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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从西边出来了。”
“剑耍得好有何用,抵不上你张嘴又碎又贱!”
玄掣偏头躲骂。
好大的一个块头,却被窈窕纤瘦的女娇娥给堵在墙角,脸红过耳,话都不敢回一句。
场面着实好笑得很。
就在此时,翠晴走到我身旁,同我偷偷说着悄悄话。
“柒姑娘,于侍卫让我跟你说,老家那边来了消息,说是你们老家的一位表哥,前些日子喜得贵子,还是双生子,像得很,他已经替你垫付了贺礼,就让我知会你一声。”
别人听不出门道,我却清楚于世让翠晴传达的意思。
想是虚颜那边已经都弄好了。
“多谢翠晴姑娘。”
话落,翠晴便上了马车,准备出府去替萧王妃采买。
不得不说,翠晴倒是会掩饰,颇有点做细作的潜质。
翠晴坐的马车刚走没多久,哒哒哒的马蹄声就从另一边的巷口传来,引得我侧身望去。
马背上的人风尘仆仆,盔甲在身,更像是战场上厮杀归来的士兵将领。
马蹄在睿王府门前勒止,那士兵翻身下马,声音嘹亮道:“受上官铎副将军嘱托,前来给温侧妃送信。”
听到这话,连我心里都咯噔一下,更别提温晴了。
如同被雷劈了一下,温晴站在墙角那处,缓缓转身朝那士兵望去。
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缓缓眨了几下,瞬时就染上了一层水汽。
无论是在东魏,还是南晋,出征打仗之人都会在上战场前写下书信寄存,以防葬身于沙场后,给家人或至亲之人留句话,让生死离别至少显得没那么仓促。
温晴一脸懵地走过来,双手颤抖着从那士兵手中接过狭长的木匣子。
木匣子上面端端正正地刻着的正是“上官铎”的名字。
“他人呢,为何不亲自给我送?”
温晴明知故问,哽咽得话不成调。
士兵俯身拱手行礼,说了句“节哀”,便转身上马匆匆而去。
温晴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坐在了石阶上,抱着那个木匣子哭得撕心裂肺。
我想劝几句,却不知该劝什么。
失去至亲、至爱之人,本就如此,别人说再多安慰的话,皆是徒劳。
哭吧,酣畅淋漓地大哭一场,才对得起过往的深情与记忆。
就像我和于世在逃亡的路上一样。
我知晓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母妃,他知晓这辈子都无法再见他的父亲和兄长一般,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嗓子都哑了。
所以说啊,人生如炼狱,世人皆苦。
只是苦的内容和时机不同罢了。
温晴本以为自己会欢天喜地地离开睿王府,等着她的上官铎回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般结局。
人都是在痛苦中成长,痛过,才会变得再坚强一些。
晌午,魏驰从朝中回来。
同他提起温晴的事后,魏驰也同我说起了北边的战事。
“北臻军力国力日渐强盛,东魏虽与西周联手,却仍难抵抗北臻下侵。”
他沉声惋惜道:“几场殊死搏杀,上官家军悉数覆没,上官铎所带领的一队兵马也在撤军时遭遇埋伏,偏偏那处地势险要,竟是连具完尸都尚未寻到。”
魏驰侧眸,一瞬不瞬地看起我来。
“仲秋节之后,父皇有命我和魏珩带兵出征之意。”
我低下头,撸着糯团儿,没有说话。
“柒娘。”
“嗯?”
“可会乖乖等本王回来?”
我抬头看他,莞尔应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