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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的某一天,娅突然睁开了眼,对我微微的笑着,那么苍白,说:“喊什么呢?”
我却不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她的双眼。
我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喂她吃我亲手做的饭菜,替她换点滴瓶。她的病情却是一天天的恶化了,从一开始的外伤,又转化为感染。然后便引发了一大堆的疾病。听说是肝脏出了问题,是身体的毒素太多了?感染的原因吧。
孚是娅的护理护士,她有一天在门外悄悄告诉我娅病恶化的消息,我的眼泪又一次花落,颤抖着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着孚的双眼,她的双眼有着与娅不同的妖娆和灵动,配上她一身护士服更觉迷人清丽。
我渐渐冷落了娅——那个嘴唇苍白,脸庞已消瘦不成样的女人。但在外人的眼里我是那样温柔贴心。娅并不怪我,不怪我已经很少来看她,不怪我开始搭讪别的女人,不怪我对她做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包容了我。
直到有一天,娅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那依靠输液存活的生命消失殆尽。
真是奇怪呢,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美,我还是一样的着迷。
六月二十三日,她即将离去,我陪在她的身旁,看她悠悠的写下遗嘱。
最后她含着泪说:“我一辈子都不曾表达过我的心意。”然后她轻轻拉住我的衣角,“很抱歉让我成为你的负担。眸..我爱你。”娅的泪水顺着脸庞留下,她祈求般看着我:“求你了,再抱我一次。好吗?”我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身猛地一拽衣袖。她的手应声落下,我嘲讽的说:“做。梦。”娅笑了,苦涩又哀伤,像是自嘲,最后一句:“罢了。”终了。重重的闭上了双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个女孩是缺少爱的,她少有父母的疼爱,她少有朋友的关心,直至今日,她以为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当爱已褪色时,她努力挽回,她苦苦哀求,却连一个拥抱也终于无法得到。她是明白一切的。可是她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给这个自己深爱的,给过自己温暖的人。但她最后终于明白,自己是注定孤独的,直到死亡。
我并不在乎这些,但在她终于真正死去的那一刻,我笑的如此痛快,这个为爱情牺牲的傻女人。
良久,我按下急救零。孚和几个医生护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我闭上眼,转身做出一副悲痛的申请。孚也明白了似的,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叹了口气。
在我背过身的那一刻,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嘿嘿,太完美了,宝贝儿。”
在收拾她的病床时,一共只发现三样东西。
那本泛黄的古树,那份被泪水浸湿的遗嘱,以及,一张写满数字和字母的纸条。我奇怪的打量着那张纸,却无法看出什么娅要留给我的信息。我随手就揣进了兜里。
遗嘱的内容稍有奇怪,但于我来说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遗留给世界的一张纸
我愿让眸先生处理我的后事及遗躯。
我的全部财产及义务将一部分留给我的叔叔,剩下的交给眸。
我有无数眷恋,我不会离开的。
落款是娅清秀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