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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后前去向老僧告辞,被领着向后院的方向深进。
渐渐的屋舍渐稀,在路的尽头,有一间清净禅室。小沙弥走上前去,向着禅室门口恭敬道:"方丈,这位施主前来您辞行。"
禅室立刻响起了一个苍老却和蔼的声音,道:"请进来吧。"
小沙弥回头向风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风后犹豫了一下,便向那间房走了进去。走入禅室,方丈身灰色僧衣,外加深棕色的肩挂,正盘坐在禅床之上,手中持着一串念珠,面含微笑地望着他。
"施主要走?"方丈声音柔和,轻轻道。
风后点头道:"是。"
老方丈仔细打量着他,从上到下,眼中闪烁着慈悲的光芒,半晌道:"看来施主真是深植慧根之人,短短几日时光,已是大有所得。可喜可贺!"
风后心中一凛,不由对这个老僧侣有了更为高深的猜测,当下只是微微一笑,道:"还要多谢大师的诚邀之情呢。"
老方丈平静道:"机缘之事老衲做不了主,就像施主要离开鄙寺,老衲亦做不了主一样,施主无须感谢老衲。"说完双目阖上,似是进入了禅定。
风后愕然,望着如一尊石像般的老方丈,心底叹口气,便飘然离去。
进入热闹的市区时,风后登时有恍若隔世的沧桑感觉。
天香楼矗立桥头,与另三座高楼相映成辉。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运河上船只往来忙去,正是繁忙的时段。
现在离午时大概还需小半个时辰,但烈日在空,干燥闷热之意却已叫人难以抵挡,风后不由想念起雨天来。
闹市中,风后加快几步正要穿过两辆奔行的马车与骡车间的空隙,心中忽生警兆。
一道利箭从右方激射而来,以惊人的速度往他电射。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暗算确叫人意想不到,以有心暗算无心,成功的概率性就大了很多。
风后没有想到,自然没有戒备,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赤手空拳更无从格挡。耳听着锐破空锐啸声而至,他正处于左右不能的绝境,似乎只有闭目等死一途,忽地斜刺里竟钻出一匹马来,替他挡了这致命的一箭。
那马儿一声痛嘶,往左倾摔而去。马上的骑士亦是被摔了个灰头土脸,弹了起来,正当意气奋发之时遭此一劫,那人立时大怒,喝道:"那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这时街上的交通已乱作一团,人人奔走侧目时,风后奔出街心,正欲躲避之时,已给人四面围住。风后凝目瞧去,只见四人皆是身穿官衣,年纪在三十至四十之间,其中有三人与他更是相熟之盛。
风后心下凛然,脑中飞速运转脱身之计,但面上不露神色,明知故问道:"季捕头,这是何意?"
季不二冷冷笑道:"小子,装傻充愣你倒是拿手的很呐。"他那双眯起来的眼睛杀气四溢,手中长刀在烈日之下泛着危险的光芒。
风后嘻嘻一笑,又使一计道:"捕头若是找我谈心呢就改日子吧,我还要为郭姑娘跑腿哩。"
另一边从未与他谋面的官差是个粗壮结实的壮汉,背上交叉着两根狼牙棒,他阴测测笑道:"兀那小儿,便自作聪明了,我们若不是打探清楚了,怎会在此出现?你还是乖乖给官爷我磕上三百个响头,便饶你不死如何?"
风后特别留神手持弓弩,那日被他刺成重伤的官差。此人长了一对兜风大耳,脸腮微陷,两眼似开似闭,给人极度阴险的感觉,他此刻竟也沉得住气,一言不发,只是冷眼而望。
风后瞥目四扫,发现四人凝神戒备,随时全力以赴的样子,哪有可乘之机让他溜呢?
季不二明刀晃晃,竟似要动起手来,风后苦笑道:"季捕头要不先坐下来喝完清汤面诸如此类的,降降火气,大家有话好说好吗?"
季不二被风后逗乐了,哈哈笑道:"你看这店你进得去吗?"
风后愕然瞧去,不但发觉他身后的店关上了门,就是周围许多的店门亦是紧闭,街上清冷的像夜半三更之时,那还有人在?
不,还有一人就是刚才那个倒霉催的骑马之人,他此刻居然正好整以暇的,仿佛看大戏一般瞧着场内五人,想必季不二四人迟迟不发动攻击的原因也跟摸不清此人的来路底细有关。
风后心念一动但立马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人家与自己无仇无怨的,没必要为了活命拖他人下水。
他正自伤神时,那人好似因为武戏迟迟不开锣而不耐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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