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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了过来,赶也赶不走了,若馨想到白容时常为她奔走,先前的一匹马已经年老力疲,考虑之下,便将这黏人的马给带了回来。
“姑娘。“男子唤了声,若馨转头,看着眼前年轻俊秀带着男人英气的一张脸,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疲惫,但一双黑眸依旧精光冽冽,如今略显惊讶地望着她,“姑娘怎么出来了?”
若馨注意到他身上那套再朴素不过的黑色劲装已然湿成一片,贴在身上,竟有些狼狈。
每回白容从外归来,总是自己整顿好了,才来见她。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一路风尘的模样。
“估摸着你这几日便会回到村里,所以傍晚无事,我便顺便出来看看。”看着白容眸中的血丝,若馨有些责怪地说道:“你这一路上恐怕又是日夜赶路,没怎么休息过。”
“姑娘身边护卫只我一人。”白容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十月十五将至,我必须赶回来陪在姑娘身边。”
护卫只他一人?若馨好笑地说道:“你忘了我身边还有胭脂?”
白容语调不变,静静地答道:“她的能力不足以保护姑娘。”
“你这句话最好别在胭脂面前提。”若馨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他们彼此从未将对方放在眼里,但如果让胭脂听到他如此看不她,怕是又不会让白容好过了,“而且就在这村子里,即便只我一人,又能有什么问题。”
白容不答,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递到她手中,用特制的布料包裹着,桃核一般大小的物体,不用打开看她便也知道是里面包裹的是红信石。名为鹤顶红的剧毒,然而对她来说,却是保命的必需之物。
白容给她的这个非普通的红信石。白容的师父在世时曾告诉他世上最毒的红信石采自长白山的天池,且还必须潜入那天池中寻找,而当它被取离水中的前七日正是它毒性最剧之时。所以白容才会赶在上元节祭祀的前一月赶去长白山,深入池中寻找,找到后再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要潜入那温度极高的天池水中找一块红信石已属不易,更无谓白容六年来年年如此。若馨犹记第一次白容从长白山的天池赶回,将那红信石交到她手中的同时,也晕厥了过去,在她为他救治时,发现他浑身满是被烫伤甚至因为未及时治疗有些开始溃烂的水泡,而他也因为受不住那红信石的毒性而整整昏迷了半月。
虽然这绝顶的红信石并非若馨必须的,但因为它比之一般的红信石有效,因此无论若馨如何制止,遵若馨之言为命的白容才会在此事上与她相背,年年如此。
若馨叹了口气,一层层翻开那细滑的布料,取出一个丝绢一般光泽的红色晶石,解下左手腕上的环扣,将它穿进那已有六颗红信石的银环中,再将它扣回手腕上。
见她套好了手环,白容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他的身子一晃,差点倒下的模样,若馨忙几步上前,伸手撑住他,焦灼地喊道:“白容?”
白容似才回过神来,双眸微垂,赶紧退开。
然而在若馨接近他之时,已经闻到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若馨眉头深蹙,问道:“你受伤了?”
白容步子又往后移了移,回道:“无事,一点小伤,姑娘不用挂心。”
若馨瞪了她一眼,白容再想后退,却被若馨一把拉住,白容僵直了身子。若是过往,白容不愿意,她不会勉强,但如今,若馨也不退让,死死地瞪着白容,并抓着他的手臂,将他背过身。
他身后一片狼藉,身上套着的几层衣物都被划开了口子,透进了皮肉,黑色的布料,看不清伤得如何,但摸上去后,会发现衣服上有几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布料干结成硬硬的一块,还有几处口子,想是在马上颠簸,裂开了口子,血液渗出衣料,周围湿粘的一片。
若馨心中一揪,握紧了他的手臂又放松,“怎么伤的?”
仿佛感受到若馨复杂的心情,白容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片刻,他略有些迟疑的声音从蒙面的黑布巾后传来,“回来的途中不小心摔下一个矮坡,刮伤了......白容身体强健,一点小伤不碍事,休养几日便能复原的,姑娘......”
话语终止,他低头,看见若馨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向下握住他的右手,将他弯曲的五指打开,盯着他的手心。若馨略带薄茧的手心覆着他的手背,一温一热,白容黑色的瞳孔收缩着,身体又有些僵硬住,却也没有抽出被握在若馨手中的手。
粗糙却依旧温暖厚实的手掌,虎口、手腹指间硬硬的一层厚茧,手心上密密麻麻、若隐若现的皆是一道道伤口,而如今,在那些旧伤口上又刻下一条深且长的新伤口。
握着他的手指,若馨半天说不出话来,沉默着,内心有着怒火更有着难以言喻的心痛,压抑地说道:“下回不许再如此慢待自己的身体,现在先回去上药。”
“是。”他回答得僵硬,却让人根本没办法去责怪他,若馨轻轻一叹,“走吧。”
他的身份是她的随侍,更准确地说,是死士。为了她,他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或许也是这样,才让若馨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让自己活得久些,免得让他无辜陪自己送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