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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斯的宴会如期举行,除了要请的四人外,来的客人却多了三位,原来也是李斯在兰陵的历届同学,有的李斯还认识。师兄弟见面,彼此嘘寒问暖,千般感慨、万般眷顾,畅述友情不提。
宾主落座,觥筹交错、欢畅宴饮,美酒飘香、喜气融融。
席间谈到老夫子的圣德,众人唏嘘不已。
李斯:年前空前大战,老夫子就惦记着诸位的安危,多方打探,知道你们各自安好,方才宽心。楚宫情变后,师傅也受到连累,现在他老人家健康情况很差,就更思念学生们了---
众人闻听不觉停箸落泪。
李斯:夫子年事已高,遭逢变故,兰陵学馆也不复当初了----今春,师傅不得已遣散了四方弟子,他老人家指路让我来秦国发展,顺便探视各位。今日见大家安好,李斯当速修书回禀夫子,也让他老人家安心-----
秦起:师弟,方今有何打算?
李斯:尚未思虑,故请诸位学长点拨。
司马空:当今秦国新王亲政,万象更新,思谋振兴社稷,此正当用人尚贤之际。师弟满腹经纶,正逢其时,定当勃发奋进,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斯:学弟不才!实不相瞒:多年前,吾曾短暂为吕公门客,未曾见用。此次再来咸阳,还望各位兄长相助---
陆宫离:现在,王命吕公告老还乡(回封地洛阳食邑),只是因诸事交接、收拾府邸,暂时还没有离开咸阳,想来不几天就要动身了----
李斯:闻听市井传言:吕公因嫪毐之事获罪,不识真假----
诸偃:哪有此事?莫听街坊之言!前日,吕公还召集群臣,安排诸事,各提拔、处分了一些人,训导群臣敏于政事,辅助好秦王。嫪毐作乱,事发雍城,吕公当时身在咸阳,毫无知情,似此有何干系?况嫪毐、赵太后之事,何人不知?岂能怪吕公---
李斯:陆兄(陆宫离),嫪毐作乱,作奸犯科,是否定谳?
陆宫离:此事吾却未曾过问,王命大司寇专责。只是,吾尝闻典狱所言:阉逆乱党,俱已在蕲年宫前当场伏诛,牢中并未关押待审人犯。
李斯:吾闻秦王卫队当时未抵达警备?
司马空:笑话!凡君王出行,卫队前有侦巡、中加护卫、后必警戒,焉能离开君王半步?事变之日四日后,抵达秦王行宫外围警备的是大将桓齕(he)所引万军马。
李斯:嫪毐何时到雍城大郑宫(赵太后寝宫)?又如何敢王前作乱?
礼官种辛:秦王在雍城祈年殿筹备成人大礼,此为王族内事,咸阳多数公卿并未奉诏前往。嫪毐镇守河西太原郡,必是奉王诏或太后诏书去雍城观礼的。这厮与太后有私,先入大郑宫,也就不足为怪了-----想必其自觉有负于秦王,恐遭祸殃,欲图逃逸不成,干脆犯上作乱----
李斯微微一笑:助嫪毐谋逆者何人?
秦起:计有大郑宫护卫禁军都尉及数十名护卫、太监、舍人约00人,并有秦王殿下去往大郑宫传话的内史两人----谋袭秦王,自不量力,已尽皆伏诛。
李斯:怎知嫪毐叛逆?
司马空:其众俱手持武器,宣称奉太后诏书,以护驾之名,欲侵入祈年宫犯驾,王命立即封闭宫门以拒,传缴悬赏诛杀谋反逆贼。雍城军民百姓奉王诏讨贼,齐出阻拦,格杀嫪毐等于宫门之外。
李斯笑道:嫪毐这厮自是不知深浅,连秦王的卫队也还没有碰到,就死在市井百姓乱棍之下------
众人相视大笑。
李斯抚着秦起的肩膀:外史之言就是王国定谳,何人敢复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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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此时完全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嫪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吕不韦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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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主言欢,尽兴而归。
送走客人,李斯依旧兴奋难抑,当日无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