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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快又转为倾盆大雨。方实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窗前看着雨滴沿着窗户顺延而下。这两天她一直都在回避严峻笑,或许是自己太小气,而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不满,这样做或许根本毫无意义可言。然而她却依旧难以控制地心存芥蒂,并刻意疏远。
突然身边递来一杯咖啡,浓浓的蓝山香气顿时包围着她,她回过神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然后就默默地喝了起来,苦和酸从舌尖渐渐散开,伴随着浓郁的醇香滑入她的喉中。这是再熟悉不过的香味,如今她却觉得苦不堪言。
严峻笑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着窗外。“为什么那么专注的看雨?”
“因为想偷懒吧!”一如继往地冷淡回应。
严峻笑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之前虽未在意李聿的话,他却能感受到方实刻意的疏远和隐藏的不满。他不想说透也不想追问方实,然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方实故意话中带刺,想看看严峻笑的反应,她不相信他丝毫没有察觉。然而,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咖啡越喝越苦,苦得她很想哭,于是冒出一句“为什么你的咖啡馆里不卖甜品?”
“为什么这么问?”严峻笑没想到她会突然询问这个。
“咖啡那么苦,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习惯这种苦味,即使再香的咖啡,不习惯苦味的人喝了以后,都会觉得苦得难以下咽,都会想吃甜的以冲淡那种不适感。然而,你却只卖咖啡和淡味蛋糕,客人或许会不满也说不定。”
“吃其他东西的确会冲淡咖啡的苦味,但也会盖过咖啡的香味。卖蛋糕只是因为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真正醇香的咖啡本就未必会是大众饮品,苦本就是咖啡的特质,非所有人都能接受,何必迎合他人的想法故意掩盖它的特质。”
方实看着窗户,无数的雨滴滑下,宛如止不住地泪水,“我从小就嗜吃甜的东西,提拉米苏,草莓蛋糕都是我的最爱。这些年,因为在咖啡馆做,渐渐吃得少了,相反取而代之地是我曾经最喝不下的苦咖啡。咖啡的苦固然别有风味,然而也我时常怀念那种甜味,就像家一样让我开心。我都知道这些道理,然而,还是很想在这里有蛋糕的甜气。或许咖啡的香和甜品的甜不会相斥相反会融合也说不定呢。”说完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无言以对的寂静,咖啡馆里只剩下外面下雨的沙沙声,两人均沉默不语地看着窗外的雨。方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想法。其实这个意见曾经在她心中埋藏了很久,然而她在最后选择了沉默,也不知是因为无所谓还是是因为出于对严峻笑的迁就,或许是因为口中浓厚的苦味加深了心中的阴郁和苦闷,而不愿在迁就最终说出了口,没想到却宛如宣泄一般,让她松了口气。
“我…..”严峻笑沉默许久正准备开口,一阵门上的风铃声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语,两人回头,看见一个女子的满身湿透地看着他们,她身着一身深蓝连身长裙,脸上化着淡妆,微卷的头发很有女人味地搭在肩上,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有些狼狈地看着他们,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口,“请问,我找严先生,他,在吗?”
“你有什么事?”严峻笑走到前台拿出一块热毛巾递给她,“先擦一下吧!小心着凉。”
“谢谢!”女子擦了擦脸,“我听说他是个很有经验的古董鉴定师,所以想请他帮个忙。”
方实惊讶地看着严峻笑,此时的他也皱着眉头,这是近一年来第一次又有人上门来说关于古董鉴定的事,似乎预示着不平静的开始。
“对不起,”方实当即出声,“你搞错了,这里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古董鉴定师!”事到如今只有否认才是唯一能解决的办法。
“不是的,你们听我说,”女子有些着急地看着他们,“我之前有发过邮件,然而却根本没有回应。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玉扳指,是我祖母留给我的,然而却被很多人鉴定为假货,这事关我终身的幸福!我别无他法,只好找给我的邮件的人询问你的地址,才找到这里。”
方实暗叫不好,没想到是严峻笑的朋友泄露了这里的地址。然而,或许还有补救也说不定,“小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这些奇奇怪怪的说法,我们这里只是咖啡店,没有任何你所说的什么鉴定师,我想你大概被骗了。”
“我求求你们!我知道一定是这里!”女子开始哭起来,“我的祖母就留给我这一件东西再珍贵不过,却被人这么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本来还准备靠它来作为结婚的筹码,现在我未婚夫的家里人都认为我和我的祖母都是骗子!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吧!”她越说越伤心,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方实此时也手足无措,她看着严峻笑,而他只是一直毫无表情地看着女子,丝毫不说一句话,她有些着急,拼命地朝他示意,希望他说些什么。
然而,过了许久,严峻笑却开口说了句让方实目瞪口呆的话:“你来我的办公室,我们细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