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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專車﹐於是走了過去。
「上車吧!現在我是司機。」甲未笑著為水驀打開車門。
水驀笑了笑鑽入車中﹐發現甲未果然坐上了駕駛席﹐好奇地問道﹕「司機呢﹖」
甲未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答道﹕「我把他趕回了家﹐畢竟是外人﹐留在車子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失蹤也會被別人掌握﹐還是我來開吧!反正沒開過這麼名貴的車子﹐體驗一下貴族的感覺也不錯。」
「還是你想的周到。」水驀坐了片刻還是感到暈眩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甲未見他說話的口氣不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水驀的臉色發青﹐嘴唇微白﹐問道﹕「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事情有麻煩﹖總統不答應幫忙嗎﹖」
水驀睜開眼睛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白色的總統府﹐喃喃地道﹕「總統倒是答應得很爽快﹐可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甚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是甚麼地方。」
「你是不是經歷了太多陰謀﹐變得太敏感了。」甲未笑著按了按喇叭﹐右腳輕點油門﹐汽車緩緩駛離了總統府﹐在翠緣成茵的總統府大街上慢慢開著。
「也許吧!不過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選擇來總統府求助也許會是一個錯誤。」水驀對於縈繞在心頭的不安依然耿耿於懷﹐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雖說第六感沒有科學證據﹐但也不能完全漠視。
甲未從後視鏡看見水驀的臉色越來越差﹐似乎身體有事﹐連忙勸道﹕「你的臉色太差了﹐精神也不好﹐不會是病了吧!我看今天就別再去辦公事了﹐去找小緋聊聊天吧!我把二哥也叫去﹐反正調查事情還一段時間。」
水驀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道﹕「先去安全局大樓﹐我想早點辦完事情﹐早一點回到長鯨群島﹐那裏才是我們的家﹐只有回到那裏才有安全﹐心裏的不安感讓我很擔心會出甚麼大事。」
甲未見他精神不好﹐立即轉了話題﹐笑著問道﹕「你想小若姐了吧﹖我也在想哥哥們﹐不知島上的生活如何﹐三哥到了就更熱鬧了。」
水驀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感到頭有些痛﹐摸了摸前額﹐感覺有些燙﹐喃喃地道﹕「發燒了﹖好像有點﹐這個時候居然生病了﹐真不是時候﹐大概是那天泡了海水﹐後來流了很多汗﹐因此受了風寒。」
甲未停下車回頭細細看了一眼﹐果然見水驀臉頰有異常的紅色﹐嘴唇發白﹐還在微微的顫抖﹐的確是生病的樣子。
「回去休息吧!這個樣子可辦不了事。」
水驀雖然想堅持到安全局再回去休息﹐可頭越來越疼﹐精神也越來越差﹐實在支撐不住﹐有氣無力地點頭道﹕「好吧!去小緋的宅子休息一天﹐不過不能用這部車﹐我不想讓任何人找到我的行蹤﹐否則小緋也會有危險﹐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停下﹐請二少找輛車來接我們。」
「嗯!我拐彎就是中央公園﹐我們去那裏等。」甲未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甲丑的手提電話﹐把水驀的吩咐告訴了他﹐然後把車駛入了中央公園﹐上班時間公園裏顯得很冷清﹐公園的停車場只有兩三部車停著。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甲丑開著租來的車駛入了中央公園的停車場﹐水驀已經累得睡著了﹐怎麼推也推不醒﹐兩人無奈只好一起抱著水驀移到了租來的車上。
「病得不清﹐要不要去醫院﹖」
「學長太累了﹐撐到今天才病已經算是奇蹟了﹐醫院太危險﹐還是到小緋姐家。」
「你們的車怎麼辦﹖」
甲未隔窗看了看部長專車﹐笑道﹕「就放在這裏吧!部長專車﹐不會有人偷。」
甲丑笑了笑﹐載著水驀和八弟離開停車場駛向遙步緋的宅子。此刻他們並不知道水驀突然病倒救了兩條性命。
遙步緋的宅子不是原本的那座老宅﹐而是她悄悄購買的新宅子﹐在首都近郊一處安靜的住宅小區內﹐甲丑拿著地址問了不少人才找到宅子。
水驀一病不起﹐從上車到下車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直到被甲氏兄弟搬上臥室的床還是沒有知覺。
安置好水驀已經是傍晚﹐甲氏兄弟在客廳裏閒聊了一陣﹐見遙步緋久久不歸﹐隨手打開電視機﹐想找點節目看看﹐然而新聞頻道的突發新聞讓兩人大吃一驚。
「各位觀眾﹐剛剛收到的消息﹐環境部長水驀的專車下午在中央公園發生了爆炸﹐警方和安全局已經介調查﹐根據現場目擊者稱﹐汽車突然爆炸﹐威力很猛﹐像是汽車炸彈﹐因此懷疑有人想謀殺水驀部長……」
甲丑和甲未驚得跳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鎖定電視屏幕﹐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感覺就像是夢幻一般﹐直到沙發邊傳來了電話鈴聲﹐他們的心神才拉回現實。
「八弟﹐你接吧!」
「嗯!」甲未深深地吸了口氣﹐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的感覺太古怪了﹐木然拿著起話筒放在耳邊﹐話筒裏立時傳出遙步緋焦慮的聲音。
「是甲丑還是甲未﹐水驀怎麼樣﹖沒出事嗎﹖」
連珠炮般的追問使甲未有些不知所措﹐呆了十幾秒才反應過﹐雙手用力抓著話筒應道﹕「小緋姐﹐我是甲未﹐學長沒有大礙﹐不過生病了﹐正在在房間裏休息﹐妳甚麼時候回來﹖」
話筒裏傳來遙步緋長長地吐氣聲﹐幾秒後又道﹕「謝天謝地﹐汽車炸彈新聞差點把我嚇死了﹐那傢夥就是命大﹐比九條命的貓還厲害﹐沒事就好﹐我立即趕回去﹐你們也小心點﹐留意宅子周圍﹐別再出事了。」
「嗯!我們會小心的!」甲未呆呆地放下話筒﹐情緒還沒有完全恢復﹐喃喃地道﹕「好險啊!真是好險啊!專車一定是被人放置了定時炸彈﹐如果不是水驀讓我換車﹐我會直接把車開回這裏﹐那樣就完蛋了。」
甲丑臉色險沉到極點﹐眼中充滿了怒火﹐砰的一拳捶在茶几上﹐憤然道﹕「水驀到首都才幾個小時﹐對手居然這麼快就有所行動了﹐這些傢夥也太狠了!」
「二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水驀從機場到總統府坐的就是那部專車﹐一直平安無事﹐進了總統府最多也就半個多小時﹐他們居然安置好了定時炸彈﹐真是太可怕了。」甲未驚得臉色煞白﹐連喝了幾口茶才稍稍定神。
甲丑憐惜地看著弟弟﹐差一點就失去了這個好弟弟﹐心裏又急又惱又恨又怒﹐問道﹕「八弟﹐你一直在車邊嗎﹖」
「不在﹐司機把車開到停車坪去了﹐我沒證件﹐進不了總統府﹐所以一直在門外等著﹐是專車司機把車開了進去﹐後來也是那個司機把車開了出來﹐我擔心司機在場不方便說話﹐因此叫他先回家﹐我來開車﹐沒想到車子被做了手腳。」
「也就是說車子在停車坪的時間內被人做了手腳﹐放置炸彈的人能出入守衛森嚴的總統府﹐一定是總統府內部的人。」
「會不會是那個司機﹖」
甲丑想了想後搖頭道﹕「有嫌疑﹐但可能性不大﹐他不可能知道你會讓他回家﹐如果是他放置了炸彈﹐他也必死無疑﹐除非他領得是死命令。」
「我去抓他回來問問。」
「不必了﹐如果是他幹的﹐估計現在也已經被滅口了﹐如果不是他幹的﹐警察會問出我們想知道的一切資料﹐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先等遙小姐回來再說。」
甲未坐回沙發﹐呆呆地看著閃動的電視屏幕﹐幾乎所有的新聞台都在說汽車炸彈的事情﹐腦中忽然想起水驀離開總統府後一直念叨著不安感﹐嘆道﹕「難怪學長一上車就念叨著事情不對勁﹐心裏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我一開始說他太敏感﹐後來又以為是因為他病了﹐身子不舒服﹐沒想到真的有危險﹐要不是學長做事小心﹐找了二少來接我們﹐後果不堪設想。」
「水驀雖然年輕﹐但這兩年多經歷的危險太多了﹐十幾次的暗殺﹐還有像香月市那種危險場合﹐對危機有了特殊的感應力。」
「看來學長的這場病救了我們兩個。」甲未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到現在心裏還在發寒。
甲丑憐愛地拍了拍幼弟的後背﹐安慰道﹕「人沒事就好﹐事情已經出了﹐想多了也沒用﹐我們會查到真相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遙步緋飛車趕回宅子﹐看到甲丑和甲未﹐神色才稍稍平靜了些。
甲未見她眼圈紅腫﹐臉色煞白﹐扶著牆連連喘著粗氣﹐知道她嚇得大哭一場﹐心裏一陣感動﹐指著二樓道﹕「學長真的沒事﹐他好像發燒了﹐還在臥室裏昏睡﹐妳可以上去看看他。」
「沒事就好。」遙步緋笑了﹐笑很燦爛﹐白皙的臉上綻放出眩目的美麗﹐甲氏兄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艷光驚呆了。
「小緋姐﹐坐下慢慢說。」
遙步緋手捂著急促起伏的胸口走到沙發坐下﹐喘了很久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逃過大難的﹖」
甲未笑道﹕「全靠水驀的這場病﹐否則我們會開著專車前往安全局﹐後果不堪設想。」
「真是上天保佑啊!」遙步緋眼睛望向天光版﹐做了一個合掌拜神的手式﹐美麗的眸子中閃動著幸福的彩光﹐一顆心安安穩穩地放平了。
「喝口水﹐定定神。」甲丑倒了杯溫水送到她手上。
「謝謝!」遙步緋咕嘟猛灌了幾口﹐喃喃地道﹕「真不知水驀這傢夥是命好還是不好﹐說他好﹐卻常常遇上生死險境﹐被暗殺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說他不好﹐偏偏每次都逢兇化吉﹐真是讓人笑也是哭不也是﹐讓人時刻放心不下。這個可憐的傢夥﹐要是我早就崩潰了。」
想起水驀這兩年來的遭遇﹐甲丑和甲未情不自禁發出了同樣的感慨﹐如果不能瓦解隱形勢力﹐這非人的生活不知道還要維持多久。
「他本該是個專心學術無憂無慮的人﹐現在的生活不適合他﹐你們多幫幫他吧!可惜我沒有本事﹐總是他幫我﹐我卻甚麼也做不了!」遙步緋說著又落下了眼淚﹐真摯的感情在這一字一句間表露無遺。
「小緋﹐你怎麼哭了﹖出甚麼事了﹖」
三人抬起頭發現水驀不知何時走下了樓梯﹐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叉著腰﹐臉上滿是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