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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你不能这么说呀,我…我和你爸没有二心,供你…你上了大学,考了公务员,你哥…他,他生活的苦呀。”刘妈听到女儿的哭诉,心情悲伤,带着哭腔辩解。
刘君维看着母亲,听着没有说服力的话语。从小哥哥学习就很差,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一直以来,父母都拿供自己上大学为功劳,时常提溜出来说几句,“我还不如考不上大学,考不上工作!”
说完这句话,刘君维跑到了门口,拖着行李箱就向外走,刘妈跟在后面,追了出来,“君,你别跑,别跑……妈也是无奈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哥挨骂,再不拉你哥一把,翠屏她就跟你哥离婚了!”
刘君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来,指着楼上,“离!你让她离!你们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都是你们给惯的!下一步她要卖你们的老房子了,知道吗!”
刘妈愣在原地,一个字也不吱声,表情痛苦,又略显可怜。
刘君维拉着行李箱,跑到了垃圾桶边,从箱子里拼命的拖拽带回来孝敬父母的东西,什么衣服呀,什么侄子的玩具啊,还有带给爸爸的营养品,一股脑的翻腾出来,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刘妈跑过去,死死的拉着刘君维,“君,你不要这样,我们……对不你,对不起你,这些可都是钱啊。”
“钱!钱!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了。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帮哥是在害他!他会越来越没出息的!”刘君维气愤的呼喊,四邻右舍都听到了,围观两个人。
不远处的新房,十二层东户,翠屏站在窗前,嘴里嗑着瓜子,表情舒展,丝毫没受影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哼,刘君维,这辈子吃定你了,只要你妈不死,就等着掏钱吧。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看到母亲可怜的模样,刘君维还是放弃了,他一屁股坐到箱子上,双手捂面,分外痛心!刘妈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都在指手画脚,刘君维赌气的爬了起来,拉着箱子,走了。
刘妈抱着那些将要被扔进垃圾桶的物品,一副悲伤的表情,跟在后面,画风凄凉。
到了老房子门口,刘君维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在母亲的极力劝说下,才进了屋,走到父亲的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病人,一副皮包骨头的躯体,刘君维眼睛湿润了。
爸爸认出了刘君维,身子晃动了几下,眼睛一闪一闪,刘君维坐在床边,握着爸爸的手,回想起了当年的场景,一辆老式的自行车,父亲在中间,前面是刘君维,后面是哥哥,一块去买雪糕,去赶集,那个时候,生活是多么温馨,多么幸福。
而如今,家不像家,人不像人,哥哥也不再那么的疼爱自己。这一切变化,可能就是因为身份的巨大差距吧,一个是工地的搬运工,每天累死累活才一百块钱,一个是大学毕业后的公务员,国家干部,坐在办公室里喝水聊天也能有一百五十块,还有各种想不到的福利。
身份这个东西,不得不提一下,自古以来就分三六九等,直到今日,还会提到干部身份、企业身份、农民身份,在干部身份里面,还会有公务员、有事业编。分法不同,本质不大,也算是根深蒂固的一种思维吧。
“君,你知道嘛,让你哥去住大房子,是我的主意,你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能跟你哥产生了误会,影响了兄妹感情。”刘妈凑过来,小声的劝说。
看到刘君维不说话,刘妈继续解释,“你想一下,我不让他们去住,我和你爸还能安生吗?天天吵架,天天生气,你爸的病,是不是也……”
“你别说了,那你为什么把房子写上了哥的名字?”
刘妈咽了口吐沫,表情落寞,“能帮一把你哥,你就帮吧。”
刘君维走了,来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她的心凉透了,在父母的眼中,我算是什么?是一件商品,等到养大了,镶上各种饰品,值钱了,一步步的掠夺身上的价值,来满足他的宝贝儿子。
这一夜,很漫长,上次归来,受到了冷遇,家庭的温暖消失殆尽,本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让父母活的体面一些,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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