓住小辫子不放,多尔衮也不好意思袒护,忍痛将两个狗腿子交刑部议处。
这还不算完了,正白旗的苏克萨哈突然跳出来,揭发国史院大学士祁充格、刚林篡改《太宗实录》,这是杀头抄家的重罪呀,祁充格惶惶不可终日,刚林风尘仆仆跑回北京,听到消息吓得躲进睿王府——正白旗出了内鬼,多尔衮也大吃一惊,但很快明白过味,下谕将阿济格从涿州调往山海关,然后又找个借口将苏克萨哈削职,篡改《太宗实录》的事不了了之。
八旗抱成一团还真不好对付,多尔衮有些气馁,进宫找相好的布木布泰商量对策。满人入关时短,不讲究宫廷仪礼,多尔衮大摇大摆进了后宫,却不料进门就听到火铳声,赶忙派侍卫查探,侍卫很快回报,皇上正在练习打火铳。
小皇帝太贪玩,千方百计躲避读书,现在居然玩起火铳,不好好管教还得了,多尔衮怒气冲冲找到福临,劈头盖脸先教训一顿,然后叫他把火铳交出来。
“你凭什么管我?火铳是额鲁哥哥送我的,不给!”福临背过手摇头道。
“你父皇不在了,我这个叔皇就得管你!”多尔衮火了,一把扭住福临抢过短铳,然后狠狠扔在地上用脚踩。
“多尔衮,你杀我豪格哥哥,还踩坏我的火铳,等着瞧,我以后再收拾你。”福临抹着眼泪拔腿就跑。
“小畜生,我现在就收拾你。”多尔衮一阵心痛几乎跌倒,抄起一把扫帚就追,吓得福临大呼救命向清宁宫,一头就扎进闻声出门的圣母皇太后怀里。
“十四叔,您是做大事的人,大老爷们不忙正事跟个孩子计较啥,”圣母皇太后很不满地瞟了一眼多尔衮,拉起小福临进清宁宫,走了几步又回头悠悠说了一句,“外面的风言风语太多,您和布木布泰还是少见面的好。”
清宁宫圣母皇太后哲哲是太宗皇帝的中宫大福晋,还是另一位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的姑姑,在后宫中地位最高,小皇帝对亲妈布木布泰未必买账,但却非常依赖她,她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多尔衮愣了一会儿,叹着气出宫了。
被抓的旗人没事了,还耍赖讹了一笔钱才肯回家,八旗中人得意洋洋,多尔衮却病倒了,卧床半个月未出睿王府,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好在大同军惧怕京畿大疫,停止进攻从居庸关、涿州后撤数十里,这才没出什么大事,二月初,多铎回朝,京师才平静下来。
多铎到了睿王府探望哥哥,多尔衮躺在床上满脸泪流,忍不住大倒苦水:“十五弟,我哪做错了,辽东太苦非久居之地,我是逼旗人入关,但给他们分了土地、房子,今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为什么还跟我作对?那帮降臣也不是好东西,他们想要权柄我给,手脚不干净我忍,弄虚作假搞出一堆没用的军器骗钱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的不比明国皇帝差吧,可他们除了搞党争就是办不了正事,一群白眼狼、一群废物,大清国怎么就出这类东西。”
老实说,老十四也真够倒霉的,如果没有额鲁这么个怪胎冒出来,大清一统天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多铎叹了口气,给多尔衮掖了掖被子。
“我哪点不如额鲁了,他不过笼络一帮贼盗、奸商、无良文人胡搞歪门邪道,我大清却是遵从礼教,以忠孝治天下,假以时日必定重现一代盛世,可我就是没想到额鲁脸皮那么厚,居然打起晋亲王的招牌赖在昭陵,好像他成了太祖、太宗皇帝的孝子贤孙,八旗中人受他迷惑,连小皇帝也不听我的话了……”多尔衮越说越激动,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多铎的手,咬着牙继续说,“十五弟,你回来的好,狠狠教训一下额鲁,我的身体不好,以后你来当摄政王,阿济格不是人,打不好仗就唆使奴才告黑状,他巴不得我倒台,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哥哥的!”
“十四哥,你想多了,事情没有那么糟,摄政王还是你十四哥,我整顿好兵马就出关,额鲁既然敢进辽东,我也敢去掏他的老窝。”多铎这一路上都在考虑如何应对大同的咄咄逼人之势,死守京畿必败无疑,进攻山西却很难越过太行天险,趁大同铁骑主力还在辽东,出边墙直杀归化也许是唯一胜招,虽然很冒险,但一战可定乾坤。
大清国没有旷日持久打下去的本钱啊,这一仗不得不打啦——多尔衮沉思良久挥手说道:“我们就赌这一把,十四弟,我把八旗精锐都给你,京畿绿营也由你挑,放手去打,赢了我们满盘皆活,输了我们听天由命,大清国运如何全在你手中。”
“还有一件事,我路过山东时顺便去曹州剿了李化鲸一伙贼,据此人招供,幕后指使者乃刘泽清。”多铎临走时又想起件事。
“杀了,靠不住的都杀,大军出塞远征,京师不能留有后患。”多尔衮毫不犹豫挥手答道。
二月下,刘泽清以及十余位明国藩王被以谋反罪名押赴西市斩首,其中包括在杭州投降的潞王,假太子王之明也没躲过去,这家伙弄假成真已变成代表明国皇统的符号,尽管不住喊冤还是人头落地——多尔衮大开杀戒,砍下数十颗人头祭旗,随后加封多铎为和硕德豫亲王并授征西大将军印信,率大军出征平灭大同北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