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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甲子被白薇殿下评了八字,之后一直跟在离州红衣身边,极少出手。想来是怕漏了底细,并不敢妄动,大抵修为平平。
没料到,这个白发竟然要来跟他讲道理。
那就讲讲道理好了。
手指瞬间拈动一百零八手。
杯中酒起,浮于空中。
顿如飞剑,剑射陈长安。
两剑遇于半空。
两股浑厚的气机相撞炸开。
一道无形的涟漪,以两人为圆心,朝着四周扩散开去。
场中甲子纷纷鼓动气机,用以抵挡。
天元之下,苏牧咦了一声。
陈长安并无多少意外,回转剑势,气机回转坍缩一百零八转,再度朝苏牧刺出一剑。
一剑万钧。
被两山捏着鼻子评为攻杀天下第一等的太平剑经,自然远非寻常剑法可以媲美。
陈长安又走的是一条以剑势求术,用术入意,由意悟道的羊肠小径,更得寻求每一剑招都需有着数倍于人的威力。除去当初一手守拙外,陈长安后面的几手剑招,几乎都是倾力一击的架势。
随着不断体悟打磨,陈长安如今再施展当归,也不至于力竭,可每一手剑势中,那种只此一剑的气韵,却是依旧。
明明周身气机盈盈有余,陈长安此刻的万钧,施展出来,依旧好似,一切只此一剑。
一剑过后,便是生死。
苏牧眉头大皱。
原本以为一个离州大红衣得剑道就足够头疼了,却没想到,这个白了头的陈长安,也根本不遑多少。
面对陈长安系万钧于一剑的剑势,他再不敢托大不动,瞬间起身,手指一息之间动弹三百六十手,一座座水墙拔地而起,挡在身前。
万钧势无可挡,水墙瞬间散去一座又一座。
苏牧此时已是脸色凝重,他一边以气机支撑水墙,抵挡陈长安手中的玄离剑势,一边再度拈指,场中无数酒水浮起,凝于空中,点滴成剑。
陈长安看向苏牧这手,哂笑一声,“道法,你当我就不会么?”
右手万钧依旧前刺,左手却是单手拈诀,瞬动一百零八记手印,同样御起无数酒水浮在周身。
回想昨晚黑甲铜面串珠成剑,陈长安心意微动,隐隐触摸到了点第六手剑势的影子,可惜这个念头一闪而逝,陈长安也不去过多强求。
只将所有酒水弹珠为剑,剑指苏枚。
空中两拨飞剑,攻伐厮杀。
一股又一股气机四散炸开。
苏牧越战越愈发觉着骇人,怎么这个陈长安,体内气机悠远绵长的,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正头疼间。
陈长安那手万钧,终于势老,停在最后几道水墙前,再也无力为继。
苏牧刚刚要松口气。
透过水墙,明显看见几尺外,陈长安嘴角勾起的笑意。
他心中警铃大作,手指瞬间拈动四百手,不去管空中攻杀飞剑如何,起势凝诀,一身气机流转,一道巨型水珠笼罩周身三尺,碧光游动。
一切不得近身。
陈长安手中剑势已成,三尺内,尽起炸雷。
九百颗青雷,轰然炸开。
没入水珠,声威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