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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仕业和樊月笑着，起身道别离去，陈司机忙也跟上。
清遥丧气：“曲轲你干嘛？就那么点小啤酒这么点小伤能弄倒姑奶奶？”
“他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以后他们随时随地都会需要你去出头，今天不行，今天他们要做准备工作！”曲轲随口应付，“好了好了，让绍秋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曲轲逃也似地越过大圆桌，经过陆绍秋身边，低声笑：“陆绍秋，你完了，真的完了你！”
陆绍秋未动声色，俊容漠漠。
“喂，谁要他送啊？曲轲你给我站住！”
曲轲一溜烟跑了。
楠木门外有走廊吹来的风，清冽干燥。
清遥低头看到依然缄默坐在座位上抽烟的陆绍秋。
姿态闲适优雅，白净的俊脸上点缀着淡淡酒醉的红晕。
她收起怒指着门外的手指，想起刚才在酒席间他有意无意的照料，颇不自在：“那个，你走不走？我也先走了？”
隔着蝉翼烟雾，陆绍秋直直注视着她的脸，眸色深沉。
“喂，身为堂堂总裁，怎么总爱开小差？”刚才和成仕业曲轲他们谈事时也是，现在也是，清遥皱眉，拿过自己的双肩背包，潇洒地往肩上一甩，“走了！”
“急什么？”陆绍秋淡漠启唇，站起身，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过桌上的烟盒火机钱包车钥匙，东西拿在手上挺杂，他看着皱了皱眉，看向她，把烟盒火机钱包个起递给她：“放你包里！”
清遥接过来，往包里硬，嘟囔：“干嘛要占姑奶奶包里位置，平时你都怎么放的？”
陆绍秋冷声：“放西装口袋，今天没穿。”
修长指间只拿着车钥匙，大步出去。
清遥想着他回答的也有道理，忙紧步跟上去：“你不能开车吧？一脸的酒意！别特么等下一出去又让交警给堵了！”
陆绍秋：“……”
乌鸦嘴，成天就没句好话！
曲轲居然认为他会在这种女人身上栽下去？没出息！
他的身家都在自己包里，不需再说什么，清遥自然而然坐上他的车子。
忌讳着她说过的酒驾，陆绍秋进车里，从车屉摸出一袋茶叶，撕开，捏了一些丢进嘴里，嚼几分钟吐进纸巾揉成团扔到车窗外路过的垃圾桶里。
又扔了两片口香糖到嘴里。
瞧出他陆绍秋居然在去嘴里酒味，防交警查他的酒架，清遥乐得在心里打滚。
哇嘞个去！敢情财大气粗如陆绍秋，原来也怕交警。
正顾自乐得起劲，包里手机响了。
听铃声是自己的，忙拉开包取出来看也没看直接接了。
顾景城嗓音低若无声：“遥儿，是我。”
清遥脸上的笑一寸寸敛了。
直至彻底冰结，正准备拿下电话挂断。
顾景城似料到她会这么做，紧接着说：“我其实挺难，真的挺难，今天我想帮你的，想到我这样的人再掺和到你的人生里，只会让你丢脸，所以，我没有出手，你就看在那么多年份儿上，求求你，给我几分钟听我说完。”
清遥揶揄地嗤笑：“怎么？终于想通，要拿你的翻译社来换了？早这样多好，手上握着那么个摇钱树，一间翻译社算个毛对吧。”
陆绍秋转过头看她，清遥蓦地收嘴，没再继续讽刺下去。
都是过去的渣事，她可不想让他陆绍秋一个外人看笑话。
那边默了几秒，才低郁地苦笑：“你哪里会是真要我的翻译社？那天，我知道，你看到我了，我这翻译社经营得有多难你都清楚，何苦还这样挖苦人。”
清遥反应过来，明白他说的是那天在餐厅，他学狗叫学各种动物叫的低贱样子。
本想狠回一句你可真贱，话到喉咙终是忍住了。
还是心软，最气的时机一过，便也再没那股气头。
现在再回忆起他那幅低微的样子，只觉可怜。
她默了，不过手机贴在耳上，却已经没了立马挂断不再听下去的意思。
“那三个人是她替我找的，他们公司所需的翻译量很大，我不想错过机会……”
半晌，清遥干涩出声：“谈下来了？”
说完她发现，这声音真特么不像自己。
顾景城听到她问话，嗓音终于平常了些：“没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清遥想想，没有做声。
心里有熟悉的酸涩在升腾，和那天亲眼历见他低微样子时的心酸一样。
或许，这就是平民百姓，世事艰难。
“那份录相，你想怎样便怎样吧，是我们有错在先，其实刚开始时，我也对她说过，我女朋友在等我，她没相信，所以即使你公之于众，也是她和我的报应……”
听着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清遥只觉得烦躁，巨烦躁。
具体烦什么，她自己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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