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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安定的生活状态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只是在转眼之间,6仁就已经在徐州住了有一个半月,时间也到了初平四年的六月初。
在这一个半月里,6仁作为糜竺请来的客卿,主要就是在教糜贞如何使用算盘与将一些繁复的数学题如何简化,顺便还把自己用惯了的阿拉伯数字代入给了糜贞。稍后一些,糜贞在感觉到6仁的计算方式真的很方便之后,就安排着让6仁把算盘、数字转授给手下的那些帐房伙计,而6仁这个客卿也俨然变成了一个教书先生的模样。
偶尔糜竺也会找6仁喝几杯、聊聊天,或是问一些时事论点。这方面并不是6仁所能谈及的,于是乎要不就含糊其词,要不就是笑而不语,反正是在尽可能的想办法避开。实在避不过的时候,6仁就会故作神秘的说几句玄而又玄,连自己都搞不懂意思的话,想试着把糜竺先糊弄过去再说。
那糜竺真的那么好糊弄吗?当然不是,只不过糜竺在心里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6仁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故而对6仁那些玄而又玄的话总是会绞尽脑汁的去细想,想不通也不好问。再加上6仁总是被糜贞缠住授业,后来又要教伙计们算术,糜竺与6仁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真正倾谈的机会自然也不多。
这期间糜竺也从糜贞那里听说了有关李老的事,连带着对6仁的底细虽然摸不清楚,但对6仁的为人还是很赞赏的。今天正好有空就差人来6仁,大方的告诉6仁说给李老送米粮布匹的事不用6仁操心,糜竺会安排人处理好,让6仁安心的在徐州住下来授业便是。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6仁只是微微一笑,再向糜竺行了一礼。抬起头时,彼此都看到对方的眉头微皱,也都猜出对方是有话要说。
“别驾,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糜竺摇了摇头道:“没有。如果按寻常脚程计算,曹太尉一家现在应该刚过华、费之间,离衮州也没有多少路了……义浩,此事真的会如你所料吗?”
6仁记不清曹嵩具体被害的时间,这会儿自然是心里没底。现在见糜竺有所怀疑,6仁感觉也得找些说词先推脱过去才能混得下去。皱着眉头想了一阵6仁道:“老实说,很多事我自己也说不准。其实当日的那些话,我在与别驾相见之前也曾向一个游学士子荀立说起过,劝他早些南下避开战乱……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而我如此这般已是轻泄天机,会引起些什么变动也未可而知。比如说荀立认为这是个进身之计,先行赶去向曹太尉示警……”
“荀立?”糜竺回忆了一下,忽然轻轻一拍大腿道:“往日我去往宛洛经商,途经颖川荀氏时好像听说过这个人。若没记错的话,此人是名士荀?荀文若的表侄。近闻得荀文若举其族往投曹孟德,那荀立多半也投在曹孟德的帐下,如此既闻得警示之讯而追赶通传于曹太尉也当在情理当中……”
忽然糜竺脸色大变,低声自语道:“若是曹孟德帐下之人,那他乔装成游学学子来徐州干什么?莫不是……”说着糜竺盯住6仁,话可没接着往下说。
6仁楞住,半晌才明白过来一点点,心道:“好像之前我曾经和糜竺说过曹操就算不能明着动兵攻打徐州,也会在暗中玩什么‘二虎相争’的手段来暗摸徐州的话吧?先恭喜一下自己,因为这是本人又一次的歪打正着!”
果不其然,糜竺离席来到6仁面前,向6仁恭敬一礼道:“若非义浩,糜竺几误大事!请义浩受我一拜!”
想什么想,还不赶紧客套?想混得下去,那就不能恃才傲物,这个道理6仁还是明白的。远了不说,就在这个时代还有弥衡、杨修这二位给6仁当警钟呢……虽说现在这二位狂人现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
雨,在不停的下。
华、费之间的一间破败院落中,当日在6仁院中露宿了一夜,后来又得到了6仁“天机”的荀立,此刻站在门前背手皱眉,脸色阴沉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突然侍从牵着马匹,冒着大雨进到院中。勉强在廊下系好马缰,侍从一边拍打着蓑衣上的水花一边步入房中。见荀立就站在门口等他,侍从赶紧抱拳道:“祭酒……”
荀立一摆手:“不必多礼!打探到了什么没有?”
侍从脱下已被雨水打透的衣服扔给屋中火堆旁的同伴,嘴里却没敢怠慢:“应该是在八日之前,太尉车仗由此间而过,因逢大雨只得投三十里外的一间古寺暂歇。就在那一夜……”
荀立猛然一惊,急问道:“太尉一家如何?”
“尽被张?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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