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臻的手又抖了一下。
    那镊子一歪,痛得容淮倒吸了一口冷气。
    “闭嘴!”
    顾明臻说不清是心虚多一点还是恼羞成怒多一点?
    她瞪了他一眼,“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容先生,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容淮一副“我错了但我还敢”
    的表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
    顾明臻看他不顺眼,索性拿出银针朝他身上扎了几下。
    容淮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世界瞬间安静。
    顾明臻垂眸看了他片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等容淮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玻璃窗在床头投下一小片银白色的光辉。
    输液瓶里还在滴答地落着药水。
    顾明臻趴在床头,双眸微阖。
    如蝶翼般卷翘的黑睫安静地贴在她的眼睑之上,投下一片鸦青色的阴影。
    她的肌肤如青瓷般白皙无瑕,完美的侧颜线条没了清醒时那种具有侵略性的张扬美,反而多了一种温柔恬静之意。
    容淮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里藏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眷恋。
    睡梦中的顾明臻突然偏了偏脑袋,一缕乌黑的发丝便顺着她的颊边滑落,落在了她挺翘的鼻尖。
    容淮莫名觉得有些手痒,他抬起手,刚想替她拂开那缕有些碍眼的黑发,寂静的暗夜中便响起了几声狗叫。
    紧接着,走廊上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顾明臻几乎在第一瞬间就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之色。
    容淮对着她做了个“有人”
    的口型。
    顾明臻竖起食指,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撑着床沿迅速起身,手里捏着一把手术刀,如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踱到了门后。
    脚步声从门口走过,停顿片刻后又继续向前。
    顾明臻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脚步声又再次折了回来。
    之前为了怕被人发现,从进屋起到此刻,顾明臻一直没有开过灯。
    就算是给容淮取子弹,她也是仗着自己视力过人,只点了两支蜡烛。
    因而此刻这人去而复返绝非意外,而是早就瞄准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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