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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诗觉得很幸福。整整三个月,基本上每天都是跟陈冲在一起泡着。
联赛的时候也不例外。学校甚至都不知道陈冲是山东鲁能围棋俱乐部的队员,所以当陈冲拿着盖了山东俱乐部公章的合同公文比赛通知单跑到校长室要求盖章顺便附赠一套新加坡礼物的时候,校长很痛快地签了字:“一定要打好比赛,扬我国威。”
滚蛋!陈冲出门就想骂街。忍住了,跟王语诗上火车上两个人打六门去了。
D字头的火车是快。那次陈冲从天津坐普客绿皮火车回家,还赶上春运,天津到成都几十个小时差点把陈冲咣当死。现在好多了,天津到济南差不多3个多小时4个小时就到了,两个人打了一会儿扑克陈冲刚赢了两三把就到了。
“唉,太快了,还没怎么赢了就到了。”陈冲这话说得就跟他大胜一样。
王语诗轻轻笑了两声把牌收好也不以为意,拎着小皮包踏着旅游鞋往前走,陈冲则跟在后面背着个小包拖着一个大皮箱子慢慢跟着。
实际上,陈冲就带了两件换洗衣服一条毛巾,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王语诗的。刚看到这个箱子的时候,陈冲还以为她要搬家吓了一跳,王语诗撇嘴说:这才哪到哪?要真是搬家,两辆搬家车都未必够用!
陈冲非常好奇这个箱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旁敲侧击的问问,却总被王语诗说是女人东西就不告诉他。
“女人能有多少东西,需要这么多东西装?”陈冲在接风宴上问朴文尧,“也就是出门三天,有多少东西能用?”
朴文尧穷苦人家出身自然不懂,陈耀烨虽然好些可也没谈过恋爱茫然不知。也就是邵大哥能给他解释解释:“化妆的东西,比如紧肤水爽肤水卸妆油眼底眼影眉笔保湿防晒粉底面饼……”
“啥?”陈冲愣了一下,“面饼?”
“是叫面饼么?”邵炜刚也觉得这个名字明显不对,可还是想不起来,继续说别的,“手机苹果鸭梨……”
这是真的。陈冲在火车上看着王语诗从小包里拿出来一个大苹果咔咔的嚼,当时甚至以为王文达学围棋之前是变戏法的。
“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所需要用的东西。”邵炜刚低声说,“有的女生,还要带一盒套套备用。”喝口酒继续说,“大箱子里……”
“等等!”陈冲眼珠子快出来了,“你刚才说的,是小包里的?”
“对啊,大包里面放梳洗用具,放衣服鞋子……”
“鞋子?”陈冲要崩溃,“放鞋子干吗?”
“换啊。王语诗家里又不穷,多买几双鞋换着穿很正常啊,女人么。”邵炜刚丝毫不以为意,转过身举起手向着王语诗一举杯,“来,干一杯。”
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在宿舍里陈冲躺在床上参加卧谈会的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
有人说:女人是老虎,看得摸不得,沾上了一辈子别想脱身。
有人说:阳光普照大地,女人是男人的玩具……陈冲跳过去一把掐住让他闭嘴。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陈冲深以为然。
然后此人被暴打:“曹姑娘说的话不要乱讲!”
这也许是陈冲最后最快乐的日子了。一群人坐在宿舍里点着酒精炉涮羊肉三瓶五瓶的白酒往肚子里倒,喝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上谈天文下谈地理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无所不谈。最奇妙的是,不管什么话题,最终都能聊到女人身上。比方说涮羊肉的时候,有人说现在羊肉不好吃了,还涨价了,有人就会跟上说猪肉也涨价了也不好吃了。然后有人开始讲黑龙江那边养猪的多发财,然后开始讨论黑龙江那边有不少中俄混血的美女,再说到东北的姑娘,最后话题停留在东北的小姐上。跟着就有人开始说某班某某长的一般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许就是小姐,接着有人说那姑娘不你梦中情人么?吃不着葡萄泛酸了?……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反正不管讨论什么,最后总能回到女人身上。
某天晚上就是陈冲一帮人喝多了之后,开始讨论什么叫女人。
“陈冲!”暴打了那个转贴不注明出处的小子之后,宿舍老大光着屁股跳下床来跑到陈冲面前,“我可是有耳闻!”
“什么耳闻?”陈冲喝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正舒服顺口答音。
“我们听说,你跟梁静文有一腿!”
“去年你们不就知道么?”陈冲笑得很大声,“旧帖子了。”
“那每天中午来把你领出去不见踪影晚上才回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陈冲“呃”了一会儿:“朋友。”
“是女朋友么?”
“不是?”
“给我介绍一下?”
“滚!”
“你小子脚踩两只船!”
“那又如何?”
“咦……”
“你们听相声呢?实话告诉你们!老子还有第三条船呢!”
“咦?”
“喝多了……睡觉。”
险些说溜了嘴!陈冲第二天都在后怕:要真是说多错多以后哪个不张嘴的传出去,自己这个名声就算完了!
奇妙的是,事情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没有人因为他脚踏几条船而有非议,反而碰上了弟兄们,人人都从内心底的赞叹一句:“陈冲,牛逼!”
然后就是考试了。陈冲继续他的抄袭生涯,继续着门门六十分的奇迹。
至于英语么……四级考试不大好做弊,可学校替陈冲申请了一个小语种考试,考韩国语,拿了80多分。
临终拯救里的兄弟看着陈冲感慨,“我们会什么他们不考什么,给你的却是你会什么他们就出什么题,这句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陈冲很庆幸学校是跟他商量了之后才决定报哪门小语种,要是系主任自作聪明给他报个朝鲜语,他恐怕还麻烦了。
“有些语法和词组拼法,确实不一样。”陈冲给他们做解释,“朝鲜和韩国也好几十年没个联系了,文字什么的肯定有变化。当然了!”这时候他又抬头挺胸了,“即便考的分数低一点,也总能及格了。”
答辩的时候,是陈冲觉得最扯淡的时候。班里面学号都是按照男生女生姓名拼音顺序排的,答辩顺序也按这个走,陈冲是全班二号,但答辩当天自信满满的走上台去没两分钟那几位答辩老师估计连他的论文都没看完,就让他下去了。
陈冲站在台上傻了,还问台下的老师:“不是要提问题么?”
“下去。”老师很顺手的在每一项点评点上填了个70分,然后招手,“三号。”
照毕业照,穿学士袍……陈冲拿着两个本子站在学校门前拍照的时候,总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也许最真切的,就是去吃散伙饭了。
说来难过。上了四年学,陈冲除了自己宿舍的几个弟兄之外,其他人能叫上名的不认识人,认识人的叫不上名。最可怕的是,有的人他只知道班里有这么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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