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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亲密如师徒,却偏偏如此紧张。我纳闷,既然老头是亚圣,与韩星姐姐同等地位,为何一直避世不出?我猜,他让你下山,恐怕另有所图。”
苏白沉默下来,其实曹露云的话他也反复思索过,只是始终找不到答案。此刻听到她提及,他反而感到迷茫不已...
\"如何了,稚羽,可曾思念为师的言传身教?\"
\"思念?哼,哪里会,老家伙。\"苏白口中言辞轻松,内心却不禁泛起对那老者的思慕之情。
自从懵懂时期,老者便教导他,生存之道在于自立,他人无法相助。于是,他在幽深山林中独自修炼,如此一晃,竟是十五载,具体多少,他已有些模糊不清。
但有一事毋庸置疑,尽管老者未曾正经传授,却以各种方式倾囊相授。宋词剑法,便是在老者日以继夜的逼迫下,一招一式习得;至于他口中的行云流水身法,亦是在同一过程中得以掌握。
苏白也曾想过,老者完全有资格成为他的师父,可对方偏偏不许他这般称呼。记忆中那次,自己疲惫不堪倒在桷树之下,老者用杂草树叶燃烧,将他熏醒。感激之下,他情不自禁唤出“师父”二字。
然而,也正是那一刻,老者勃然大怒,他从未见过老者如此震怒。他一脚踢出,数百株参天大树齐齐倒向幽谷;随手一挥,天际白云仿佛雪球般消散无踪。那场景,山崩地裂,天地昏暗,形容毫不夸张。
不过,老者虽怒,却从未真正向苏白下手,即便是假怒,招式间亦留有余地。若苏白未悟透其中奥义,他便会反复发作。譬如那招“凄凄惨惨切切”,老者足足两个月怒不可遏,苏白也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最终,他掌握了这最难解的一式。
事后,老者拂袖而去,假装生气,任由苏白自由行动。他在山中猎捕野物,连补数日。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更为严峻的试炼——老者扔给他一柄剑,命他一个月内将山上所有树木刻上醒目标记。
苏白沉思良久,决定在每棵树上刻下“苏白至此一游”。他觉得没有比这更显眼、更潇洒的标记了。
于是,苏白再度投身于日夜与树木的亲密接触中。深山之内的树木千差万别,有的屹立崖边,有的藏匿谷底,有的甚至身处奔腾不息的湍流中。
然而,凭借老者传授的宋词剑法与行云流水身法,苏白上下求索,历经苦修,仅用二十日,便在每一棵树上刻下了“苏白至此一游”的印记。
当苏白望见最后一棵大树上端庄的六个大字,他暗自思忖,自己的书法技艺经过这次急训,已步入全新的境地了...
此刻,苏白心中突生狡黠之意:“哈,如今众人皆知我修行之境,却不知我丹青之术亦乃世间罕见,需得找机会展示一番才好。”
“小灵禽,你那双灵动的眼眸转个不停,莫非又在策划什么诡计?”曹露云翻身坐立,戒备地望着苏白。她时常畏惧苏白那深邃而略带邪气的目光,那般眼神,正是情场浪子的标志。
“非也,小云,我只是忽然想为你留下一道跨时代的笔迹,如何?必定让你心生期待吧!”苏白答道。
“签名?小灵禽,你没弄错吧,你那文化功底,连一首完整的云溪诗篇都未能背诵,还想给我题字,岂不是要让为娘的恶心至极?”她对苏白已不再有所保留,称呼中的“为娘”二字信手拈来。
苏白略显尴尬地一笑,取下颈间的金色戒指:“小云,此乃雄环在我身,雌环伴你行,我想我们何不在上面彼此署名,以此昭示我们永结同心。”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曹露云也摘下雌环,握于掌中轻轻转动。
“有,非有不可,如此,我的名字便能常伴你秀颈,宛如深情之吻。”他说道。
“去,没个正经,哪有你这样的。”曹露云掩嘴轻笑。
见她秋水含情,面带微红,美若天仙,苏白心头一动,难道她真能成为自己的道侣?呵呵,看来自己福分不浅啊。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想打老娘的主意?”曹露云板起脸来。
苏白认真地摇头:“我,我不想觊觎你,我,只想将你整个纳入心怀。”他猛地朝曹露云扑去。
曹露云却娇笑着一侧身避开,心中暗想:这小灵禽色迷迷的,若是当真动手,自己还真不知如何应对。嘻,我愿嫁给他是一回事,他想占我便宜又是另一回事。不过看他这样子,顶多是只色胆包天的小绵羊,看着也挺可怜,就让他题字吧,至少将来若反悔,这也是个凭证。于是,她将雌环抛给苏白:“小灵禽,拿去吧,若写得不好,小心为娘剥了你的皮。”
苏白心底还是有些惧怕曹露云,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若能沾点便宜就更妙了。如今见她投来戒备的目光,顿时觉得无趣。他接过雌环,与自己的雄环并排放置:“啧啧,果然天造地设的一对,何时才能共结连理,儿孙满堂呢。”
曹露云听见苏白的话,不禁噗嗤一笑:“待你修炼有成,自然会有儿孙满堂。”
苏白摇了摇头,心想,如果一人也能儿孙满堂,那该有多好。他将雄环递予曹露云:“小云,你也题上字吧,这才算真正的夫妇。”
曹露云接过雄环,沉吟片刻,她在思考应题何字…
苏白凝聚灵识,迅速在雌戒上烙印下一道符纹。
此时,曹露云深思熟虑后,也在雄戒上镌刻完毕,她带着微笑递给苏白,“刻得不佳,若是不满意,就以灵力抹去吧。”
苏白接过一看,只见戒面上秀雅的小篆赫然写着“小云疾遁!”他朗声一笑,回忆起每次遭遇危难,他总会不自主地高呼“小云疾遁!”想来她是在提醒他心中始终要有她的位置。这份印记独特而深情,他轻柔地将雌戒贴于心口,沉浸在其中。
曹露云瞥见苏白的印记,不禁惊呼,“苏白,你这家伙,太过分了,竟刻这个,我,我对你恨之入骨。”
苏白大笑,“小云,这印记我修炼了十载,已如本能,如何?笔意流畅,如行云流水,而且栩栩如生,嘿,苏白到此一游,这只是序曲,即将游遍你全身每一寸。”
“你,你太坏了,信不信我将它丢进呼伦贝拉灵河之中。”
“小云,舍得的话,就丢吧。咦,外头似乎骤降大雨,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天气如此善变,就像你们女子一般,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人却有意!”
“呸,谁对你有意。”曹露云恼怒地转身,却仍将刻着“苏白到此一游”的雌戒佩戴于她温润如玉的颈间,她默默思量,金光映照玉色,相互辉映,正好。
苏白也佩戴上雄戒,却听见外头风声猛烈,雨点密集,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安,“小云,如今已是深秋,不应有如此猛烈的雨水吧。”
曹露云回应:“你没听过秋水滔滔,众川归海吗?”
苏白微微一笑,曹露云引用的是《庄子·秋水》之意,意味着秋日水涨,江河汇流。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们出去看看吧,我觉得这雨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