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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阵风暴,可现在是在墓里,连自己的命都把不住,哪还有心思关心那些。
“先入狼群,后入虎口啊。”
我长叹一口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己心里的恐惧,早在之前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大不了就是再死一回,有啥好怕的,可是,一贯有效的自我安慰这时候却失了效,我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
东子问:“现在咋办?”
这回,我也拿不定主意了,所以也没着急回答他,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红肿得像一个猪蹄子,这会儿已经开始丧失感知了,从包里取出大和尚给的药膏,不管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神,先用上再说。
“四哥,你倒是说话啊!”
我细细的感受着右手上传来的冰凉,像是烧的通红的烙铁落入冰水,很舒畅,心里渐渐放松下来,挑眉说道:“你一个下过墓的人老问我这个头回下墓的人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东子一听这话微微愣了愣神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回就是个小坟,就是下去走走”
我突然感觉眼前的景象极不真实,这要是一场梦多好。
那歌声戛然而止,高扬的曲调还没走到最高点,就生生卡死在中途,像是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般,没有再发声。我和东子顿时浑身一紧,背靠背四下里不住扫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大粽子一般,紧张得冷汗直流。
半晌,甬道里除了那双些蟾蜍的尸体,还是没有出现其他的东西,东子才敢小声的问我,“咋停了?”
我心里大骂,老子又不是百科全书,又不是谢二指,啥都明白啥都懂,怎么什么都要问我,张嘴就回了他一句:“我怎么知道?不然你问问她?还是你掏两个子儿让她继续?”
东子的眉头一挑,看出来我心情实在不好,就没再发声。
又过了半晌,甬道里除了我和东子的呼吸声就再没其他动静,我们两个一直提防着的东西,却是到底没出现。
可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人们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和现在这情况一样,我们俩怕是被啥东西给盯上了,只是人家一时还没来收。
最让人烦的,不是自己已经死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却还没死。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往出口的方向走,要是那东西打算收了我们,就我和东子这点道行怕是也不够看,一点儿生还的可能都没有,最好的结果就是遇到二大爷,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当然,还有一种比第一种几率更小的可能,那就是赶在那东西来之前,我和东子能跑出这座大墓。
我和东子像是个光点,在甬道里快速移动着,我心里清楚,这只是自我安慰,如果那东西盯上了我们,下定决心要收我们,肯定会在我们出去之前就动手。
可是就算知道是自我安慰又怎么样,人本能的求生欲望催动着我抓住每一根能漂浮的稻草死死不放。
越是往前走,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浓,不仅仅是因为潜在的威胁,还因为这时候,我自己心里有了种让我不寒而栗的猜测,这猜测,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让我肯定。
我们现在走的甬道,不对头。
按理说,我们之前奔行逃命的时候,在甬道里直行,是肯定会触发石弩的,但是呢,没有。那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心里盘算是不是在那墓室前急于逃命的时候,没留意,错以为路只有那一条,而实际上则是走进了之前并没有发现的路口。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猜测,因为,我记得,不久前我经过的位置,应该有一个被铁枪钉在墙上的骨头架子,现在,却没有!
直到十分钟后,这种猜测得到了证实。
因为我们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是一面墙。
这是条死路。
东子伸出手来摸了摸那墙,“鬼打墙?”
我挑了挑眉,似乎说鬼打墙也说得过去,以前就听过家里伙计说过鬼打墙的故事,就是一老头骑着自行车原地打转,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走直线,实际上,只是在不停的画圈,自己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我们也是一样,从头到尾没拐歪儿,一直都是在走直线。
要真是这么说的话,我们算是中了招了,难不成我们也和那老头一样,在一个特定的区域里画圈,而自以为是在往甬道尽头跑?
那些蟾蜍又怎么说?该不会和我们一样也中招了吧,它们可是这里的原住民。
不管是走错了路口,还是遇上了鬼打墙,情况都不容乐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