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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由此,蒋介石看到了刘湘的真面目,自然也明白了刘湘能崛起四川的真正原因。如要削弱这样的对手,绝非一日之功,加之中央红军迅速渡过大渡河,且又出他所料地翻过夹金山,并在懋功与红四方面军会师,他只好把解除刘湘兵权之事暂缓进行。
但是,其他川系军阀毕竟裁减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了,靠谁来完成“剿灭”红军的任务呢?他继续玩弄所谓的以夷制夷的策略,力求达到一石二鸟之效。为此,他采取了如下的办法:
第一步,蒋介石借口薛岳统率的十万中央军,历经长达八个多月、近两万余里的长途追剿,极需休整,不再“给予尾追红军的任务”。同时,“为了把该路军军容搞得好些,兵力充实些,特留下在雅安补充新兵……及服装弹药逐渐恢复战力,作为川西的战略预备兵团”。接着他又命令各路川军分路进攻红军,以期两败俱伤,而他则坐收渔翁之利。
第二步,蒋介石为了使心怀异志的川军丢掉幻想,他很快把休整、补充完毕的薛岳所部十万中央军调到成都附近,造成大军压境的态势,迫使刘湘等各路川军唯有开赴前线与红军作战一途。
第三步,在蒋介石的心目中,川军中只有杨森所部公然向他输诚尽忠。不久,杨森又通过薛岳向他表示:“外人总认为朱玉阶(朱德别号)当年在我二十军工作过,怕第二十军有**分子潜伏。其实我第二十军**不会落在友军之后。我确信全军上下是不会受朱的影响的。”对此,蒋氏十分策略地表示,他是信任杨森的。接着,就在中央红军翻越夹金山期间,“杨森率该军及第二十一军、第二十八军各一部追击中央红军,于占领芦山、宝兴越夹金山向懋功前进时,在灵关附近要隘与红军后卫接触,该部夏炯旅截获一部红军伤病员,摄影宣传,诡称为灵关大捷”。坐镇成都的蒋介石“得悉这一情况,以杨森**积极,马上通令嘉奖”。并由此开始收买杨森,借以对付刘湘等川系军阀。
第四步,蒋介石因大渡河之役失败,对刘文辉怀恨在心。就在杨森所部“诡称灵关大捷”的同时,刘文辉的侄子“刘元璋部三四个旅直趋金汤狙击红军侧背,其中刘元琮旅抵金汤时又被红军击败。此外红军渡过大渡河经芦山、宝兴北进,先头进抵懋功以西地区,也将刘文辉据守于丹巴、大金川西岸的余松琳旅击败”。蒋介石盛怒之下,“电令刘文辉将刘元琮、余松琳……两旅长押解参谋团法办,给刘文辉以打击”。他为了进一步做到“以儆效尤”,或曰“使川军头目不敢不卖力气”,又给刘文辉记大过处分,并严词通令川军各部,现摘录如下:
查朱(朱德)匪未赴金沙江以前,曾经迭电刘(文辉)总指挥派兵布防金沙江上游,分段筑碉……据先后电复一一遵办,各在案。现查,实际全未遵行。即以猛虎风搜获匪队讲话材料内云,匪方各军,在两天内能行三百里,还要作战,可为铁证。否则碉堡阻滞,行动决不能如此神速。似此上下欺蒙(朦),贻误戎机,殊堪痛恨。虽以前未经严申赏罚,但既经有令指示,自应遵力奉行,而刘总指挥文辉笃信部属,不加督察,实难辞咎……着记大过一次,以为督饬不力者戒。
蒋介石驻节成都有两个目的:一是在四川剿灭他的心头之患红军,再是通过削番裁军,使四川完全归附于中央。时下,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不仅没有被分而聚歼,反而突破了他设置的一道道封锁线,由南北两个方向向川西挺进,并在夹金山下的懋功会师了。也就是说,如何把这两大红军消灭在川西一带,已经成为他寝食难安的大事。所以,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与刘湘等川系军阀的矛盾,与他随行的高参再次集聚作战室中,望着那幅作战地图,又着力研究起消灭红军的大事了。
首先,蒋介石及其高参认真地研究了两大红军所占据的川西地形,“认为红军分据千里山岳番民地区,东扼岷江,西迄大小金川至通河(即大渡河上游)边,北到松潘附近之叠溪,南至懋功处处布防,几万红军兵力不够分配,且川康边陲民众游牧为生,宗教迷信浓厚,粮食只有青稞、玉米等杂粮,加以天气奇寒,夹金山以北有终年不化之雪山,松潘草地乃北面天然地障,飞渡不易,因此北渡南追,集中主力封锁,红军插翅难逃”。也就是说,在川西聚歼两大红军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或许是蒋介石做聚歼红军的美梦太多了的缘故,他这一次很难进入美梦佳境,就在他大多数的高参说着美妙的梦话的时候,他还处于比较清醒的状态中,且不时地发出这样的自问:“两大红军为什么要在川西这样难以生存的地带会师呢?他们在此会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为此,他看了看独自蹙眉凝思,很少发言的杨永泰,有意地笑了笑,近似玩笑地问道:
“不要等水全开了再揭锅嘛!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诚如前文所述,杨永泰虽有谋士的才干,但因过分自负,或说是具有传统知识分子的所谓傲骨,不仅难以和同僚共事,而且也很难得到蒋介石这样的独裁者的长久宠信。对此,杨永泰也是知情的。但由于杨过分欣赏自己恃才傲物的个性,也许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致,他在蒋介石身边还是那样我行我素,故意做出一副不同流合污的样子。如果说有什么长进的话,就是他一改过去“主动出击”夸夸其谈的毛病,变得过分老练、深沉了。蒋介石不点他的名,他就很少谈自己的见解。但是,他一发言往往就力排众议,做出比同僚高明的样子。对此,蒋介石是清楚的。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不仅满足杨永泰做出来的“虚荣心”,而且还把他的见解当作决策时的参考。
杨永泰发言了。他认为两大红军在川西会合的目的,绝非是把川西变成第二个江西。因为这里是少数民族为主的地区,由于宗教等方面的原因,既不具备红军建立根据地的天时,更不具备像江西那样的人文条件;加之这里是高寒地带,不适于内地来的人生存,因此红军借助地利之便打胜仗的条件也就失去了。最后,他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既然两大红军在此会合不是战略行为,仅仅是壮大其威的权宜之计,我以为他们会很快离开此地的。因此,我认为在确立川西会剿之前,首先确认两大红军会合后的战略动向,是非常之必要的。”
蒋介石是赞同杨永泰的意见的。同时,他从杨的这番有根有据的发言中,也猜出杨对两大红军会合后的战略动向,可能心中有数了,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而没说出就是了。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是愿意满足杨永泰的虚荣心的,故又主动地笑着问道:
“杨先生所言极是。我还有其他的同仁,都希望听听你的见地。”
杨永泰认为:“徐向前部有**西北打通苏俄国际路线的企图,与中央红军会合之后,其策略如何虽不明确,但只要封锁得紧,在此地区盘踞不会持久。”接着,他又走到那张军事地图的下面,一边指点着军事地图上那不同的标记,一边继续阐述他的观点。他明确指出,要想确定这两支红军未来的战略动向,即便就是想打通苏俄国际路线,也必须先搞清他们自川西撤退之后,将选在何处——哪怕是暂时的,作为栖身处和落脚点?一是在陕北活动的小股**,再是刚刚到达渭南的徐海东所部。但是,无论是去陕北还是到渭南,都需要北出四川。因此,他以断然的口吻下了结论:
“我个人认为,这就是两大红军未来的战略动向。”
“我赞同这种看法!”贺国光边说边走到那张军事地图的下面,指点着进一步补充道:“红军由懋功一带西去吗?那是藏族占据的雪域高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中心;想进占成都平原吗?那等于失去他们赖以生存、发展的地利条件;想沿着中央红军的老路南下吗?这是一条自取灭亡的死路。”
“当然,为了防止红军把死路走活,还是要在东、西、南三面派重兵固守。”晏道刚近似敲边鼓地补充。
“还必须构筑碉堡,加强坚壁清野。”蒋介石说罢沉吟片时,“按照杨秘书长的意见,两大红军会合后的战略动向是北方。如果我们把北去的大门紧紧地关上,可否在给养极其困难的川西一带,造成一个聚而歼之的环境呢?”
“当然可以,但是,”杨永泰有意停顿了片刻,“我以为最关键的一步棋是:通往陕甘的北大门能否关死。”
“我也有同感,”贺国光喟然长叹了一声,“今年春季,刘湘、田颂尧这些无能之辈,凭借嘉陵江等天险,都没能遏阻徐向前所部向川西北进军,而今是两大红军合股,他们就更难把住川北大门了!”
“请诸位放心,我早已想好了看守北大门的部队。”蒋介石说罢有意问道,“贺主任,你既是四川人,又曾在川北一带负责剿共有时,请问,红军北出陕甘,有几条路可走呢?”
“从地图上看是两条路:一条是松潘以西的千里无人烟的草地,一条是当年诸葛亮出岐山、伐北原的古栈道。”贺国光说罢叹了口气,“而后一条路,也就是徐向前所部稍加变化所走过的路。”
“贺主任,”杨永泰以质疑的口气问道,“松潘以西的那片草地能走得通吗?”
贺国光微然作笑地摇了摇头。
“很好!”蒋介石突然转换了说话的口气,说道,“打个比方说吧,北大门是由东西两扇大门构成的,我如果把守西边这扇大门的任务,交给在松潘驻军的胡宗南所部;守东边这扇大门的任务,我决定调薛岳所部十万中央军担当。另外,我还将命令驻节西安的杨虎城等部,派重兵封锁川陕交界地区。这北出陕甘的大门能关得死了吧?”
“绝无问题!”众口一声地答说。
“杨秘书长,”蒋介石又以礼贤下士的口气问道,“你一定还有更好的建议吧?”
“我认为此次在川西高寒地带剿共,非一日之功,应当采用当年在江西行之有效的战术……”
“那就是稳扎稳打、筑碉推进,对吧?”蒋介石破例打断杨永泰的话,抢先说出了结论,“这是我一贯的战术思想,关键是在执行中出了偏差,让朱德、毛泽东钻了我们的空子!”
“委座一言中的!”接着,杨永泰又说道,“同时,还要采取当年在江西的经济封锁政策。唯有如此,才可以把刚刚合股的两大红军困死、饿死在雪域高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