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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启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是啊，朕忙得晕头转向，偏偏卫国公这个不开眼的还来添乱。”
夏正启一边说着，将书案腾出一块地方，皇后颇有默契地把粥端了上来，又递给夏正启一把勺子。
“陛下，邓依柔确实是太过骄纵任性，遭此灾祸纯属咎由自取。不过，毕竟是国公的女儿，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说话间，夏正启已经囫囵喝下大半碗粥。
“若瑜，你说的朕懂，朕刚刚先把他打发走了，看着他实在是令人烦躁。等明天再说吧。”
“对了，咱们的宝贝女儿呢？你怎么没带她一起来？”夏正启说完又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皇后扑哧笑了：“您呀，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妙儿她早就睡下了。”
夏正启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窗边的铜壶滴漏：“哎呀，都这么晚了。朕忙得都忘了时辰。”
“龙体要紧啊，陛下。”皇后眼神中满是关切。
“好好好，朕今天就忙到这里。”夏正启放下勺子，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阵清凉的秋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皇后向窗口走过去：“这秋天的夜风都有些凉意了呢。”
夏正启也转头看向窗外，夜空黑漆漆的，一弯明月挂在天上，格外明亮。
“若瑜，你陪朕出去溜达溜达吧，今晚夜色真好，朕也消消食。”夏正启走过来，拉起皇后的手。
夜晚的皇宫，静悄悄的，平坦宽阔的宫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星星点点的宫灯还亮着。
一帝一后拉着手，漫不经心地在宫道上走着，德宝和映雪识趣地故意放慢脚步，跟主子们拉开十来米的距离。
“若瑜，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刚搬进宫吗？”夏正启温柔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宫太大，宫道繁多，你连路都认不好。承年闯了祸，你要打他，他就故意在皇宫里乱跑，搞得你狼狈不堪。”
夏正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皇后娇嗔地拉了一下夏正启的手：“陛下，莫要说这个。”
“陛下，您还记得当时坤宁宫修缮好之前，我们暂住的韶华宫吗？”
“当然记得，韶华宫位置不好，那时候可委屈你们了。”夏正启将皇后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住进去的第一年，承万生日那天，陛下还与臣妾亲手种了一棵梧桐树呢。”皇后抬头看向夏正启。
皇后比夏正启矮大半个头，一张俏脸刚刚到夏正启的肩头。
“嗯，梧桐树嘛，朕印象很深。快20年了，也不知道那梧桐树长多大了。”
夏正启愣愣地盯着夜空出神，突然眼眸一转道：“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那棵树吧。”
“现在？”皇后惊诧地张了张嘴。
“对呀，现在有何不可。”
夏正启竟然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意，那眼眸中闪烁的星光，让皇后想起了两人刚刚成婚的时候。
那时，夏正启还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身上毫无压力，和萧若瑜成婚后，就整天拉着她四处游玩。
跑马，打猎，游湖，斗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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