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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也从大帅府扩展到内城,最后席卷整个曹县。
这一晚,刘府几乎无人生还。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夫人、小妾和丫鬟都被贪婪的士兵糟蹋致死。很多人的双眼紧闭,无法理解为何一夜之间这些乱兵会如此残忍。他们的大帅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她们!
而刘府的男丁也没能幸免,疯狂的反叛士兵不管你是谁,只要杀了大帅,现在就算是大帅的父亲,他们也会动手。
曹县的百姓也非常恐慌。外城的反叛士兵得知大帅死亡,粮食被烧,哪还顾得上军纪?他们都跑回家保护家人,不让乱兵侵害。
整个曹县陷入无政府状态,直到天亮,城外的军队进城才发现,内城已经成为废墟。到处都是尸体,像是一座鬼城。一些残存的建筑还冒着浓烟,人们知道曹县完了,刘泽清的军队完了,分散各地的军队会各自为政,不再听从命令。恐怕另一场兵变就在眼前。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卫海盟,此刻也处于混乱之中...
策划这场报复行动的胡启元,只是在俘虏中找到了那些在曹县内城有家人的士兵,承诺让他们加入卫海盟,并接家人到卫所,条件是让他们家人偷偷将鲸油和300斤火药运到内城。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埋好炸药包,点燃粮仓,耐心等待大人物来查看。胡启元原本只想炸死刘泽清的几个重要人物,却没想到刘泽清兄弟会一起查看火情。
更出乎意料的是,刘泽清的手下会趁乱抢劫。这下麻烦大了,卫海盟的情报人员赶紧趁乱撤离。幸好他们跑得快,再晚一点就逃不掉了,会被乱兵困在曹县。
整个山东总兵刘泽清的驻地曹县,就这样毁在了几个不起眼的炸药包上。这事儿说出来没人相信,但它偏偏就在山东官员的眼皮底下发生了...
山东的巡抚朱大典和登莱的巡抚陈应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曹县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原本他们以为刘泽清在文登县吃了败仗后会安分一些,事情的发展也正如他们所料,一个月里风平浪静,他们还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
谁知,曹县又出了大麻烦。现在登莱只剩下四千多士兵,还不及曹县兵力的一半。眼看曹县要动荡起来,如果不派兵镇压那些叛军,让他们胡来,那还得了。
一旦真的发生兵变,他们俩被撤职查办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脑袋搬家也不是不可能,自从北方各地流民起义以来,崇祯皇帝对付文官可是毫不留情。
他们害怕啊!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袁崇焕或孙元化。但他们急得团团转,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让他们去做法术,把豆子变成士兵吧!
陈应元的主要助手廖先生提醒了陈巡抚,既然上次文登县的卫海盟能打败曹县的精兵,那么他们应该也能平息这次曹县的叛乱。
这个建议让陈应元欣喜若狂,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现在的文登县已经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就像一个独立的小军阀。
如果现在请他们出兵平乱,万一他们开出天价怎么办?到时候,如果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他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万一他们占领了曹县不肯走,那岂不是白白送他们一座县城,卫海盟的实力不是更加强大了吗?
廖先生看出陈应元的顾虑,恭敬地说:“大人不必忧虑!小人愿意去曹县一趟,亲自和何县令以及卫海盟的浩宇谈谈,听听他们的想法。他们是否愿意为朝廷效力,如果愿意,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他们心怀不轨,我们也早做打算。”
陈应元听了,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他立刻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山东巡抚朱大典那里,让朱大典务必稳住乱兵,给他时间派兵平乱。
廖先生也不敢耽误,当晚就动身前往文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