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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姐姐说的。”她轻轻咬着嘴唇,发出蚊子一般地声音,“那些被感情困扰的男人来这儿喝酒,都是你现在这副样子。”
少年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自嘲的笑了起来,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可她不喜欢我……”
“为什么?”明明不敢相信,徐公子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会有女孩子不喜欢他?
徐长风凝视着桌面上的酒杯,低声叹气道:“我和她……有些误会……”
“有误会?”明明疑惑的问,“公子你为什么不去和她说清楚?”
“不知怎么说,也一直没机会说……”
明明急了,连忙说道:“公子你可以主动去找她说。”
“主动去……她会听吗?”徐长风有些醉意上头了,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不说她永远也听不到……”
这是他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感觉自己说了好多话,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当他醒来时,已是午后,脑袋就像是捆绑着一块大石头,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这是他头一回喝醉酒,也是头一回体验这种感觉。
他轻揉了下眼睛,此时厢房内只剩他一人,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桌面上放着一碗汤和一张字条:“公子,醒来后记得把醒酒汤喝了,明明还要去接客人,就不陪公子了。公子酒后说的那些话,明明保证谁也不会告诉。”
徐长风读完字条上的内容,不禁有些脸红。显然是他喝醉之后和明明吐出了许多心声,至于他说了什么,这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可以肯定,有关凌空剑庄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两手捧起桌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这一觉醒来,先前那一切恍若是一场奇异的梦。在梦中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颓废的一刻,此时的他心情虽然不是很好,起码已经褪去那一狼狈的模样。
他趴在窗户边上,梦花楼选取的位置很好,从这儿刚好可以一览整座长安城,错落有致的楼阁构成了棋盘上一道道落子的黑点。活在长安,就等于是活在棋盘之上。
少年任凭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紧握双拳,咬住了牙关,“七叔,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终身止步洗髓境又如何?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能够跨入洗髓境修行,他来到青竹剑院的目的,只是为了学剑。
每个男儿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江湖。这一座长安城,就是徐长风心中的江湖。
这一刻他明白了很多,自己的确是被这道天才的光环给蒙蔽了双眼,从而迷失最初的本心。如今他起码还跨入了洗髓境,比起预期的目标已经是好了很多。他恍若听到了当日在青竹剑院门前所说的那一句话:“我是来学剑的。”
只是学剑,不为修行。
“哪怕洗髓境巅峰是我的宿命,我又
何惧之有?我本就一无所有,不过是从哪儿来,再回到哪儿去罢了!”
就算丢了覃先生的脸面又如何?就算不能足登玄道榜又能如何?人始终是要为自己而活着,而不是活在他人的目光中。
少年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之下,如重获新生一般喜悦。
看破世间名利枷锁,这对很多人而言需要用一生的时间作为代价。徐长风他很幸运,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悟通了这一道理。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他不惧失去。
那些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再如何执着终究只是水中泡影。活在属于自己的江湖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明明,谢谢你。”
徐长风对着空荡荡的厢房自言自语,旋即出门走下楼去。此刻明明正在台子上抚琴,当她瞧见徐长风气色变得精神许多,心中不禁掠起一番喜悦。
她目送着徐长风离开了梦花楼,继续专注地波弄琴弦。
她其实很羡慕徐长风,哪怕他一无所有,他始终是自由的。而自己却要永远被困在这小小的楼阁之中,指尖下冰冷的木琴,是她一生的伴侣。
徐长风回到了青竹剑院,练剑场上的学子们看见他的身影时皆是一阵惊愕。很多人都像他一样,早已经忘记了这少年当初来剑院是为了什么。
少年没有理会他们,心怀忐忑地走进学堂。
学堂内只有三五位学生在里边安静地看书,他很快停留在那熟悉的位置之上。徐长风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了韦雪滢身旁。
“有事?”
韦雪滢抬起头,一脸平淡地看着少年。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能跟我出去一下吗?”徐长风压低着声音问。
韦雪滢原本想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徐长风已经够可怜了,若是自己再拒绝,这会不会有点太绝情了?
“算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答应他一次吧。”韦雪滢心想道。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少年说:“我很忙,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谢谢。”
“你不要多想。”韦雪滢下意识回答道,“上次你救了我一命,这下我们两清了。”
她说完,率先走出了学堂。
徐长风看着她的背影,显得有些无奈。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忘了,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练剑场,走进翠竹林中。竹林中弥漫着一股清幽的气氛,阳光穿透竹叶洒了满地碎影。他们最终在一座亭子里停了下来,徐长风沉默了好一会,这才低声说道:“江俐的事情……”
“我知道,她是你未婚妻。”少年话才说到一半,她即刻打断道。若是徐长风只是为了和她解释这件事情的话,那她也就没必要听下去了。事实如此,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的废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徐长风连忙摇头道,“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韦雪滢不以为然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长风急了,连忙解释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也不喜欢她。”
韦雪滢一听,轻灵的双眸不禁凝视着少年,显然是对这话有些质疑。
“我……”
徐长风支支吾吾老半天,最终还是把喜欢你三个字给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觉得这话不太适合现在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定下婚约?”韦雪滢接着问道。
“因为定江王府……”徐长风松了口气,旋即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出来。他只是说自己可以帮江俐驱散寒气,并没明说驱散寒气的方法是什么。
韦雪滢听完,眨了眨眼皮问道:“所以定江王府把江俐许配给你,当做是对你的报酬?”
“这个……”徐长风有些脸红,却还是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韦雪滢想了想,低声问:“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情?”
徐长风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就像韦雪滢说的那样,说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说了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头要好受些。
女孩见少年迟迟没有回话,也不追问下去。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折下一节竹枝,在手里头随意把玩起来。亭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她这才出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少年低声回答道:“留在剑院,继续学剑。”
“可是你永远只能停留在洗髓境。”女孩认真地看着他说。
在她看来,徐长风留在剑院只是在浪费时间。倒不如出去学一门手艺,将来好歹还能养活自己。她曾经的确对少年有些好感,仅此而已。她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少年的未来却已经定型了,再也不可能掀起什么波澜。
少年同样是认真地回答道:“我还有想要做的事情没实现,哪怕我注定只是一个洗髓境的废物,我也想要尝试一下。”
女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好久,低声说道:“我有位叔叔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不认命,希望我今后也不要认命。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以后也能够实现你想做的事情。”
“你叔叔?”少年浑身一怔,急忙问道。
“嗯?”她疑惑的点头,“我叔叔他一直在外面行走江湖,每年只回家一次,每次他回去都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我上次丢失的那一枚簪子,就是在我洗髓的那年,他从长安城带回去给我的。”
韦雪滢说着,语气不禁显得有些低沉。
而徐长风同样是一脸复杂之色,心头除了震撼,就只剩下了惊讶。
他不禁想了起儿时的一段回忆。
“七叔,你的家人呢?”
“他们跟我关系都不太好。”
“为什么呢?”
“他们都很讨厌我。”
“那你为什么每年还带好多东西回家?”
“因为,我家里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