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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这让毛队长忽然有点疑惑:
“你这么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染上赌瘾的?”
青年没有正面回答,一个潇洒地转身,直接朝着祁副队的车子走去,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边走一边道:“你猜。”阳光落在他颀长的背影,金色的卷发之上,美好的有点不真实。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点半的时候,到达了葬礼的现场。彼时,福安街的别墅里,马尔斯正听着辛集的口述,画着所有曾出现在实验基地的人的容貌。画纸上,医生灵巧的手指涂涂抹抹,一个少年娟秀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葬礼很盛大,盛大的让人觉得,这像是一场从很早以前就在准备的预谋中的葬礼了。来往不乏政商界的名流,男的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锃亮,面上却做出疲惫的伤感神色,女人大多是黑色的长裙,妆容照旧精致,只是轻轻擦去了唇间的鲜红,显得苍白起来。
巍峨的礼堂,毛队长适时地停下了脚步,抬头打量着。晴朗了一上午的天空,好像忽然灰了下去,显得有些阴沉。
“果然是不得安宁啊。”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声的感叹,回过头去,就见祁局长也打了条黑色领带,很正式的模样,唯有眉宇间深深地疲惫和眼底下的乌青,昭示着他昨天过了怎样一个夜晚:“年纪大了哦,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熬了两个晚上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礼堂外,因为时间仓促的问题,没收到请柬的众人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得以顺利放行。只是才走几步,便看到远处慢悠悠开来了一辆红旗轿车,古朴尊贵的车型,特殊的车牌号码,让毛队长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然后下一个瞬间,便嗖一下消失了身影。
“是毛老爷子来了……”祁局长喃喃自语,赶紧整理仪表,和大侄子一起迎了出去。
第一滴阴雨落下,司机座上,身着范思哲定制的毛小庆脱下手套,戴上了礼帽。后面,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毛小青打开车门钻出来,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道:“爷爷,到了。”
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小路,看着这位和邢老爷子同辈的老人,缓缓地踏过地毯走来。在距离大门还有二十米的地方,老爷子停下了脚步,轻推开孙女手中的雨伞,将拐杖交给孙子,挺直了脊背,迈出了独属于军人的步伐。仿佛瞬间,便将时光拉回到他们曾经征战的岁月。
“我叫毛普宁,生于1921年,今年17岁。”
“我叫邢甫瑛,生于1919年,今年19岁。”
一个军礼,让许多人泪下,且不说多少真心,多少假意,至少敬畏是有的。一个衣着低调而华丽的中年妇人走上前来:“毛叔叔,您来了。”却正是邢老爷子的长女。
“带路吧,我去瞧瞧他。”
到了门里面,祁越等人也都跟了上来,老爷子看他一眼,眼神一眯,不怒自威:“让那个不孝孙,来见我。”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灵堂走去。
灵堂里,省长大人已然到位了,很是殷勤跑过来拉住老爷子的手:“毛将军,您也来了。”
老头儿点点头,未置一言,只是转头看向正中间水晶棺材旁边一名容貌秀美的少年,问道:“你是老大哥的孙子?”
小孩儿点点头,递出一束白色的花。
灵堂内,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外头狂奔着的祁副队,此刻有多么心焦——他的队长,丢了……
找遍礼堂的每一个角落,一个大活人,似乎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提科有些茫然地看着年轻人刚刚消失的地方,似乎是没想到,预料中的意外,竟然会这样的让人“意外”。
突兀的枪声骤然响起在阴暗的天空之下,狂风暴起,卷起乌云,凡所有军届警界在位的公职人员,都下意识地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祁天脚下发力,犹如一个疯子般跑了出去……
棺材边,正凝视着毫无生气的老战友的毛老爷子,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外头压城的黑云,声音沉沉:“我听到枪响了,出什么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