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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被蓝沁抛弃这等丑闻便可在不经意间被众人淡化和遗忘了。转念更兼想到,多一个男人被感情和女人折腾,这世界也凭添一份同病相怜的情愫,打破自己垄断忧郁的孤独,岂不妙哉?是以立时想引诱大熊猫将话外之意全都吐露出来。
那大熊猫看了看众人,耸耸了长嘴,悠然自得地说道:“我暂时不说出来,但倘若哪天小白脸得罪了我,嘿嘿,那时可别怪我嘴大哦。”言下之意,似乎深知秘密一旦公开,便没有了其价值所在。竟欲从此将这秘密作为威胁刘迦的把柄,一旦不遂其愿,立时便会以“后果自负”之类的话来警告之。
刘迦正急得面红脖粗,手足无措,忽听大熊猫如此说,心中大松一口气,立时哭丧着脸,双手作揖,急着说道:“大熊猫,你大人大量,足感厚情,刘迦没齿不忘。”说话间,他瞥眼瞧着一边的崔晓雨,只见她双肩已然放松,看来大熊猫的通情达理已让两人同时解脱了,不禁长叹一声,顺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只是暗暗叫苦道:“我……我这修真也算修得凄凉,连这蓄生也能随便欺负我了。”
众人虽然没能听见大熊猫最终曝出刘迦隐私,但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老江湖了,乍听大熊猫的话,已能将其深意猜出个三四分来,再见刘迦惶恐之极,又见崔晓雨逃若惊鸿,那小青年的儿女情态毕露无遗,片刻间已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一时间尽皆莞尔开怀,大笑不止。
岐伯在一旁摇头乐道:“男欢女爱,阳阴互补,正合于道,有何不可?”齐巴鲁在他身旁好奇地问道:“老僵,你们僵尸如何行那房中之事?”
岐伯一愣,微红泛脸,转头骂道:“死胖子,你干嘛不去找个老尼姑来试试?这和尚配尼姑,天经地义,两个光头互相映衬,连蜡烛都省了。”齐巴鲁被他痛骂,知道自己辩才不如此老,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立时闪至一边,不敢再去惹他。
刘迦正在暗自叹息,忽然心中忆起一事,猛然间喜上眉梢,立时将大熊猫拉至一侧,也学着那玛尔斯将手臂搭在其肩上,恶狠狠地低声道:“大熊猫,你可别急着得意,倘若你真敢胡言乱语的话,遇到与那高人对阵之时,我立时催动临字咒诀,在第一时间将你抛出去送死,看你还怎么说得出来?”
那大熊猫适才短短数语即将刘迦摆平,正张着大嘴喜悦无限,乍闻此语,立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刘迦见这憨物被自己威摄住了,立时又嘻嘻笑道:“大熊猫,咱们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给我面子,我也保全你一条命,这修真之路长着呢,好朋友要互相帮助嘛,哪有拆自己人台阶的道理啊。”
那大熊猫初时只顾着较劲儿,完全忘记了刘迦手中握着能控制自己进退的咒诀,此时被刘迦提醒,懊悔之下,不禁苦笑道:“我怎么忘了这事儿?”转而他哭丧着脸对刘迦说道:“行,你赢了。”
刘迦闻言大喜,转而又继续说道:“你叫我小白脸也行,我不再计较啦。”他心中所忧之事得以摆平,便叫他小黑脸也无所谓了。大熊猫无奈之极,点头称是。
这大熊猫心中念头也快,想来这互相攻击之下,对方最多损失点点颜面,且男人风liu这种事,传出去后,也不见得尽是被人嘲弄,艳羡者也不在少数。但倘若对方真要以牙还牙,自己赔上的却是一条命,这交易可是大大的不划算。是以相较之下,虽然郁闷,但也立时服软。
众人本来正在笑看刘迦被大熊猫戏弄,但没想转眼之间,刘迦已露出稳占上风的表情,而那大熊猫一脸沮丧不说,竟脸现恐惧神色,一时竟大惑不解,暗暗称奇。
崔晓雨见大熊猫的气势已不如前时,便走过来怯声问道:“大熊猫,你不会再说那事了吧?”
那大熊猫一脸懵懂之相,东张西望道:“什么事?美女,我可不知道你在说啥哦?我什么都不知道。”崔晓雨见他故作无知状,已知他不会再提及前事,心中大为欢悦,不禁抿嘴而笑。
众人见那大熊猫应变神速,惊叹之余,也都相视大笑起来。玛尔斯在一旁挠着头,一脸迷惑地说道:“这大熊猫怎地如此不济,连小白脸那么笨的口才也能摆平他?先前的威风哪里去了?”那好不容易盼来的非己独有的绯闻,竟转眼间就不见了,心中大为叹息。
刘迦体内那白玉蟾忽然呵呵笑道:“臭小子能想出这招来,也算孺子可教啊。”辛计然也乐道:“那大熊猫于片刻之间,便能见机取舍,倒颇似明正天那小子的精明。”
刘迦见制服了大熊猫,心情甚是宽慰,转头对大丑开心笑道:“大丑,咱们出发吧?”
大丑笑道:“时间已大概调整到李老弟所说的范围,问题不大,走吧。”
于是,众人加上一只大熊猫,齐齐挤进大丑的传送光圈,再次启程。只见那圈外光晕过处,已然进入无间时空。
众人已数次穿越无间时空,早没了当初的惊奇,但面对那乍现即逝的种种乱流,也不禁大为感概,大丑摇头说道:“当年我只是在理论上推断出无间时空的种种特性,但没想到真的在其中穿梭起来,才知道自己对这空间的了解,竟不到万分之一,真是天下之大,奥妙无穷啊。”
明正天闻言之下,立时在一旁正色道:“瞧瞧,当时我就说过科学这玩意儿不可靠,现在连你自己也承认了,我说得没错吧?”大丑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竟黯然无语。
刘迦正想劝慰大丑,忽听那大熊猫高声叹道:“我自从有了灵性以后,一直觉得我与你们不同,可就是不知道那不同之处在哪儿?刚才我忽然明白了,你们的身体外面都套着各式衣着服饰,我却是光溜溜的一个。”
众人闻言一怔,转而狂笑不已,崔晓雨忽然想到自己还抱过他,不禁面红耳赤,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玛尔斯嘻嘻笑道:“大熊猫,你身上那么多毛,也算是一件毛皮大衣了吧,还用穿什么衣服?”
刘迦心知这大熊猫开窍之后,又有了勾陈灵力,不仅早已具备人的意识,多少也算是个修行者了。既闻此说,知他已有羞耻之心,立时暗察自身体内的观心院,见到一间大屋内壁上挂着一件黑色凯甲,片刻间将其取出。
他笑着将凯甲递给大熊猫,说道:“大熊猫,这玩意儿怎么样?穿来试试?”
大熊猫见此大喜,他刚接过凯甲,勾陈灵力立时隐现,竟将那凯甲幻化贴身,就如他多了一层黑色外皮一般,配合着他本来黑白相间的颜色,煞是精神。
非所言乐道:“大熊猫,你这身凯甲至少比老玛的乌龟壳看起来像样些。”
大熊猫也开心道:“非哥,我还得多谢你给我开窍呢。”
非所言见他直呼自己为“非哥”,听着异常别扭,但想来他由蓄生而修行,毕竟率真憨直,无奈之下,只有报以苦笑。
刘迦见那凯甲被大熊猫穿上的瞬间,一丝战意悠然而过,不觉心中一凛,正欲返察观心院,忽听他体内那白玉蟾笑道:“这蓄生居然将井木犴的战甲穿在身上,二者都是兽类,倒也似模似样。”
刘迦神识查过观心院,只见李淳风的记载中写道:“御犀乌金甲,原为二十八星宿井木犴所有。井木犴于地藏应劫之事中,被灵界水精珠天碧惑杀,其甲流落他方,后为吾所藏。”他心中暗道:“上次从观心院取出天罗地网剑时,见到上面说那可韩真君也是死在地藏应劫之事中,不知当年那地藏应劫时,环宇天下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忽听白玉蟾笑道:“这李淳风的风格倒有点像我,喜欢收藏。”辛计然摇头道:“不对不对,你比他厉害多了。”
白玉蟾喜道:“文老,您说说看,我如何比他厉害?”
辛计然笑道:“李淳风这小子,只收藏死人的东西,也算是替人保管无主之物;你可是不管那宝物有主无主,见之者收、遇之者藏,于那艰难险阻、出生入死处,全然不放在眼里,这份执着与精进哪是那小子能比的?”
白玉蟾乐道:“说得是,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执着……”忽然又觉得不对,转而叫道:“文老,您这话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儿啊?你……你……”他一时不知如何该如何反驳,只觉得这辛计然所言,似在赞自己,又似在骂自己,或喜或忧,竟再无言语。
刘迦听着二人在体内吵闹,心中暗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