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伍雀磬幕天席地,坐在菜地旁,问:“今晚会来么?”
    “会,每晚都来。”
    她放心般点点头,觉得有奔头。
    之前马含光与她说山中有野兽毁菜,她问是何物,对方说不知,她便说想看。
    马含光那时瞧她的眼,不知她要如何“看”
    ,但还是捎了她来守夜。
    月晕清华,夜风乍凉,他脱了件衣裳给她披着,她抽抽鼻子,“蒜头味。”
    马含光的脸一瞬间很红,伍雀磬瞧不见,乐呵道:“大兄弟烧菜还懂爆香,可见有一手。”
    马含光没曾相告姓名,她学此地山民相称的口吻,有点四不像,独她自觉热情亲切。
    马含光话少,多数是不懂如何接她的话。
    “有动静!
    来了么?”
    “……还没。”
    “你见到要与我形容它模样。”
    “是野猪。”
    “已经来了?”
    马含光那端未再回应,人已点地飞出,三两下擒了拱菜的祸首,到伍雀磬身前。
    “手给我。”
    马含光握她的手,野猪颈上让她摸到一溜扎手的鬃毛。
    钢刺般的触感令伍雀磬觉得兴奋,那猪鸣喘剧烈,打着哼一副不甘为人摆布的腔调。
    “以前也常见,但从未如此靠近。
    如今想来,许多物事都未曾认真仔细地瞧上一回。”
    伍雀磬感怀,便许久未听闻马含光声息,她因此问:“长得如何?”
    马含光瞄一眼猪头,照实答:“极丑。”
    “我问你长得如何。”
    马含光愣了一愣,嗫嚅:“……人说还好。”
    “别骗我,我瞧不清但多少还能瞧见。”
    马含光一如既往死死盯她的眼,一时喘息声便有些重。
    伍雀磬叫他放了野猪,她虽然也心疼那些菜,但师门教导人要有好生之德。
    马含光而后领她返回,自家院中的水缸里舀水给她净手,她往身上擦擦便要走,忽而又退回来。
    “你懂武艺?”
    伍雀磬问。
    马含光道:“我是九华弟子。”
    “做错事,被罚来种菜?”
    他“嗯”
    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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