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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沈芸和洪日庆向周平禀报了近日来调查二皇子司马云泽的事情,其调查结果,却让周平震惊不已!
随后,周平又叮嘱了洪日庆和沈芸一些事情,尤其叮嘱他们,待他离开洛京城后,务必要低调行事,利用听雨阁的情报网,要时刻保持消息畅通。
洪日庆和沈芸退下之后,周义云则朝着周平躬身禀报道:“世子,您和王妃、郡主回返琅琊五州的消息,已经传信给王爷了!只是属下不明白,世子为何一定要和王妃、郡主分开北上,可是世子认为,路上会不太平?”
周平面色严肃地看着周义云,沉声道:“我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无论是苏州李家,还是曾经的鲁国公府,亦或是现在的梁国公府,其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
周平说到这,看向周义云的眸光如同一把锋锐的宝剑,仿佛可以刺破一切迷雾。
“世子说的可是二皇子?”周义云拧着眉头说道。
“不错……”
周平慢慢起身,走到墙上所挂的那张地形图前,缓缓说道:“我这段时间以来,让沈芸调查了一下关于司马云泽生母的事情,倒真是查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司马云泽的出身,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周义云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平。
周平冷笑道:“司马云泽的生母,并非大觐之人,嫣贵妃也只是他的养母而已,他真正的生身母亲,乃是曾经的北蛮公主,顺宁公主!”
“啊!”周义云面露惊骇。
周平继续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听雨阁中有一位老妪,便是曾经在顺宁公主身边服侍过的宫女,从她口中得知,当年,远嫁大觐王朝的北蛮顺宁公主,嫁到大觐才不到七个月的时间,便生下司马云泽,而对外宣称,司马云泽是早产儿,可是那老妪是知道实情的,顺宁公主在来到大觐之前,便已经有了身孕!”
“这!这……”周义云表情更加惊骇,一脸的难以置信。
周平冷笑道:“你也知道,北蛮皇室最重血脉,他们自认为自己家族的血脉乃是黄金血脉,从不允许其它血脉玷污,所以,北蛮皇室都是近亲相结!”
“而顺宁公主在远嫁大觐之前,她的相好对象,便是如今的北蛮王,拓跋尨!从这个角度来猜测,我猜测,司马云泽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北蛮的皇子!”(注:尨,读mang,二声)
“而且,尽管北蛮王朝都在极力掩盖,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北蛮王拓跋尨和自己诸多姐姐、妹妹、堂姐、堂妹等皇室女眷都曾有过子嗣,可是,这些子嗣不是早夭就是身体畸形,却没有一个能够成才的……”
“如今算来,唯有一个司马云泽!”
周义云却是越听越心惊,这其中的关系,竟然隐藏如此之深!
周平脸上的冷笑更大,缓缓说道:“所以,你也应该想明白了,为什么司马云泽一定要对付琅琊王府,他为什么能够跟北蛮勾结,三番五次地想要杀了我,不择手段地对付我身边的人,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借助我的存在,挑起大觐内战,让我父王与司马睿之间爆发一场大战,从而让北蛮王朝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好大一盘棋啊……”
周平缓缓踱着步,眼里满是睿智,继续说道:“我猜测,司马睿那么聪明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司马云泽的真实身份,而他之所以还留着司马云泽,其实,就跟挟制我父王的方法一样,是想要通过控制司马云泽来控制北蛮王拓跋尨!”
“而真正老谋深算的,还是司马睿啊……”
“他握着司马云泽身份的这一张底牌,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他是在利用司马云泽来对付琅琊王府,即便是纵容对方杀了我这个王世子也无妨,只要他适时掀开司马云泽这张底牌,依然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北蛮王朝,同样会挑起琅琊王对北蛮的憎恨乃至战争,他司马睿依然是身处最后方的黄雀!”
周义云闻言深吸一口凉气,看向周平的目光里满是敬佩!
周平又缓步走到案前,继续说道:“所以,你以为司马睿为何会在琅琊军和北蛮休战的这个节点上,忽然放我回北方琅琊?你真以为,他是好心?”
周平似笑非笑地看向周义云,周义云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这么说,司马睿是故意的?”经周平这般抽丝剥茧的分析,周义云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了!
周平淡笑道:“当然!他就是故意的,因为,司马睿想要的,是北方的战火!”
周义云眉头拧着,却感觉有些奇怪,问道:“难道,他希望北蛮王朝能够打败琅琊军?可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周平表情有些无语,冷声道:“你错了!司马睿想要的,不是北蛮王朝打败琅琊军,也是琅琊军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打败北蛮王朝,他需要的是双方彼此消耗,战争永不停息……”
“而北方战场如此顺利,琅琊军这么快就取得了胜利,司马睿当然不想看到,所以,他在这个节点上放过回北方琅琊,其实,就是想让我走上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