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山顶的黄昏是萧条的,人的内心是惶恐的。
    没有人知道在这里下一秒会发什么,未知、危险、恐惧一时间弥漫在他们四周。
    回忆起方才的一幕,他们的心头如被千万只蚂蚁侵蚀般瘙痒难耐,胃一翻涌,险得又当场吐了出来。
    店长的头颅是何时被装进热水器当中?
    目前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这个答案。
    受过惊吓之后,他们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低头交叠着手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闷不作声。
    还是如保安所说的那般只是陷阱意外吗?不是。
    任谁都看得出,是人为。
    但又是何人,为何如此呢?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忽然造访的萧子懿和纪浅身上,可转念一想,事发的时候她们和鹿鹿在一起,事后一起回的酒店,按理说不会有时间把头颅焊进热水器中……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谁?
    沉默与未知有时候比死亡来得更可怕。
    起码死亡横竖都是一死,而他们现在,看起来就好比孤帆中的蚂蚱,广阔无垠的湖面上,只有他们船上孤零零的一盏灯,根本看不到那一双黝黑的眼睛在哪儿偷偷地窥觑。
    兀的,窑姐拉了下悄然滑落的衣领,似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没见糟老头的影子……”
    一语,算是道醒了在场的几人。
    窑姐口中的“糟老头”
    不过是去海边收拾渔网整理仓库罢了,往常也只是因为胆小不敢行于夜路会在外露宿一宿,怎的如今快两天了还没见着人影?
    “随便他,就他那懦弱的德行,指不定看见什么小动物吓得找地方避风头了。”
    保安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显然是没把那个糟老头放在心上。
    从他口中的评价来看,他根本不会把糟老头与今天店长头身分尸联系在一起。
    萧子懿看了纪浅一眼,两人默然。
    想必仓库里所见的尸体,就是懦弱的糟老头了。
    再一细思,傍晚刻意将她们锁在仓库里,并且从缝隙中窥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跟店长所遭遇的如出一辙的残忍手段,不排除是同一人所为。
    那个凶手,到底匿藏在他们这群人当中,还是另有其人?
    这一点萧子懿和纪浅还无法下定结论,只是继续在他们面前装傻充愣,纪浅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蜷缩在萧子懿怀中,将她的柔弱演绎的淋漓尽致,简直是我见犹怜,看得萧子懿不得在心底暗自呵呵干笑两声。
    这女人……若说不是科班出生的话,她第一个不相信。
    空气中蔓延着燥热的气息,萧子懿勾起手指抹去后颈的湿润,牵起纪浅大大咧咧地走到大门吹风透气。
    她看似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实则借着照顾纪浅的机会不着痕迹地去观察他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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