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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人士兵兽性大发,醉酒当街杀人,自残……」
「火山军团军纪不严,劫掠平民……」
「听说火山军团打算藉那三个醉货的尸体污蔑世子殿下打内战呢……世子殿下是个好人啊……」
诸如此类的谣言一条一条在城内传开,很快的,越州城内的平民甚至大臣都知道火山军团的「别有用心」。少数性急的家臣甚至在小朝会上拐弯抹脚的批评二公子无君无父,气得方睿鹤差点当众拔剑。
另一边,兰默也没有闲着。
在那个偏僻而干净的小旅店内,兰默正和两个身分不凡的年轻人低声交谈着。
帝国第一武器供货商锐锋商号的最高执行者田雯雯、镇南王世子──很快就要接受正式策封的镇南王──方睿麟,两个身分高贵的年轻人,正谦虚的听着兰默的高谈阔论。
田雯雯身后站着的是琴儿和希莉娅,相比兰默所说的种种阴谋,两个女孩显然对兰默的本身更感兴趣,希莉娅不时的看看兰默,再回头看看琴儿,偶尔噗哧一笑,便把琴儿逗得满脸通红。
而方睿麟身后站的则是陆致明和雷小雨,陆致明很认真的听着兰默的话,盘算着他的计划究竟对世子有多大的好处,而雷小雨的兴趣却是兰默的气质──那小子似乎又变强了不少。
兰默的计划很简单,威吓,要有兵。
朝堂之上的优势远不如真刀明枪的威吓更有效,当朝堂上的优势逼得二公子铤而走险时,必须有足够的武力来保证政令的执行。
眼下,二公子手头有可以调动的火山军团一千人,这一千人全是少壮派军官和直属的亲兵,战力出众,而与二公子交情甚好。其余的火山军团也许不会参予政变,但一定不会是世子殿下能轻易调动的,在两位公子之间,他们十有八九保持中立。
那么,世子殿下能用的只有刚刚掌握在手的部分城卫军了。
至少,在朝堂之上宣布世子殿下为法定继承人的时候,即便是中立的城卫军军官也会同意维持先王的遗旨的。
兰默要求世子给他安排一个秘密的城卫军教官身分,并向世子殿下要了大量的军备。
世子殿下很有些为难,兰默要的八千张猎弓、四十万枝箭矢数量巨大,眼下的局势世子又不分管军队,拿出如此数量的武器实在有些为难。
更重要的是,突然将如此规模的凶器调入城内,会为局势带来多大的动荡,世子自己也不清楚。
兰默又转向田雯雯。
女孩微红着脸,轻轻点头道:「武器是没有问题,我可以在账面上稍稍动一动,世子殿下也可以在三个月后付款。只是运输……」
兰默又转向世子,但很明显,他的眼光看向的是陆致明。
陆致明稍稍犹豫了一下,轻咳一声反问道:「兰默先生,你有多大的把握,用四千人的城卫军控制住一千人的火山军团?」
「这很容易。」兰默答道,「但世事无绝对,我不想说什么万无一失,总之你们决定要不要搏这一把。」
「兰默先生很有赌徒的狂热啊。」陆致明笑道,「但世子殿下赌不起。」
「那么一周之后皇室的诏书下达之日,世子登上王座之时,你们打算用什么对抗二公子身后的一千精锐火山军团?」兰默哧的一笑道,「让锐锋商号和赤焰陪你们决一死战吗?很抱歉,我对势均力敌的战场不感兴趣,我只喜欢恃强凌弱。」
「兰默,城卫军积弱已久,短短一周你就能让他们和火山军团抗衡吗?说起来我也不敢相信,你为什么有这样的信心?」田雯雯问道。
「因为我是兰默,奇迹的创造者,天才的兰默。」兰默不客气的自夸道。
「兰默,别胡闹。」琴儿脸上一红,忍不住瞪了兰默一眼。
众人似乎这才想到,琴儿才是赤焰真正的团长。
「陆小姐,妳是赤焰的团长,妳觉得……」陆致明抬起眼看着琴儿,小心的问道。
「兰默的计划从来没有错过,一次也没有。」琴儿没头没脑的回答道,「哪怕是最小的错误。」
世子沉吟许久,抬起头来对田雯雯说:「就这么办了,大不了,逼得双方提早动手而已。」
「没那么糟。」兰默笑道,「城卫军训练是每年都有的,二公子就算有所警惕也不会对城卫军有太大的提防,否则上一次殿下你也没有这么容易从他手里抢过城卫军的控制权。你只需要用上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足够瞒过二公子了。」
「障眼法?怎么玩?」田雯雯好奇的问道。她突然想到自己抢了世子殿下的话头,不由得俏脸一红,歉意的朝着世子嫣然一笑。
兰默神秘一笑道:「两位附耳过来……天机不可泄露啊……」
看着两位权贵不凡的年轻男女被兰默说得脸色连变,琴儿和雷小雨不由相视一笑。倒是陆致明和希莉娅忍不住满脸疑问,多看了兰默两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小时后,兰默心满意足的走出旅店,消失在空气中。
片刻之后,田雯雯和方睿麟也乔妆改扮离开此地。周围数十名躲在暗处布防的精忠武士紧接着离开了。
数日后,一批武器由黑市流入城卫军。
得到消息火山军团派数百士兵在城外扎营布防,公然设置路障检查来往商人。
又过数日,火山军团终于踢到铁板,搜查一辆马车时,竟然冲撞了世子的女眷。于是世子震怒,带一干家臣直扑军营,劈头盖脑将军团上下骂得狗血淋头。火山军团主将不得不出面,把那群放肆的士兵一阵痛骂,降职罚俸了事。
再后来,二公子的人还是不死心,隔三岔五的在城门口瞎转悠,一见稍有异常的商队,总要找借口上前盘问一番。
如此,一周以来,二公子手下的全部注意已然被这小小的城门吸引,竟然没有注意到城卫军突然安静了下来。
除了每日例行的上街检查,偶然能见到一百来名打着呵欠的城卫军士兵之外,大多数时间都难以看到平日里骄纵横行欺软怕硬的城卫军士兵。
城卫军去了哪里?
一周之前,城卫军的主官便带着一名年轻人和五十名高大威猛的金发大汉来到兵营,不由分说,将正在嬉嬉哈哈乱成一团的士兵揍了个遍。
那名年轻人好像叫做兰默,他二话不说,只一挥手,五十名精壮大汉便扛着木棍搂头便打。揍完人,这群大汉便扔了木棍,翻身上马,死板着脸盯着这些士兵。正在打闹顽笑的士兵们哪来得及组织反击,一场混战下来,他们总算记住这五十名自称是赤焰骠骑的泰西大汉。
赤焰,在越州也算是颇有名气了,尤其是赤焰的大脑兰默小同志,更是可以和妖魔划上等号的邪恶代名词……等等,兰默,那个年轻人,好像就叫做兰默。
邪恶的代名词说话了,他背着手轻松的在点将台上转着圈子,轻轻地,却在每个人耳边回响一般,说道:「接下来的一周,你们是我的。」
百分之六十的士兵觉得身后有冷汗缓缓滑下。接着,兰默又说了一句话。
「你们也许听过赤焰的名字。赤焰很有钱,赤焰也很恐怖,乖乖听话的小孩会有糖吃,不乖的小孩会饿肚子。」
百分之八十的士兵觉得脑后有一滴很大的冷汗正在滴下。
换了是别人,早就群起嘘他下台,可是台上的是兰默,一个刚刚狠揍过他们一顿的邪恶家伙。更何况,训练场周围还有那五十名一手马刀,一手重弩的赤焰骠骑正在用鄙视的眼光扫向他们。
「今天的训练任务是每人射一千支箭,射完箭沿训练场跑十圈,休息十分钟,重复以上训练七次。第一天我就不计时了,完成的晚上加餐,没完成的晚上挨饿。」兰默慢条斯理的说道,「好了各位,开始吧。」
城卫军很少有人学过射箭。不过兰默并不要求他们射得多准,只要将每人一千支箭射出去就好。
只见四千名城卫军士兵排成五列,面对一堵草木搭建起来的墙狂射。不少士兵第一次摸弓,手忙脚乱的,竟能将偌大的目标射偏。
连射五十枝箭便换一张弓,如此反复。射完一千支箭后,所有官兵的右手几乎都是血肉模糊,虽然每人都有一枚弓手指环,但如此强度的速射,就算是专业的弓箭手也会叫苦的。
城卫军的大统领李提督对兰默的安排有些不解,某天他终于忍不住问兰默为什么要准备如此数量的猎弓。
兰默回答:「我只要他们的箭震慑对手就行,所以射得越快越好。这样强度的连续发射,只一张弓是支撑不住的。」
「这么多弓箭,你是怎么运进城的?据我所知,二公子盯得很紧啊。」李提督又问道,「城卫军一向只配长枪和刀斧手,从来没有配弓的,你这么做,殿下不会有所警惕吗?」
兰默撇撇嘴道:「二公子的人都是粗汉,哪知道这些。这些猎弓是锐锋特意挑选的半成品直木,卸了弓弦,伪装成木柴,通过商会大量拉起来之后,浸水加热用特制工艺弯曲,就是成品猎弓了。当然,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弓不够强,不够精准,不过够我用了。」
李提督不可思议的看着兰默,好半天笑道:「箭矢、弓弦,这些东西很显眼的,你又是如何运输的呢?」
兰默哧的一笑道:「箭和弦体积不大,自然是走私进来的,火山军团不比城卫军,对于这些小门道他们知道个屁!」
「阁下也知道……」李提督脸上一红,说到城卫军,那真是没什么可说的,酗酒打群架走私……各种毛病一个不落。兰默这个外人竟然也知道……
「不奇怪,礼崩乐坏之日,官不官兵不兵,也是正常。」兰默笑道,「这次倒是多亏了城卫军这条暗线。」
「兰默,年轻人,阁下的事迹早有听说……不过短短一周,你能把城卫军训练成什么样?」
兰默答道:「能拉得开弓,能射得出箭,在火山军团的煞气前不崩溃就好。」
「这个要求倒是不高。」李提督笑道,「不过,这样的四千人能和火山军团的精锐对抗吗?」
兰默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朗笑道:「上兵伐谋,这些兵痞只是用来牵制火山军团。一个小时,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让二公子顺利的登上王位,到时候镇南王一声令下,中立派自然望风归顺,二公子……哦,我好像说得太多了。」
李提督听了倒是在心里暗道:你这小子百无禁忌的名头越州人谁不知道……
第一天的训练结束,所有士兵全在暗地里骂骂咧咧,一天下来没有谁不是手臂肿胀,手指鲜血淋漓。不过,晚餐是滋滋冒油的酱汁肥牛肉,两层厚的大块烤麦饼……看到这些,士兵们立刻安静了。
每人两个银币的晚餐……这差不多是士兵们两天的薪水了,兰默说自己有钱还真是没错。
今天的训练说实在并不是很困难,大多数士兵都能成功完成。于是士兵们天真的认为这一周是他们改善伙食的大好机会。
那么,第二天的训练就让可怜的士兵们鬼叫连天了。
第二天,兰默随手在靶墙上泼了一桶白漆,要求每一名士兵在半小时内将所有箭射满这个一米见方的大白点。目标虽然大,但对于这些仅仅练过一天箭术的家伙们来说,还是相当有难度的,一轮箭雨过后倒有数千支箭射了空。
兰默也不管射中与否,只盯着几个拉弓只拉半弦、漫不经心的家伙,一轮箭雨射完,便大摇大摆走上前去,一掌摔得这几个家伙满脸桃花开。这几名悍卒伸手要打,兰默却是等着这个借口,见他们动手,右手立刻长出五柄利匕,当着众士兵的面将这七名士兵揍得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一周之内是爬不起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