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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是一个乖巧女孩,唐明与方秀两人马拉松谈了七年的恋爱,就是因为没有房子,迟迟没有完婚,秀儿又特别听父母话,是个乖乖女,在一家大型超市当导购,两人约好一起到市公安局会面。唐明出了看守所大门,在看守所大门前商店买了一条香烟塞进公文包里,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市局。秀儿在大门口等待唐明,两人会面后径直来到市刑警大队,秀儿早就打电话给表哥吴天昊,吴天昊在办公室等他们两个人。
衙门八字开,没钱莫进来,中国官场延续了几千年封建恶习,管卡要成了一些官员敛财重要途径。封建官衙里悬挂“明镜高悬”,现代官场大楼写着题词“为人民服务”,官员是人民公仆,再不是封建社会当官做老爷。封建社会官员任命下圣旨,当今官员任命下发红头文件,大富大贵,读书当官,当官发财。唐明敲门进了吴天昊单独一间办公室,吴天昊热情让座倒茶。唐明把门带上,办公室开着空调,暖风扑面而来,唐明和方秀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唐明把一条烟放在吴天昊面前说:“我知道吴哥抽烟,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吴天昊假意推辞道:“我们谁跟谁,还来这一套。”吴天昊客套一番,马上笑纳把烟放进身后书架下面柜子里。唐明眼尖,瞧见里面很多名烟,他心想这些烟积累一定量,这小子肯定拿到小店便宜卖掉换成钱。吴天昊拾起桌上小中华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唐明:“唐明,在看守所干得顺畅吗?要不干脆调到我们刑警队,来,抽根烟。”吴天昊跟龚安民是一个部队转业下来,早就是一个圈子战友,当初就得力龚安民的岳父,他才混到了市刑警队当副队长,就是这副字压了他很多年,他知道唐明是为父亲来求情。吴天昊敛财有道,他就是经常许若好处给亲戚朋友,然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凡有求于他的,过时过节总会送些礼物,利用节日收受礼金已经成为时下官员敛财常态。
“我不会抽烟。”唐明谢绝吴天昊递过来香烟又道:“吴哥,我都快成犯人了,整天值班,无所事事,就像机器人。再过几年,我的专业都荒废了,那像刑警队,吃香喝辣,没有案子就像放假。”唐明也想挪窝,就是找不到门道。吴天昊教训唐明道:“不是我说你,太死板,这样人现在吃不香,伯父还好吗?你要做做工作,不要再闹腾,局领导很感冒,你还想调市局,只怕把你发配到边远看守所,你哭都来不及。”吴天昊故意说的严重些。秀儿很单纯央求吴天昊道:“表哥,你也帮帮忙,先把伯父放出来,这本来就是冤枉的,我伯父不是那么不懂法,是别有用心做的局。”秀儿还不了解官场错综复杂潜规则。吴天昊赶紧拿起电话:“我马上给龚局打电话,我们关系很铁。”吴天昊拔了龚安民手机大声说:“龚老兄,我表妹男友父亲唐建军因为抗拒拆迁被关在看守所,这是你们的案子,看在我面子,你就高抬贵手放一码。”吴天昊经过几番交涉,龚安民同意放人,要唐明到区公安局龚安民办公室办个担保手续。吴天昊放下电话对唐明说道:“老弟,你们赶紧到滨江区公安局找龚局,让他签个字,就可以去领父亲回家。”唐明心想不可能只把父亲捞出来问道:“那还有一个人呢?我光把自己父亲捞出来也太不仗义了。”吴天昊点拨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让他家派人去取保候审,不要空手去,你以为那么轻易就把人领回去,花一分钱是为赚两分钱,要是罚款什么的,或者判个几你年,就亏大了。”吴天昊仿佛心安理得接受礼物。
唐明马上明白,龚安民要收两份礼,社会风气都被这些这帮贪官污吏败坏了,明明是违法拘禁,还要打点才放人,唐明想着就憋屈,中央反腐,那天龚安民落马关到看守所栽到我手上,我要他翻倍还回来,这就叫恶性循环,就像医生收红包,那天他儿子读书又要送老师红包,同样要送出去,以此恶性循环,老百姓只有送的份。
唐明和方秀告辞了吴天昊,唐明出来打了电话给范康儿子范宝,让他到滨江公安局找龚安民局长办理父亲取保候审手续,带一条好烟去。唐明立马带着秀儿打出租车马不停蹄赶到滨江区公安局,在公安局门口商店里,唐明买了一条小中华香烟。秀儿有点不明白:“现在中央反腐,这公安咋还就这样黑,你们看守所是不也要收受犯人家属贿赂?”方秀看到唐明为父亲事情已经花了一千多元,这可是她一个月工资。唐明实话相告:“反腐不到基层,就不算反腐彻底,老百姓身边腐败还很猖獗,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敛财,我就很好说话,其实,按照法律和制度办事,就不会管卡要,现在法律和制度是稻草人,笼子耳朵—摆设。你就在门口等我,我进去就出来。”唐明只有花钱消灾,他不想让秀儿看到他低眉折腰受到委屈。
龚安民正在恭候唐明到来,他心想区常委会上黎民坚持放人,他也做个顺水人情,还可以收受好处。唐明很快来到龚安民办公室敲门进来,他看到龚安民肥胖身子陷在老板桌后面,桌子右上角表扬五星红旗。龚安民抬头看见唐明进来便一脸正经招呼唐明,唐明陪着笑脸说道:“龚局,我是吴天昊妹夫,为父亲唐建明事情来的。”
“原来你就是看守所狱警唐明。唐建军是你父亲,听说过,坐。”龚安民欠下身一伸手让坐。唐明点头哈腰从包里拿出中华香烟递给了龚安民说道:“正是,还望龚局多关照。”龚安民推辞一番放进桌子下面柜子里高兴说:“我们一个系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回家好生开导开导令尊,这次事情犯大了,还烧了车伤了人,性质恶劣,看在战友吴天昊的份上,我就放一码。小唐,要是看守所混不下去,到我这里来,干个所长,比你在看守所吃香喝辣好多了。”龚安民说着从抽屉拿出取保候审单子,龙飞凤舞签了名递给唐明。唐明接过取保候审单连连称谢,心里骂到,感情是这条烟,怎么当官都是这德性,好像所有通向官场的大门向他敞开,这就是所谓人情世故,收受好处,给抛个诱饵,这王八蛋总有一天倒八代霉,恶有恶报,拿多了钱总会咬手,唐明拿了取保单堆满媚笑立马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