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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耳返拿到了,给你送过去?”
祝涟真刚睡醒,躺床上迷迷糊糊地回复阿绪:“你给他们吧,我太困了。”
“那我来了怎么说?”阿绪等半天,祝涟真那边仍没个信儿,似乎睡回笼觉去了。她八成能猜到老板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无非就是不想向队友直白表达关心,因为这不符合他平常的个性,也不合适他们队内气氛。
思来想去,阿绪只能假装这几套定制耳返是裴姐的意思,反正他们不会对这种小物件太上心。
到了宿舍,是谈情为她解除的门禁,阿绪原本打算撂下东西就走,不过对方邀请她坐下歇歇。
“裴姐上周确实说帮我们定制一套,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谈情递了瓶饮料给她,“只有四副吗?”
听到他的问题,阿绪险些慌神,幸好她反应迅速:“噢,因为祝涟真才换过新的,所以只需要帮你们几个订。”
“辛苦你跑一趟了,谢谢。”谈情礼貌地点头,“本来这些事都不是你工作范围内。”
“不用客气。”阿绪摆摆手。虽然她职务上是祝涟真的个人助理,但团体活动期间也没少为整个组合忙活儿,“对了,你们吃早餐了吗?祝涟真嫌阿姨做的不合口味,我一会儿帮他点粥。”
谈情轻描淡写驳了她的计划:“我来做就行,这边出门取餐很远,估计他不愿意动。”
“也行……”阿绪反复抬眼看他,嘴巴犹豫地翕动。谈情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还用我给你发一份他的喜好吗?有些忌口。”阿绪说完不禁讪笑一下,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果然,谈情也嘴角上扬:“不用。”
他们正聊着,没发现祝涟真已经睡醒出门,他站在二楼走廊俯视客厅,大声喊:“都几点了,怎么没人叫我啊。”
谈情朝他的角度仰望:“录制时间推迟了两个小时,昨天半夜编导通知的。”
“哦。”于是祝涟真不紧不慢地下楼,微微偏头,示意阿绪出去说话。一到门外,他从口袋掏出钥匙,“你帮我把车开回去,路上注意一点,可别蹭了。”
阿绪进车库看了看,“我靠这车帅啊!你什么时候买的?我居然不知道。”
祝涟真马上含糊几句,绕开她的问题:“你晚上来记得帮我拿几盒游戏卡带,宿舍只有主机,什么都玩不了。”
“行,我走了。”阿绪刚钻进驾驶席,祝涟真又轻敲车窗问她:“我早饭呢?”
阿绪随口答:“谈情说给你做。”
祝涟真手指还保持刚才敲窗的动作,悬在空中僵了一下,暗自嘀咕:“他可真多事儿。”
这个早晨只有他们两个人坐餐厅,因为今天要录的综艺仅约了他俩的行程。原本是组合的工作,但付榕最近在接触一档国民级访谈节目,有希望成为常驻嘉宾,因此推掉不少无关紧要的录制。人员缺席影响到拍摄计划,于是节目组干脆改掉方案,准备专推当下话题度最高的“情真意切”cp。
编导提前给艺人团队发了台本,工作人员修改完才拿给他俩过目。祝涟真边喝粥边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上面几个游戏环节会让他们有许多肢体接触,显然编导们这是铁了心的想用cp提热度。
祝涟真不意外自己和谈情又成为粉丝焦点,毕竟上次直播时的互动有些亲密,很容易吸引关注。可那些都是自然举止,现在却要照着台本营造出暧昧感,这让他心生抵触。
他二话不说,在通告群里发了个刀的符号,代表他对流程安排不满意。
工作人员看见秒回:“是觉得这些环节比较累吗?可以让他们马上改。”
“不是。”祝涟真双手捧着手机,斟酌了几秒措辞,又无奈地放弃解释,“算了,就这样吧,等到场我自己跟导演说。”
工作人员并不同意他这样决定:“现在时间充裕,你们尽管提意见,我们会解决的。”
艺人团队里层层叠加的沟通流程经常令祝涟真不耐烦,但身处中心,他也只能接受这种繁琐的规则。他趁热喝了几口粥,又低头回复道:“那我直说了,台本设计真的low,尤其是那个两个人用身体夹爆水气球,有毛病?我要是在电视上看见这种画面只想戳瞎双眼。”
群内沉寂几分钟,工作人员才继续问:“好,已经反馈过去了,还有其他想改的吗?”
“一群人抢一根线吊着的甜甜圈,看谁先咬住,脏不脏啊请问?你要是不小心舔了一下,别人还怎么下嘴?嘉宾们又互相不熟。”
祝涟真找碴挑刺儿的时候最全神贯注,打字飞快:“别动不动整这种环节,还有那什么pocky游戏,俩人咬一根饼干两端不让咬断……”
“天呐,”祝涟真想象了一下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你问问写方案的编导是从哪里找的灵感,二十年前参加乡镇婚礼时看到新郎新娘吸溜一根面条吗?”
工作人员:“……ok,记下了。”
经过他这样一顿批评,台本上设计的“亮点”所剩无几,编导那边倒是不敢有太多异议,怕艺人不爽干脆翘班。然而这种顾虑其实只是他们对acemon的偏见,实际工作中祝涟真从未懈怠,谈情更是兢兢业业,什么要求都照单全收。
“不吃了?”谈情问。
“嗯。”祝涟真看完台本就忽然饱了,剩了一桌懒得再动筷。谈情垂头淡笑,收拾碗筷,轻声感慨:“就这么被你冷落了呀。”
不加主语,祝涟真听出歧义,也不知道谈情是在指食物还是指自己。
“阴阳怪气的。”他咂咂嘴,端起碗把粥喝干净。
两人吃完饭早早出发去录节目,今天还有其他idol受邀当嘉宾,祝涟真怕尴尬,打招呼前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他们名字,免得叫错。
简单的彩排结束后,大家都在一间化妆室做准备。祝涟真无心八卦,可这屋子拢共就这么点空间,旁人说什么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有个男生一直在小声抱怨什么,而队友态度冷淡,偶尔回应两句。
“怎么就怪我了,我平时还不够谨慎吗?这回出门也是遮得严严实实,哪想到被狗卖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就这么对我?”
“你要是早点把关系断干净,现在也没那么多麻烦。”
“这种话谁不会说?你又来教育我。哎算了……我也确实该反思,不能连累你们。”
祝涟真听出来他们聊天内容关乎隐私,于是故意咳嗽一下,借此提醒他们低调。好在那个平静的男生挺有眼力劲儿,很快起身出去透气,终止了话题。
弄完妆发,祝涟真想找导演再次确认点事,正好半路又碰见了他。
男生赶紧欠身进行自我介绍,祝涟真伸手拍他肩膀,道:“我记得你,薛淳对吧,上次在mc咱们见过的。”
这么一提,祝涟真忽然又想起自己以前还看过他直拍,虽说模仿谈情的痕迹明显,但这并不妨碍祝涟真对他态度良好。
薛淳说:“上次时间紧,没机会过去好好跟你们打声招呼,不好意思。”
祝涟真刚想客套一下,直视对方时却看见薛淳下颚有块淤青,在白灯下有些抢眼。他隔空指了指,“你……要不再去补补妆?这里。”
薛淳下意识捂住,尴尬咧嘴一笑。祝涟真猜测这是队友之间起冲突的证据,便说:“要是实在遮不住,就大大方方编个理由解释,省得被人拿去做文章。”
“谢谢。”薛淳手放下来。
刚走几步,祝涟真发现两人方向一致,问他:“你也找导演有事儿?”
“我想商量一下游戏环节。”薛淳说,“抽签惩罚那里,他们安排我们队用嘴传冰块,我觉得这种太容易失误了,想改个形式,但我经纪人不听。”
祝涟真感同身受地长叹一声:“我懂。”
无论是刚出道还是资历深,男偶像都难以躲开卖腐和被卖腐的营业命运,尺度得当可以轻松地从中获利,而用力过猛可能适得其反。祝涟真记得“情真”cp刚横空出世时,还有粉丝ps了他跟谈情的结婚照,做成海报前来应援,搞得他尴尬了一阵子,私下跟谈情说话都不自在。
几分钟后,他们顺利找到编导,细致地提出想法意见。对方妥协了一部分,但pocky game依然要保留。
“行吧。”祝涟真不想难为他们工作,反正这游戏的技巧容易掌握,只不过他嫌这太老土俗套,偏偏观众还审美固定得百看不厌。
录制开始,节目的形式是嘉宾分组进行游戏竞技,最后比分最低的两队抽签完成惩罚。为了迎合观众的期待,每个环节的结果都早已写进台本,嘉宾们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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