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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帮不帮衬又有什么区别?这些年,明面儿上张花没有陪嫁婆子和丫鬟,实际上,却是我爹娘将所有的一切都做了。若不是去岁我爹去世,夏桑也不会被张阎王暗地里派来服侍张花。然,张花不待见夏桑,三天两头找茬,但凡夏桑跟我说句话,说都要骂上大半日,更不许夏桑住在刘家,搞得夏桑整日早出晚归地两头跑。
如果是别的下人,我兴许会给张花吹吹耳边风,但夏桑就算了,那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躲远些才干净。”
原来如此!
张阎王有自己的算计,想让女儿做他的眼线。可张花亦有自己的小算盘,她不但想要一辈子靠着张府,还早早做出虐待公婆的打算,生怕人多碍手碍脚,索性一个下人都不要。但将夏桑留在张府终是不放心,因此刘老先生一死,张花便让张阎王偷偷将夏桑再次委派过来伺候她。
然,夏桑是有前科的人,张花担心夏桑尾巴夹不紧会魅惑主子,所以横挑鼻子竖挑眼不让夏桑接近刘安。这便是夏桑时不时出入刘家,却连隔壁老先生都没有察觉到她存在的原因。
只是张花哪里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早已被张阎王和夏桑洞悉。正是捏住了她的软肋,张阎王才更能肆意妄为地摆布她这颗便宜棋子。
果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非善类身边聚集的也尽是些心机深重的坏蛋。
“还有一件事。”宋婉宁再问:“刘安,你当年被张花算计后又遭张阎王构陷入狱毁了前程,可有再去见过那位亲家姑娘?”
这话一问出来,刘安就呆掉了。过了许久他才面如死灰道:“我自己管不住自己,与张花做下那等丑事,如何还有脸面去见阿香?”
“她叫阿香吗?”宋婉宁感叹:“名字真好听。”
“名字好听又有何用?命却荏苦。”许是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神经,刘安伸手摁了下自己的脸,不动声色将眼角渗出的泪珠擦拭去:“其实,都是我连累了她。倘若她从未与我结下这份孽缘,定然活得很快乐。”
“莫要自责!”宋婉宁劝慰:“你怎知自己去提亲的路上会遇到张花,又怎知张花那么不要脸,会对你使用下作手段算计与你?你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青年,又非清心寡欲的和尚,如何抵抗得了那等腌臜之物?
此事不怪你!”
见刘安情绪略微好转,宋婉宁再问:“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以前就清楚阿香是被张阎王父女害死的?”
“我怎会清楚?否则,便是拼上性命,我也不能娶了害死阿香的仇人,更遑论与她同床共枕,生儿育女了。”
……
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刘安静静的流泪。
见刘安哭的实在不行了,宋婉宁主动问:“你可亲眼见过阿香的尸首?”
“没遇见过。”吸吸鼻子,刘安自嘲道:“我没有脸面去见她。阿香的家人说过说只要是我刘家人去吊唁,去一个便打一个,我如何还敢上门添堵?
难不成阿香活着时我没能善待她,她死了我还要抹黑,让人诟病我是去大闹灵堂的吗?”
刘安的话虽有些道理,但人死为大,怎么想都不像书香门第光明磊落的做派。皱了下眉,宋婉宁再问:“好歹是亲家姑娘死了,难道你们刘家就没有一个人过去看看?”
“怎会没有?”泪水在刘安眼眶中打转,他的声音再度哽咽:“再怎么说,我们刘家与阿香家也是世交。更何况我爹说做人要清清白白,既然此事是我们刘家的错,自然要上门当众认错。所以那日,我爹专门跑去阿香灵前负荆请罪。我娘身子骨不好,没敢贸然送上门去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