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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横抱着克里斯蒂娜,身后半透明的魔法双翼呼呼扇动,流星一般划过夜空。
高空的空气实在太冷,虽然萧天在身前制造了一个半球形的空气屏障,也仅仅能挡住迎面吹来的刺骨冷风而已,对保持周围温度却毫无助益。克里斯蒂娜通红着眼圈,乖乖的蜷在他怀里,虚弱的身体只觉得越来越是寒气彻骨,咬牙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天立刻察觉到了,低头看见她唇青脸白的样子,忙收拢翅膀一个俯冲,降低了飞行的高度,问道:“怎么了?已经冷得打哆嗦了也不说出来,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克里斯蒂娜并不答话,双手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来做些什么,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皱了皱眉,好像对自己不能抬起手臂很不满意,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静静的仰望着他的侧脸,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她一会儿嘴角含笑,一会儿微皱眉头,神色矛盾复杂之极。
萧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克里斯蒂娜咬了咬嘴唇,终于抛开了心中的矛盾,下定决心,说道:“萧,我有些冷。刚才他们用光明枷锁控制我,现在有些坚持不住了,我想……我……我大概需要一些血。”
萧天拍拍风翼悬停下来,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说道:“那你等一会儿,我得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鸽子……我看还是给你抓只猫狗之类的东西吧,虽然它们的确很脏,气味也比较难闻,不过胜在血量多。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一只猫比好几只鸽子都有用。你稍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克里斯蒂娜听到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把自己的血给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赌气道:“不要,我不要那些臭东西的血,只喝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就让我去死好了。”
萧天想起上次她受到阳光伤害后,亡灵巫师弗拉基米尔的确说过,越是有力量的血液,对虚弱状态的吸血鬼越有好处,皱眉道:“可是我抱着你空不出手来,怎么能割开手腕喂你……好吧,我们下到地面去。”
“你不需要空出手来喂给我,我自己咬就好了,一点也不会疼的。”克里斯蒂娜一双眼睛闪烁着期盼的光芒,死死盯着他道:“你放心,我不会用牙齿里的毒素攻击你——你刚刚救过我,除了卑鄙的人类和只会欺诈的魔族,没有任何一个智慧种族会忘恩负义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我还是整个亡灵一族中最高贵的皇族,绝不会让自己的行为给古老而荣耀的萨·安托家族抹黑——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用至高无上的原始龙神亚莎的名义起誓。”
萧天张了张嘴,待要拒绝,但低头看到她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闪过刚才她那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发过誓了,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我答应。”
克里斯蒂娜心花怒放,脸上绽开从心底泛起的美丽笑容,虽然身体还是动弹不得,精神却立刻变得极为亢奋,说道:“你放心,我只会吸取能让我恢复活动能力的那一小口血,绝不会试图恢复魔力——何况我就算把你的血全部吸光,也不可能完全恢复我从前的力量。如果你发现我是在靠你的血恢复魔力,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萧天心中暗升警惕,按照克里斯蒂娜淡泊的性子,是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个就会如此兴奋的,一定有些别的什么目的,不由隐隐感觉自己上了她的当,顿生后悔之意。但是话已出口,他迟疑了一会儿,究竟还是不好意思收回,只得一咬牙豁了出去,害怕自己改变主意,不敢看向克里斯蒂娜,双翅一振,抬起头继续往前飞。
手臂突然传来微微的一下刺痛,一股凉意潮水般在皮肤上迅速扩散开来,瞬间遍布全身上下,仿佛饮下了一大杯普尔多克美酒,整个人飘飘欲仙,说不出的舒畅酣美,似乎连头脑都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空中的身形也微微一沉。萧天心中一惊,急忙用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稍稍清醒了一点,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晕乎乎的想道:“乖乖,难怪那本写亡灵的书上说,被吸血鬼吸食鲜血的时候,不但感觉不到痛苦,反而是种享受,看来的确是真的呢!”
幸好没过多久,那股游走于全身的畅美感便消退了下去,头脑也清醒了过来。只觉那阵飕飕的凉意渐渐返到手臂,向着克里斯蒂娜小嘴儿咬住的地方缓缓缩回,最终汇成一点,消失不见。
克里斯蒂娜松开小嘴,闭着眼睛满足的叹了口气,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红晕,眉目间瞬间恢复了神采,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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