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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也渐渐的转变为了刚毅。缓缓的自丁夫人的怀中抬起了头,6仁沉声道:“丁夫人,我的确是已经打算走了。但在走之前,我还有事要做,所以要请你帮帮我。”
丁夫人举袖为6仁轻拭去脸庞上的泪痕,点头轻声道:“说吧,我一定帮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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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一战已彻底结束,战果辉煌的曹操大军正踏在归还许昌的路上,只是……
“什么?6义浩已向荀文若明言将去!?是夜其宅失火,6义浩因此受了惊吓病况加重,现在暂居于抚幼义舍中将养身体?”
曹操听完荀彧派来的信使的禀报时,脸色已经变得阴晴不定,而信使又取出了一封加了漆封的信件呈给曹操道:“这是尚书丞陈长文着小人另交于曹公的书信,请曹公过目!”
信件很快就被曹操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曹操气得用力一拍桌案,随即向近侍吩咐道:“去备马!另唤张辽、许褚引虎贲,曹休引虎豹骑与孤同行!孤要连夜赶回许都!”
帐中的郭嘉暗中吃了一惊,急忙上前问道:“主公何故如此?”
曹操恨恨的道:“奉孝,孤与你皆失算矣!你我皆以为以义浩对婉儿用情之专,定然会留下来欲手刃袁尚为婉儿复仇,只是没想到义浩人在病中却突然意变,已有离去之意!”
说着曹操又晃了晃陈群送来的密信:“据长文探知,义浩于许都、萌县两地的家眷都已不知所踪!依长文之断,义浩如此孤身一人留于许都,乃是欲令旁人疏而无备之计。之前他于陈留就差赵雨先行回转许都,想必就是令赵雨知会其家眷先行离去。他自己慢悠悠的回许昌,却使得人没有留意到这些事!一直以来从未见过义浩用谋,想不到他真用起谋来,却是如此的诡异难测!”
郭嘉其实早就猜到6仁会有所作动,只不过不愿向曹操说破而已,现在见曹操如此,郭嘉仍旧装起了糊涂:“主公明鉴,义浩身怀奇术,若彼真欲离去,主公就算是急赶回去只怕也为时已晚……”
曹操猛一摆手:“不!义浩虽身怀奇术,但因大病缠身使得他无力而为!不然的话他现在又怎么会暂居于抚幼义舍养病?孤欲留他,就必须在他病愈之前马上赶回许都。若稍延时日,义浩养回些气力,那才是真的再也留之不住矣!他话休说,奉孝你也随孤一起赶回许都去!”
于是乎,接到了消息的曹操连夜带上了郭嘉、张辽、许褚,还有精锐的近卫虎贲与虎豹骑,共计三百余骑,急匆匆的赶回许昌。在这件事上曹操真的很急,因为他很怕,怕6仁会如程昱之前所说的那样,脱离其掌控之后自立门户。就算不自立门户,以6仁现在的名望才干,只怕到哪里都会被其他的诸候任用并委以重任……不管是哪种情况,曹操很可能就会多出一个可能比袁绍都更加强大的对手,这可不是曹操愿意看见的事。而曹操失算就失算在没有想到6仁会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不过说起来,6仁之前病重无力的事,却也使曹操放松了些警惕……
路上无话,只说曹操数日之后就急赶回了许昌。到了许昌也不及先回一趟家,直接领着这几百人就奔抚幼义舍而去。
进入义舍自然就先撞见了丁夫人,碍着旧日的情面,曹操强压下了急火,沉声向丁夫人道:“好久不见了……你我虽同在许都,却不知已有多久没有见过面吧?”
丁夫人平静的站在廊下向曹操施了一礼,不愠不火的回应道:“你位列三公,权倾天下;我如今却只是一个废放之人,岂敢再期相见?孟德,你是来此寻义浩的吧?”
“正是!6义浩何在?”
丁夫人淡淡一笑:“他早就猜到你会来此寻他,所以昨天一早他就走了。但是在临走之前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说你若想寻到他,就去萌县西边的玉石桥,他会在那里和你再见上一面,以作话别。”
曹操楞了一下,满腹狐疑的问道:“此话,可有诈乎?”
丁夫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去,言语中带出了几分叽讽之意:“虚又如何,实又能如何?话我已转告,信不信是孟德你自己的事。不过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义浩这孩子并不是无能无谋之人,且他事事皆已料在你先,若真不想再被你寻到,你又能如之奈何?你若依言而行,或许还能寻到他,但你心中疑虑而不敢一行的话,就再也别想寻到他。”
曹操微微一窒,脑海中回想起了当日6仁怀中的婉儿“白日飞升”的事。略一沉吟,曹操便转身大步出门,喝令道:“去萌县!”
丁夫人静静的目送曹操离去,心中暗道:“孩子,最后的话我帮你带到了,孟德也如你所愿的那样赶去见你……只是你这孩子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孟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若留你不住就定然会痛下杀手,你会有杀身之祸的啊!孩子,千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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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赶了这么多的路,曹操等人的马力已乏,于是不得不先回了一趟军营更换马匹。而当曹操赶至南门的时候,却愕然的觉郭嘉跪在南门中央,静静的望向了曹操。
“奉孝,你这是何意?”
郭嘉缓缓的向曹操拱手一礼,言辞恳切的道:“主公,莫要追了……义浩他并非胸中有志之人,而这一年以来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心底的苦楚又岂是我等所能明了的?如今他就此离去,嘉敢断言,他为的不过是寻一清宁之所安度余生,再不过问世事如何。哀大莫过于心死,义浩他已是一个心死之人,就请主公放过他吧!”
“奉孝——义浩之能如何,你我至今尚未能尽知!彼若有意而为,孤思之亦为之心寒!前番你为孤设计强留于他,不也正是担心义浩会为他人所用吗?”
郭嘉道:“主公,嘉与义浩深交七年,知他绝非有志之人!而想这七年来,他一直视我为兄长,我却几乎没有为他做过些什么,最后甚至为了主公大业而寒了他的心!嘉自知深负于他,现在也只能恳请主公能网开一面,让他最后再过一点舒心清宁的日子,也好让我这个身为兄长的人心中稍去几分愧疚之意。还望主公能看在义浩曾为主公立下诸多功绩的份上,放他离去吧!”
曹操沉吟了片刻,最后却用力的摇了摇头道:“奉孝,义浩此人,孤绝不敢纵!此事再勿多言,亦只当是孤此番有负于汝矣,来日孤定当谢罪!众门卒,将郭祭酒架开!”
一众门卒领命上前,把郭嘉强行的架离了门道,郭嘉虽然着急却也挣脱不开。而曹操在经边郭嘉身边的时候稍稍的带住了一些马势,低下头沉声道:“奉孝,义浩若卒,孤会将其以三公……不,以诸候之礼而葬,孤亦会亲往而哭之。奉孝,孤现在也说一句真心话,若孤是那种有妇人之仁而不计后果如何的人,又怎么能成就不世之业?若真是那种遇事不决之人,你又怎么会追随于孤?”
郭嘉闻言默然,最后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再不作声。等到曹操一行人渐渐远去,门卒便放开了郭嘉,郭嘉站到了南门前远望向曹操等人的背影,心中暗叹道:“臭小子,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你要走就走啊,干嘛还要和主公话什么别?主公现在已经真的动了杀意啊!”
(偷偷的汗一个,昨天晚上被要求加班,结果加班加得很晚,回家就倒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时间不够啊!本来还想今天写完的,看来得明天收尾了。)